第四百章 紅袖姑娘

  穆凌錢薇額也不說話，就喝著茶吃著點心，看著窗子下面，說書先生走了進來，站在了桌子後面。

  拍過醒目之後說了開場詩。

  

  便開始說一個忠烈侯的故事。

  說書說先生說的慷慨激昂，穆凌錢薇薇卻一句都沒聽

  兩人都豎起耳朵聽著隔壁雅間的動靜，剛開始並沒有動靜，過了一會兒，門外傳來環配響動的聲音。

  雅間門是半關著的，門外店小二故意提高聲音：「姑娘來啦，這邊雅間，請進。」

  緊接著旁邊就是互相打招呼的聲音：「紅袖姑娘……」

  真的來了位姑娘，紅袖姑娘？怎麼聽得這麼耳熟呢？好像在什麼地方聽過。

  錢薇薇耳朵雖然很靈，卻是窗戶下面的大廳里說書先生聲音更大。

  她只是聽到了男子打招呼的叫紅袖姑娘，後面的話就聽不太清楚了。

  穆凌卻聽得清清楚楚的。

  隔壁兩個男子剛開始在跟這個叫紅袖的姑娘打招呼，等他們坐下來，店小二上了茶水和點心之後。

  就開始說一些別的事情了。

  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

  聽著聽著穆凌就聽出了門道。

  這兩個朝廷官員，一個刑部，現在借調兵部，一個工部，一個叫做火德君，一個叫做水一方的，果真是白水鎮水家和火家的人。

  原來是兵部借用刑部的人，怪不得穆凌記得火德君以前是刑部的，現在看見在兵部，還以為調過去了、

  這麼重要部門的官員啊。

  兩人正在跟叫做紅袖的姑娘，泄露兵部和工部的秘密。

  比如今年徵收的兵丁，派發到各個駐軍的數量，守城駐軍，城內的護衛軍，皇上親自指揮的御林軍，護衛軍，汴京府所能調動的兵役人數，武器裝備。

  今年發生的重大刑事案件。

  工部今年修建的城牆，哪一段有預防措施，白水鎮到都城這一路上，哪段路上的驛站比大。

  城牆哪一塊容易攻陷。

  說到後來竟然說到了城牆根下，拉糞工的那個秘密聯絡點。

  紅袖說，她昨天從秘密通道出去，很奇怪，跟她接頭的是不認識的人。

  水一方說：現在情況有點複雜，準備最近回去一趟，看看家裡有沒有什麼變化。

  火德君便說家裡人前幾日才回去，應該是沒什麼問題。

  他對當前的形勢表示悲觀。

  火德君覺得現在大勢已去，大夏國皇上也不昏庸，國家還算穩定，要不然就放棄不切合實際的行動，辭官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罷了。

  他的消極的想法立刻受到了水一方強烈的譴責，說他有叛逆之心，違背了初衷。

  紅袖也說他沒有立場！

  即便是天師廢了，王爺，太后都死了，還有他們這麼多人。

  不能讓這麼多年的努力白費了。

  而且就算天師廢了，王爺死了，太后死了，那還有大少爺二少爺，皇叔。

  隔壁三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雖然聲音不大，卻也不避諱。

  穆凌聽得清清楚楚的。

  也慢慢理出了頭緒。

  叫紅袖的女人，聽起來就是聯絡員，說是她見到了的皇叔，皇叔說鐵血軍一切就緒，就等著時機一到，向都城發起進攻。

  還說到時候，火德君水一方，都是開國功臣，是要封侯加爵的。

  水一方便說自己，到時候怎麼都應該是個王爺。

  還說紅袖是王妃。

  王爺王妃？雖然搞不清楚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一定跟皇太后成天師攝政王有關係。

  野心也太大了，穆凌的拳頭握得緊緊的，並且捏得嘎嘣嘣直響。

  錢薇薇雖然沒聽清楚隔壁人說什麼，但是知道穆凌一定聽清楚了。

  她也不說話，聽樓下大廳說書先生慷慨激昂的，講忠烈侯一家忠心耿耿，忠君愛國的故事。

  故事的情節大概跟楊家將差不多，只是忠烈侯家的5個兒子，就是5虎上將，沒有楊家將那麼慘。

  說書先生說了半個多時辰的書，今兒說的是忠烈侯的五兒子五虎隨父出征，所向披靡殺敵立功的故事。

  一小段講完，埋了個扣兒，在一聲要知後事如何且聽下文分解之後，拍了一下醒目，結束了今天的工作。

  說書先生走了，客人們意猶未盡的，都沒著急走。

  過了一杯茶的功夫，有的走了，有的還加了水，還有人聊天的。

  穆凌起身說：「咱們走吧。」

  該聽的已經聽了，該知道的已經知道了。

  他想先一步出去，看看紅袖到底是誰。

  錢薇薇也一直在琢磨紅袖是誰？名字那麼熟悉，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見過還是聽過。

  兩人出了茶樓，就在街邊站著等。

  過了一會兒，火德君水一方從茶樓里走了出來，兩人還是來時候一樣，邊說邊聊，看起來關係很好。

  不一會兒紅袖出來了。

  茶樓那位熱心的店小二還跟了出來，看見街邊不遠處站著的錢薇薇，還用手指了指。

  店小二真的是個熱心腸，很有正義感的人，這孩子應該真的以為火德君，真的將小夫人娘家賠的玉鐲送給叫紅袖的女子了。

  錢薇薇衝著那小二哥遠遠的抱了抱拳，表示感謝。

  紅袖穿著身紅色耀眼的衣裙，頭上插滿了俗氣的釵子，走路一步三搖四扭，滿身風塵氣的走了過來。

  雖然長得很妖艷，一雙眼睛卻帶著邪光。

  手腕上還真戴著一隻玉鐲。

  分開走，那他們應該只是在茶樓碰面，傳遞信息，並沒有明目張胆的交際。

  紅袖應該喝了點兒酒，面色緋紅，扭動腰枝，風情萬種的走在夜晚的街上。

  除了茶樓和幾個燈紅酒綠的場所，街道上所有的店鋪都關門了，接到一段黑一段亮的。

  女人一個人走在這樣的夜外，分外的耀眼。

  「我想起來了，這個女人就是跟司馬宰相家的侄子，司馬獨秀一起的那個紅袖姑娘！」

  在紅袖終於走近身邊的時候，錢薇薇忽然想起這位紅袖姑娘，就是上一次在魏家刻書坊，看到的跟司馬獨秀一起的紅袖姑娘。

  當時因為這位姑娘覺得，說書先生說的，柳五先生的話本遊園 ，將女主給寫死了，非要重寫一本不可。

  司馬獨秀便讓人砸了書店。

  當時錢薇薇讓人 的教訓了司馬獨秀，還將他的手指給砍了下來。

  只是當時只顧著教訓司馬獨秀了，沒注意到紅袖什麼時候離開的？去哪兒了？

  沒想到這姑娘竟然不簡單。

  錢薇薇教訓司馬良秀的事，穆凌是知道的，他很堅定的站在錢薇薇這邊。

  「跟著去看看，看看這位紅袖姑娘住在哪裡？」

  大街上這樣的姿勢打扮成這個樣子，那一定是風塵女子了。

  錢薇薇說：「我當時好像聽著人說什麼院的紅袖姑娘，那肯定就是妓院頭牌了。」

  兩人一路跟著紅袖，果然看見她走到了雙桂街，進了那家最大的香滿樓。

  鐵血軍還真的是遍地撒網啊，連香滿樓里都有鐵血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