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換地
2024-06-10 05:25:26
作者: 逸風南瑾
夜幕將至,三人終於平安抵達竹林。
二人照顧受傷的白玉休息後,坐在院子裡暢聊起來。
衛言從樹下挖出了一壇酒,一壇老爺子在世自釀的酒。
衛言沖梁默晃了晃酒罈,笑道:「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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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怕老爺子一氣之下從地底下爬出來臭罵你一頓?」
「不錯,梁默你學會打趣人啦?」
衛言豪爽地拿起酒罈猛灌了一口,隨後咳嗽了起來。
這酒還挺烈!
梁默好言勸道:「少喝點,傷身。」
衛言滿不在乎道:「痛快!好久都沒這麼痛快過了。」
那日他親眼目睹了大夥慘死的模樣,心裡產生了陰影,隔三差五做噩夢。
「梁默,我寧願當初和大夥一塊死去,也不願獨活在世。」
「你難道沒有想過找到自己的親人嗎?」梁默問。
衛言何嘗不想,但他內心是十分憎恨自己的父母。
殺手組織里的孩子不是棄兒就是孤兒,他們都是由首領衛平收養。
「也許,事實不是你所想的那樣。」梁默淡淡道。
衛平可不是什麼大善人,他是個冷血無情的殺手。
「也許吧!不提了。」衛言神情有些落寞,拿起酒罈又灌了幾口。
梁默沉默了片刻,一臉認真道:「衛言,我打算過兩日去皇城。」
「去皇城?你還不死心吶!洛川可不是那麼容易見的。」
原本梁默打算在竹林守著,等洛川親自上門來找他。
等待是煎熬的。
「影影在等我,我怕她會忘了我。」
「唉,痴情人啦!梁默,不如我們搬到皇城吧!」
既然他們早晚要搬離竹林,那不如直接搬到皇城。
最危險的地方興許是最安全的地方。
「衛言,你跟白玉留在竹林。」
梁默不同意他們一起去皇城,他怕一旦出了事,他護了他們。
衛言知他的顧慮,「梁默,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吧!你莫忘了我可是排名在你之上。」
不提這茬,梁默都快忘了衛言曾在殺手中排行十四之事。
「行了,這事就這麼定了。明日我好生同白玉說說。」
衛言放下酒罈,催促梁默快進屋休息,畢竟明日又是忙碌的一天。
由於昨日在鎮上遭遇了官兵的搜捕,梁默沒有機會去藥材店。
為了白玉身上的鞭傷早日恢復,次日一早梁默冒險去了一趟鎮上。
衛言為了給白玉補補身子,到河裡捕魚去了。
二人出門之時,白玉還未醒。
等白玉醒後,發現家裡一個人都沒有,竟躺在床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他以為兩位師父拋棄了他,離開竹林了。
大概半個時辰後,衛言提著捕到的兩條大魚喜滋滋地往回走。
快到竹林時,他聽到了白玉的哭聲,頓時心一慌,扔下魚拔腿就往竹屋跑去。
「哐當」一聲巨響,院門被推開,衛言猛地沖了進去。
「白玉,出什麼事啦?」
白玉眼淚嘩嘩地往下流,一臉委屈地望著衛言,也不作聲。
衛言急了,大聲質問道:「怎麼啦?你啞巴啦?說話呀!」
白玉支支吾吾道:「我早上睜開眼,沒看見你們,我心裡害怕。」
衛言見白玉這副可憐的模樣,他的脾氣一下子沒了。
衛言嘆了一口氣,耐心解釋道:「我去河裡捕魚了,你二師父去鎮上給你抓藥去了。」
「你躺著別動,我去把魚撿回來。」
說完,衛言轉身出了屋。
衛言撿回魚後,麻利地將魚收拾好,熬了一鍋湯。
衛言將熬好的魚湯盛了一大碗,端到白玉床榻前。
白玉喝著鮮美的魚湯,感動不已,嘴裡不停地贊著美味。
衛言一臉欣慰地看著他喝下這一大碗魚湯。
「白玉,我跟你商量個事,行嗎?」
「師父請說。」
「白玉,昨晚我和你二師父商量了一下,我們離開竹林去皇城,好嗎?」
「好。」
衛言本以為白玉會不同意,誰成想他竟答應的這麼幹脆。
「為什麼改變主意了?」
「正如兩位師父所說,我不能一輩子呆在竹林不出去,不與外界接觸。
既然爺爺不在了,我也沒有什麼顧慮了,我可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你能想通就好。等你傷養好了,我們就去皇城。」
白玉笑著道:「嗯。」
衛言摸了摸他的頭後,替他掖好被子,端著碗離開。
大概過了午時,梁默騎著馬回來了。
藥買回來了,衛言立馬將藥拿到廚房煎了起來。
梁默回屋換了身乾淨的衣衫,便到廚房喝起衛言給他留的魚湯。
衛言同他提起了白玉答應去皇城的事。
梁默聽了還挺吃驚的,他沒想到他會答應離開竹林。
衛言感嘆道:「這小子總算是開竅了。」
衛言計劃著到了皇城就送白玉去私塾,他倆則找份差事干。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咯,到了皇城一切遠不如衛言所想的那麼簡單。
接下來的十幾日裡,三人沒出過竹林。
白玉的身子骨太弱,受了點皮肉之傷,竟在床上躺了足足五日才能下地。
待白玉傷一好,梁默便要求他早起扎馬步一個時辰。
白玉從未吃過這個苦,紮起馬步來汗如雨下不說,雙腿直打哆嗦。
好不容易熬到馬步扎完,他想喝口水休息一下。
豈料梁默眉頭一皺,瞟了一眼靠牆的兩個木桶。
他朝著白玉使了個眼色,讓他去河邊打水將院子裡的水缸填滿。
白玉瞪大了眼,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愣在那裡。
衛言見狀,抬手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厲聲道:「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
白玉摸著自個後腦勺,委屈地癟了癟嘴。
梁默語氣冰冷道:「若吃不了苦,勸你趁早放棄。」
這話刺激到白玉了,白玉心一橫,埋頭拿起兩木桶便跑了。
等白玉提溜著兩木桶,將水缸填滿水後,天空早已布滿了星辰。
他鬆開木桶,渾身汗透了,癱倒在院子裡揣著粗氣。
往後的日子裡,白玉重複著同樣的事,早起扎馬步,去河邊打水將院中水缸填滿。
漸漸地他有些不耐煩了,他找梁默抱怨了好幾次。
為何讓每日讓他重複同樣的事,而不教他真本事?
梁默的回答是時機未到。
白玉不解,梁默話里的意思,只得去找衛言求解。
在衛言的耐心解釋下,白玉才慢慢明白梁默的良苦用心。
他不再抱怨,反而是更加用心地去干好每一件事。
在這些日子不斷努力之下,白玉的身體逐漸變得強壯起來。
梁默這才開始教他一些簡單的招式,讓他反覆練習。
待白玉將招式練熟後,三人收拾了一番,打算不日去往皇城。
在去皇城之前,三人去了老爺子墳前祭拜了一番。
衛言在老爺子墳前發誓,他一定會照顧好白玉,讓他在九泉之下放心。
三人祭拜完老爺子,拿著包裹上了馬車直奔皇城。
皇城之路是如此的艱險,三人在半道上竟遇上了鷹山土匪。
鷹山現在的大當家乃是花蓮蓮。
話說花蓮蓮被逼嫁入鷹山後,她聯合鷹山二當家胡猛使計害死了大當家。
在胡猛的幫助下,花蓮蓮名正言順地坐上了大當家的位子。
自花蓮蓮來到鷹山後,她整個人黑化了。
派手下的人到處打家劫舍,攔路搶劫,無惡不作。
這不,巧了,竟打劫到梁默幾人身上了。
帶頭之人,不是別人,正是昔日的胡猛。
胡猛扛著大刀,衝著梁默幾人叫嚷道:「此路乃爺開,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錢。」
梁默穩坐在馬車內,冷冷道:「我們要是不呢?」
「不?敢跟爺說『不』字,爺看你是找死!」
「誰死還不一定。」
梁默讓二人呆在馬車內,他撩開帘子緩緩下了馬車。
胡猛一下子就認出他來,大喝一聲道:「好啊,原來是你。
爺找的你好苦,今日爾等需把命留下。」
「好大的口氣!我勸你們趕緊把路讓開,你們不是我的對手。」
胡猛最看不起這些自以為是的人,他提刀毫不猶豫地砍向了梁默。
梁默站在原地紋絲不動,用劍鞘輕挑開迎面而來的大刀。
他迅速拔劍,一個閃身穿過土匪。
所有土匪皆被劍氣所割喉,當場倒地而亡。
胡猛滿臉驚恐地愣在了當場,提著刀的手不停地顫抖著。
「噗通」一聲,他跪在地上不停地求饒。
對於這種惡人,梁默不會有仁慈之心,只見他面無不情地抬手揮了一劍要了胡猛的命。
隨後,梁默不緊不慢地掏出手帕擦乾淨劍上的血,將劍放入了劍鞘上了馬車。
當梁默上了馬車後,白玉一臉崇拜地望著他,惹得他心裡不太舒服。
衛言沒有注意到白玉的異常,倒是笑著對梁默說道:「你這功力長進了不少啊!都快趕超我了。」
梁默沒有理會二人,抱著劍閉目養神。
馬車快速離開,此地留下了十幾具土匪的屍體。
花蓮蓮若是知曉得力手下被人殺了,會不會大發雷霆呢?
梁默可不擔心這個,他現在煩的是白玉。
一路上,白玉不停地在梁默耳邊嘰嘰喳喳,問這問那的。
梁默恨不得一把將這小子甩下馬車,好耳邊落個清靜。
衛言見梁默不悅,出言多次打斷白玉,勸他安靜點,白玉這才懂得收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