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領命
2024-06-10 05:26:22
作者: 逸風南瑾
糕點師傅有了,鋪子重新營業了,宋影也開始忙碌起來了。
宋影時常還是會夢到梁默,她堅信總有一天他會回來的。
話說,此刻身在異世界的梁默已不單單是霍州護衛這麼簡單。
霍州對他的依賴越來越重,走哪都必須帶上他,不然心裡不踏實。
原本衛言因白玉之事丟了差事,霍州愛屋及烏,給他安排了一個霍府後廚打雜的差事。
這苦差事,衛言非但不嫌棄,還對霍州感激不盡。
當日,霍州如往日一樣帶著梁默出門瀟灑去了。
他們前腳出了霍府,後腳宮裡的秦公公便攜聖旨到了霍府。
霍老爺子攜全體老少恭敬地迎接聖旨。
當秦公公尖聲尖氣地將聖上的旨意傳達後,掃視了一番在場的眾人。
「霍二公子何在?還不上前領旨?」
霍老爺子實在沒料到這皇帝小兒會送他這麼大的一份禮。
「公公,小兒暫不在府內。」
「既然霍二公子不在,那就有勞霍大公子上前領旨了。」
霍瑜聞言立馬快步上前從秦公公手上接過聖旨。
待送走秦公公後,霍瑜拿著聖旨沖霍老爺子嚷嚷著:「爹,陛下這是何意?怎麼著也輪不到他霍州啊?」
霍老爺子瞪了一眼霍瑜,冷哼一聲道:「我兒,別以為為父不知你那點心思。」
「爹,你明擺著就是偏袒霍州。」霍瑜一臉不悅道。
「瑜兒,讓你去郡楠剿匪,你確定你有這個本事?」
「我是沒本事,他霍州就有啦!成天就知道在外頭瞎晃蕩。」霍瑜不服氣。
「瑜兒,這是陛下的旨意,你不得違抗。」
霍瑜憤怒地一把將聖旨拍在桌上,拂袖而去。
回到院中,霍瑜越想越生氣,抄起茶杯扔在了地上。
一旁的娉婷郡主卻淡定地抿了一口茶,張嘴道:「沒封你為將軍,沒派你去郡楠,你就發那麼大火氣?」
霍瑜埋怨道:「我爹就是偏袒霍州,什麼好事都先就著他。」
「霍瑜,我說你榆木腦袋,你還不信。剿匪能是什麼好事,霍府幾朝幾代都是文臣。
皇帝放著武將不用,重用解甲歸田的文臣之子,你有想過這是為何?」
「為何?」霍瑜此刻是一頭霧水。
「突然重用,肯定有問題。至於這其中有什麼貓膩,估計老爺子心裡清楚。」
娉婷郡主懷疑霍老爺子一定是與皇帝達成了什麼共識。
霍瑜為了弄個明白,特意去了霍老爺子院子一趟。
霍老爺子沒有見霍瑜,而是讓人將他轟走了。
霍老爺子因聖旨之事正犯愁,霍州雖說平日裡有點小聰明,但他手無縛雞之力,怎會是那山匪的對手。
深夜,霍州和梁默回了府。
霍老爺子命管家叫來了兩人,同他們說了今日之事。
霍州聽完後,蹭地站了起來,一臉難以置信道:「爹,這皇帝莫不是瞎啦?」
霍老爺子猛拍了一下桌子,怒目圓睜,「放肆!霍州,天子腳下,豈可胡說八道!」
「爹,他若不是瞎了,怎會封我為將軍,領軍去郡楠剿匪?」
別人不清楚他霍州,他自己還能不清楚自己的份量。
他手無縛雞之力,讓他帶兵去剿匪實屬天方夜譚。
試問有誰會服他,估計還沒到郡楠,自己人就先亂成一鍋粥了。
霍老爺子深嘆一口氣,「為父知你的顧慮,可這聖旨已下,霍府不得不從。」
「爹,你這是要兒子去送死啊!」
「你放心,爹會替你安排好一切的。此行你帶上樑默。」
「爹,你為何不進宮求求陛下啊?兒子不想去郡楠。」
「州兒,你回去準備準備,不日出發。」
霍老爺子也不希望霍州去郡楠,可誰也說不準,也許這次是他的機會。
霍老爺子不能任由霍州就這麼渾渾噩噩的過一輩子。
霍州自知多說無益,帶著滿腔的怒火回到了自己院子。
他坐在院中,煩躁不已,右手狂扇扇子。
「我爹他老糊塗了,這不是明擺著讓我去送死。」
梁默淡淡道:「不,這是你的機會。」
「唰」地一下,霍州猛地合上了扇子,抬眼望向梁默,嘴角微微上揚:「也許還真是。」
梁默著實沒料到,霍州竟會曲解他話里的意思。
次日夜深人靜,霍州收拾好包袱,悄悄地溜出了霍府。
他溜出霍府騎上一匹快馬去了梁默家。
梁默聽見院外有動靜,拿上劍輕輕地打開了院門。
「什麼人?」
梁默劍直指黑暗中某人的面門,呵斥道。
「梁默,是我。」
「這麼晚,你怎麼來了?」
梁默顯然是認出霍州了,忙將劍移開。
霍州一進屋子,毫不客氣地抄起桌上的涼茶,猛灌了幾口。
梁默瞧見了他背上的包袱,眉頭一皺,「你是準備逃走?」
「我早就想離開霍府了,趁這個機會走了算了。」
「你要抗旨!霍府怎麼辦?」
「這皇帝小兒存心想讓我去送死,我豈能讓他如意。」
「你莫要意氣用事,你一走了之,霍府上下老小豈有命在。」
霍州沉默了,他若走了,確實太自私。
「回去吧,他們已經來了。」梁默勸道。
霍府管家帶人已將這團團包圍住了,霍州想走是走不了了。
「我今兒還就不回了,你讓他們走。」霍州賴在梁默床上不動了。
衛言聽到動靜,站在門口看了許久,見霍州不走。
他一把將梁默拉了出來,「他不願離開,由他吧。你今晚去白玉那屋將就將就。」
梁默點了點頭,準備離去時,被霍州又給拉了進去。
「梁默,你先別走,我們聊會。」
衛言見此搖了搖頭,轉身回了自個屋。
翌日一早,霍州乖乖地回了霍府。
霍老爺子衝著他大發雷霆:「霍州,你好大的膽子,連聖旨都敢違抗,簡直不要命啦!」
霍州心虛道:「爹,我這不是回來了嘛!」
霍老爺子指著梁默道:「來人,將梁默拉出去,杖打三十。
你一小小護衛,誰給你的膽子,竟敢慫恿主子抗命。」
「爹,這不關梁默的事,是我想要逃離這個家啊!」
霍州眼眶通紅,死死地將梁默護在身後。
霍老爺子氣得手抖,想他霍善怎麼生了這麼個孽障。
霍州妥協道:「爹,我答應你去郡楠剿匪還不行嗎?」
霍老爺子低吼道:「你給為父滾回去,擇日出發。」
霍州回了自個院子,梁默則被霍老爺子留了下來。
霍老爺子朝管家使了個眼色,管家會意,拿了一袋子銀子交給了他。
霍老爺子將一袋銀子隨手扔向了梁默,但梁默沒有接。
「嘭」地一聲響,銀子落地。
霍老爺子驚訝道:「你為何不接?」
梁默淡淡道:「你想我拿了銀子,走人。」
「霍府留你不得,你拿了銀子,趕緊速速離去。」
「銀子我不會要,霍州,我護定了。」
說完,梁默頭也不回地走了。
「老爺……他……」管家指著梁默,氣不打一處來,這人著實無禮。
「州兒有他,郡楠此行,老夫放心。」
霍老爺子望著梁默的背影,捋了捋自個鬍鬚,嘴角露出了絲絲笑意。
梁默進了院子,瞧見霍州正拿著酒壺欲一醉解千愁。
霍州抬眼看向他,問:「我爹沒把你怎麼樣吧?」
梁默搖了搖頭,伸手奪過他手中的酒壺。
「別喝,傷身。有我在,保你此行無憂。」
「梁默,我信你。我只不過心裡不大痛快罷了,你讓醉一回。」
梁默看了看手中的酒壺,猶豫了片刻後把酒壺還給了他,張嘴道:「只此一次。」
霍州接過酒壺,一臉認真地道:「好,我答應你。」
梁默一直守在他身旁,等他醉得不省人事後,扶他到屋內休息,方才離去。
梁默一回到家,便同衛言說了此事。
衛言思索再三,打算跟著一起去郡楠,反正他一人在皇城也無事。
梁默知此行兇險萬分,他不願衛言同行。
衛言豈是貪生怕死之輩,說什麼也要去。
梁默實在拗不過他,無奈答應讓他同行。
「我們幾時出發?」衛言問。
「三日後。」梁默道。
莫問他為何知幾時出發,因為他偷看過放在霍州屋內的那道聖旨。
郡楠,山匪猖獗之地,屬磨山花無為和鷹山花蓮蓮勢力最大。
此次郡楠之行,梁默勢必會對上花蓮蓮。
想當初花蓮蓮被逼嫁入鷹山,那可是對梁默恨之入骨,恨他見死不救。
花蓮蓮派人幾乎搜遍了整個郡楠,沒有發現梁默的蹤跡。
可她仍不死心,她若不揪出他,殺了他,心中之恨此生難消。
朝廷突然派兵要來郡楠剿匪,磨山和鷹山自是通過線人知曉了此事。
花蓮蓮帶著心腹連夜趕回了磨山,欲同其父花無為商量應對之策。
花無為認為不必擔憂,畢竟領兵乃霍善之子霍州。
霍州,皇城有名的紈絝子弟,他整日遊手好閒,無所事事。
花蓮蓮心裡有不好的預感,總感覺這次要出大事。
磨山和鷹山或許這次不是朝廷的對手。
「爹,我們還是小心謹慎些為好,來的可是朝廷派出的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