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不甘

  皇上終是不忍，「既然你們說他們無能，那就回來吧，別在北疆丟人現眼。」

  「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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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皇上一句話給那些公子哥貼了一個無能的標籤，但也比丟了命強，無能就無能，他們也不指望這些人有什麼能力，否則不會送去邊疆鍍金了。

  哎，邊老將軍帶了好幾員猛將，怎麼都抵不住呢？原以為多好的鍍金機會啊，可惜了。

  他們心中如是想，也不得不接受現實。

  同時，他們也明白，北疆沒他們想像的那麼和諧太平，戰爭是殘酷的，而北銘軒他一人能抗八九年，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他們是不服不行。

  現在齊橫被推了出來，他們且在看看，萬一能贏呢，不過對於北銘軒，這些人也不參了。

  北疆那邊真要守不住，還靠他出馬呢。

  於是，一場眾多大臣聯合起來針對北銘軒的計劃不了了之了。

  在靠近大殿門口的位置，這裡的官員是正五品，也是能上朝的品級底線，其中一位內務府管事，他靜靜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幕，眼中閃過一抹不甘的目光，隨即神色平靜，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隨著太監總管一聲退朝，他老實的退到一邊，以他的官職當然是最後一個離開朝堂的。

  他站在漢白玉的台階上，仰望著天空，深深呼了口氣，將心中的鬱氣發出來，然後抬步要下台階。

  這時走過來一名太監。

  「張大人留步，」

  男子停步看向來人，笑著打招呼，「是順子公公啊，不知喚住本官所謂何時？」

  「是這樣，下個月是賢妃娘娘的壽辰，聽說新進了一批瓷器。」

  「確實到了一批官窯，那順子公公隨我去內務府看看吧。」

  兩人一同離開前往內務府。

  等順子公公離開，張大人臉色異常嚴肅，他捏緊了拳頭，事情好不容易到了這一步，眼看就要成功了，絕對不能前功盡棄。

  再說北銘軒這邊。

  兩人進了宮，來到了御書房。

  看到北銘軒，皇上顯得很開心，沒等他行禮朝他招了招手。

  「子悠過來讓姑父瞧瞧。」

  本來也只是做做樣子沒打算真下跪的北銘軒順勢放下衣袍來到御前。

  皇上像個慈祥的長輩，拉著他的手，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滿意的點了點頭。「臭小子，我就說你沒事呢，皇后非要朕派人去接你。」

  姑姑？北銘軒不覺得圍困漠北城十幾天，讓瑾瑜對他威逼利誘是皇后的意思。

  他木著臉，完全不在意的表示自己的不開心。

  皇上拍了拍他肩膀，笑著問道。

  「在生姑父的氣？因為我罷了你的官？」

  北銘軒搖頭，老實的說道，「上次回來我就說了不想再去邊疆了，所以當不當將軍無所謂。」

  「那是為了啥？朕派了大軍強迫你回來？」皇上繼續猜測。

  他誠實的點頭，「讓我回去一封信一個口諭就行，何必讓那麼多人來？還當著這麼多將士的面讓個白痴當眾羞辱我，他也配？」

  「哈哈，子悠說的是。」

  聽著他囂張的話，皇上不但不生氣，反而哈哈大笑著。

  北銘軒撇了撇嘴，「更過分的是讓大軍斷了鎮北軍的糧，姑父您是怎麼想的，不怕我把蠻族放過去讓他們打一架嗎？到時候損失幾萬人，您確定不心疼？」

  一旁的蘇明雪心一下子提起來，覺得子悠說話也太隨意了，就差說皇上白痴了。

  然而皇上並不在意，還為自己喊冤。

  「這派軍斷糧的事，朕解釋，是老二的主意，他非要跟朕打個賭。」

  北銘軒表示不信，「什麼賭拿三十萬將士開玩笑？」

  皇上看了侄子一眼，意味深長的說道，「賭你會不會對這三十萬大軍動手。」

  北銘軒眉梢一挑，聯想大軍到了漠北城後的種種，還有瑩瑩與陳子昂的做法，隱約已經猜到了什麼。

  「姑父，若我動手如何？不動手又如何？」

  皇上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狀似無奈的說道，「說實話要不是太子目中無父無君，朕怎麼著也不會廢了他。太子被廢，好多人蠢蠢欲動，這些個皇子裡，也就老二比較適合當個儲君。」

  北銘軒聽著沒說什麼，太子表哥適不適合當皇上他清楚，拋開個人感情，從國家層面考慮，二皇子比太子適合當一國之君，否則他不會看著瑾瑜去輔佐二皇子了。

  皇上繼續說道，「因為你和老大表兄弟關係，那些想要投靠老二的人，自然不會錯過這樣一個表功的機會，於是紛紛上本參你。」

  「哦，」北銘軒無所謂的應了一聲，表示不在意。

  皇帝笑彎了眉，「你知道今天早朝上，有多少人參你嗎？還要把你裝囚車裡押進京城，搓搓你的銳氣，只有承安伯，趙卿，彥國公，還有朕的老師幾人護著你，你看看你混得多慘。」

  「呵，」北銘軒眼皮一翻，冷笑了一聲，然後看向一旁的太監總管。「洪總官，都是誰說要把我押解進京的，你說說我聽聽。」

  非常熟悉的畫面，洪總官笑著說道，「有齊大人，謝大人，王大人，劉大人......」

  他一連串報了十來個名字。

  皇上抬腿象徵性的踹了他一腳，罵他，「你個老東西夠了吧，想把朕的大臣們都拉進來是不是？」

  洪總官踉蹌了一下，為自己訴委屈，「皇上，這錯怪老奴了，世子受了委屈，還不是您給出氣，那些個大臣們怎麼就想不通這個理，連老奴都明白惹世子爺就是惹陛下您，所以老奴將他們抖出來是為陛下您出氣呢。」

  「就你一肚子歪理，這回就算了，下次不能在子悠面前嚼舌根子了。」

  「老奴知道了。」

  北銘軒翻了個白眼，這一幕演了多少回了，就不能換個新花樣。

  不過既然皇上允許洪公公將那些人說出來，就是默許他去找麻煩了，這就夠了。

  「姑父，您還沒說，這和二表弟的賭約有什麼關係呢？」

  皇上嘆了口氣，「哎，說起來也是朕不好，這些年寵著你，慣著你，一些雞毛蒜皮的事也不捨得訓你。誰知那些人卻小肚雞腸，一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記到了現在。」

  旁邊的洪公公嘴角抽了抽，不是人家小氣，而是對於皇上來說，只要沒死人，斷胳膊斷腿啥的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