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 小朋友2

2024-06-10 05:03:27 作者: 不會寫就亂寫

  其實睿兒並沒有感覺到餓,就是頭暈眼花,走路都不穩當。

  不過印闊將給他端來一碗蔬菜肉粥後他就感覺到餓了。

  

  捧著碗小口小口的吃,站著都差點栽倒、

  頭暈的。

  印闊將人扶住了,接過碗,將人帶去桌邊吃。

  然後又將他辛辛苦苦拖過來的被子拿去了原來的房間。

  睿兒眼巴巴望著自己辛苦半天的結果就這麼沒了,也不敢說話。

  不過印闊很快就有抱著另外一床被子回來了,蓋在了屍體上。

  他叮囑睿兒道:「你娘親身上有傷,你別和她睡。吃完了就回你自己的房間去休息,不要給人添亂知道嗎?」

  睿兒忙放下碗和勺子,緊張的站好:「對,對不起。」

  印闊:「……」

  「我說的你知道了嗎?能不能聽明白?」

  睿兒又趕緊道:「我知道了,我吃完就回房間。」

  印闊就回房間繼續睡了,旁邊景冉含糊的問了聲:「你去哪兒了?」

  「更衣。」印闊隨口回了一句,景冉可能也沒聽清他回答的什麼,已經又進入夢鄉了。

  印闊也繼續睡,然而……

  沒多久外頭又是窸窸窣窣的響動,印闊不想管的,可是隨之,他又聽見一聲悶哼和輕響。

  印闊:「……」

  印闊只好又輕手輕腳的下床,出去時正好看見摔倒的睿兒從地上爬起來,他懷裡還護著盛粥的碗。

  「你又做什麼?」

  印闊語氣有些冷,睿兒嚇得哆嗦了下,顧不得被摔疼的胳膊,侷促的站著:「碗,碗哪裡洗?洗好了放在哪裡?」

  印闊皺了皺眉,有些疑惑,這孩子是楚長老的孫子,小小年紀就知道吃過飯要洗碗?

  「不必你洗,將碗放在桌上白日自然有人會收拾。現在,你回屋睡覺去。」

  「好,好。」

  睿兒連聲應下,看了眼自己屋子,就低著頭趕緊跑了。

  天亮後景冉就沒在出去了,龔家妹妹迷迷糊糊的醒了一會兒,但意識不是很清楚。

  好在小安已經趕來了,她給龔家妹妹把了脈,又檢查了傷口。

  眉頭緊鎖道:「傷患裂谷斷了三根,心肺都受到一定程度的損傷,體內也還在出血,我只能聽到兩個出血點,有沒有更多不確定。」

  「按理說我應該先將她腹腔打開,將體內的出血點縫合上,但傷患的身體不允許這樣的手術,這裡的環境也做不了手術。」

  小安遲疑了好半響才道:「娘娘,我實在沒把握救活她,但可以試試。」

  景冉點頭:「你盡力就是,還有什麼問題?」

  小安嘆道:「但我盡力了也不確定能救活,我在猶豫,是給她下一副猛藥叫她恢復意識交代一下心事,還是手段溫和些的給她調理。」

  「她這個身體狀況,不下猛藥很可能就這樣昏昏沉沉的死去。下了猛藥,又可能導致她心肺受損更加嚴重。」

  心臟本就是人體重要的器官,再加重傷害,猛藥就可能變成毒藥了。

  景冉聞言,嘆道:「用溫和些的手段吧。」

  龔家妹妹的心事多半就是睿兒,景冉會保這孩子一命的。

  若龔家妹妹還有旁的遺願,又能交代給誰?

  睿兒年紀那么小,又經歷了喪母之痛,都不一定能聽懂。

  景冉與她萍水相逢,救她一命已經是善心,她也不可能去為一個陌生人完成遺願。

  更何況,龔家妹妹也不見得會將自己遺願託付給陌生人。

  小安應下,便去斟酌著開藥方了。

  好在藥材她空間都帶著,開完藥方便又自己開始配藥。

  配好藥後小安就熬藥去了。

  十七請示景冉道:「主子,那孩子母親的屍體要如何處理?」

  「暫且停放著吧,你應該不怕屍體吧?」

  十七搖頭:「屬下當然不怕。」

  景冉道:「先放三日,若龔家妹妹醒了就問問她的意見。若三日後她還沒醒,就去買一副棺材找個地方將人安葬了。」

  十七應下。

  景冉讓她帶著權穎和孟芷蘭繼續出去練習蠱術去。

  下午的時候城主夫人便來拜訪了。

  城主夫人五十多了,保養的不錯,瞧著才四十出頭,體態豐腴,肌膚白皙,她沒怎麼上妝,只瞄了眉,點了唇,有種別樣的艷麗感。

  與城主夫人一起來的是一位相貌端正,三十左右的男子。

  景冉下意識以為那是城主夫人的兒子,但目光緊接著注意到男子的手從城主夫人的腰上收回去,就知道這不是兒子。

  而且再一看,這不就是昨日借了馬車給他們,自稱是海煙閣的那人嗎。

  城主夫人先開了口:「梁後娘娘,料想你昨日沒空接見,我昨日便沒敢來過來叨擾,你這邊的客人傷勢如何了,有好轉嗎?」

  景冉上前見禮:「睿兒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了,只是龔家姑娘傷的太重,還未甦醒。」

  景冉道:「還要多謝夫人送來的大夫和藥。」

  景冉說著,吩咐下人將睿兒叫來。睿兒用的吊水是城主夫人給的,他得親自跟城主夫人道謝才是。

  城主夫人可不在乎睿兒的道謝,等小孩鄭重道完全謝後她才溫和笑道:「睿兒,你最該謝的不是我,是梁後娘娘。」

  睿兒就又跟景冉行禮:「多謝梁後娘娘的救命之恩。」

  景冉摸摸他頭:「去玩兒吧。」

  她聽得懂城主夫人的意思,藥雖然是給睿兒用的,但卻是衝著景冉才將藥給睿兒用的,所以這人情當然是景冉欠下的。

  景冉請城主夫人去屋裡敘話。

  寒暄過了城主夫人才說出她的要求:「聽聞梁後娘娘那兩個學生是劍宗的人,不知梁後娘娘與劍宗的人可熟悉?」

  「倒是也有一位能說得上話的。」景冉好奇道:「夫人是有事找劍宗?」

  「不是找劍宗,是我有個侄兒想拜入劍宗,可惜劍宗的宗門招生時沒選上。不知梁後娘娘能不能幫我引薦一二?」

  景冉:「若只是外門弟子我倒是可以說說情……」

  城主夫人立即道:「這便夠了。能不能被峰主們看中便看那小子自己的能耐。」

  景冉點頭:「不知夫人的侄兒叫什麼名字,我會與蕭宗主提一句,你著人將人送去劍宗便可。」

  那男子就將孩子的姓名和年紀說了,形容了一 高和外貌。

  送走兩人之後景冉就與蕭宗主傳了個信過去。

  劍宗的外門弟子千千萬,景冉開口,蕭宗主很樂意賣景冉一個面子。

  不過這孩子得按照劍宗的規矩行事,犯了錯會按規矩處置。

  景冉對此當然沒有意見,蕭宗主那邊就直接答應了。

  掐斷通訊,蕭宗主看著掌心的蠱蟲屍體肉疼不已:「這麼件小事也用傳訊蠱,就不能給我來封信嗎。」

  幽冥谷主也給印闊傳訊了,質問他保下楚長老血脈一事。

  印闊不疾不徐的跟他講道理,無非就是稚童無辜之類的。

  最後谷主捨不得傳訊蠱,讓他別說了。

  龔家妹妹沒能在三日內醒來,十七置辦了棺材,找了個地方將睿兒的年輕安葬了。

  這幾日睿兒一直守在屍體旁邊,他似乎已經漸漸明白什麼是死亡,或者說他接受了死亡的含義。

  棺材封棺的時候他只默默的流淚,並未哭鬧。

  景冉揉了揉他的腦袋:「去給你娘親磕三個頭吧。」

  睿兒乖乖的上去磕頭,然後就跪在墳前望著墳堆出神。

  景冉現在的身體恢復大半,見孩子跪在墳前不想走,她也沒有催促。

  只吩咐了十七留下照看,她還得帶著自己的兩個學生練習蠱術,並且還得煉製綠螢蠱給龔家妹妹療傷。

  十七應下:「娘娘放心,屬下會照看好他的。」

  景冉也沒什麼不放心的,她已經明確要保下這個孩子,還因此幫助城主夫人送了個親戚去劍宗,要是幽冥谷在這時候還要除掉睿兒,那就是與她作對。

  幽冥谷不至於這麼不理智。

  然而等景冉離開後,睿兒忽然一驚。

  他也顧不得在母親墳前發呆了,驚恐的爬起來就朝著景冉追了過來:「梁後娘娘,梁後娘娘嗚嗚嗚……」

  景冉是操控著噬心蠱離開的,她飛在空中看見地上那小豆丁在追著她跑,又立即回來了。

  她剛落到睿兒面前,想叮囑他別跑這麼急。

  睿兒便一把撲上來死死抱著她腿不撒手:「梁後娘娘你要去哪裡?我剛才沒聽見,你多喊兩聲我就聽見了。我要報答你的,我還要報答你的。」

  小孩子胡言亂語,臉上心裡眼中全都是被拋棄的恐懼。

  他以為是自己跪在母親墳前遲遲不起來,梁後娘娘等的不耐煩就不要他了。

  他還自己腦補了梁後離開前叫了他,叫不動他才走的。

  景冉看著孩子滿眼的驚恐無助,心下柔軟,聲音也柔和許多:「我並非要丟下你,我不是還留了人手照看你嗎?」

  十七就跟在睿兒身後,她方才都不知道這孩子怎麼就開始哇哇的跟著主子追了。

  睿兒現在很沒安全感,還是緊緊抱著景冉,連連搖頭:「我不用人照顧的,我還要報答你。」

  他是個知道感恩的孩子,養他不虧的。

  景冉摸了摸他腦袋:「我此刻有別的事情,那你先回府好不好?」

  睿兒其實更想時刻不離的跟著景冉,母親已經離開了,景冉就是他唯一的避風港。

  但家中遭逢巨變,又被追殺了幾日,一路的逃亡加上看著母親和小姨一次次被打傷,此刻睿兒根本不敢提出異議。

  景冉讓他回府,他就乖乖點頭。

  一路上他心裡都忐忑的很,生怕被人丟了。直到真的回到城主府才安心下來。

  回去後他先去看了他小姨,然後就去找小安表示自己可以幫著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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