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先入座

2024-06-10 04:46:59 作者: 不會寫就亂寫

  春鶯今日的衣著很得體,大熱天的一點多餘的肉都沒有露出來,但身上那身水紅色的衣裙依舊將她身段展現的淋漓盡致。

  款款行禮的動作都充滿了風情:「景小姐,不知你約奴家前來要說何事?」

  這姑娘,是個尤物。

  景冉收回自己賞心悅目的視線,巧笑嫣然,手中的團扇指了指凳子:「春鶯姑娘先入座。」

  春鶯有點詫異景冉的態度。

  她知道這位景家小姐,訂婚幾年辛苦奔波賺得家業,為前線的未婚夫送錢糧送藥材,卻在未婚夫回京之時被當眾拋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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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在春鶯看來鎮北將軍摟著別的女子入城之舉就是當眾拋棄了景冉。

  不過春鶯不同情就是了。

  這些貴女們面對風塵女子時自視甚高,卻削尖了腦袋往男人身上撲,只會默默付出感動自己,嫁人的時候還一筆筆嫁妝往男人身上砸。

  自作孽罷了。

  春鶯知道景冉與諸多女子不同,那點不同在春鶯眼裡是景冉往男人身上砸的銀錢更多。

  就算許多貴女知道風塵女子也是身不由己,可骨子裡的高貴還是會帶出幾分輕視來。

  可是景冉的眼裡沒有輕視。

  相反景冉眼底還綻放了幾分笑意,是那種觀賞一朵盛開的正嬌艷的花朵的笑意。

  這份笑意讓春鶯不喜。

  不過她面上並未表現分毫,微微頷首後入座了。

  「春鶯姑娘是春日坊的花魁,但有花魁名頭的女子有好些個,除了春日坊還有文鳶舞坊的明珠姑娘,紅樓花船的沉魚落雁姐妹,明日樁的含馨姑娘,都只是各家樓里自己封的花魁。」

  「今日找春鶯姑娘來,就是想選一個真正的花魁,一個旁人不敢與其爭鋒的花魁。不知春鶯姑娘可有興趣?」

  春鶯眸子眯了眯,沒有回答景冉的問題,反問道:「景小姐與我等風塵女子參合到一起,就不怕損了你的名聲?」

  夏蟬皺眉,我家小姐的名聲輪得到你一個賣肉的操心?

  春鶯這種混跡風月場合的人對別人的情緒也很敏感,夏蟬生出不悅的情緒就叫春鶯含笑看了一眼。

  那眼神似嘲非諷的,很讓人不舒服。

  夏蟬算是知道明珠姑娘為什麼一口一個賤人的罵春鶯了。

  景冉也沒有回答春鶯的問題,只道:「我預備籌辦一個百花奪魁盛會,廣邀各大花樓的姑娘參加,自然,是自願的。春鶯姑娘若是不想牽連我的名聲,我自然也不好勉強春鶯姑娘參加。」

  這樣的奪魁盛會說白了是給各位姑娘抬高身價的,輸了沒什麼影響,贏了可就是名聲大噪了。

  別管怎麼著,參加不虧。

  不過,景冉後頭那句話的意思可以翻譯成,本小姐的名聲要你比比,你特麼愛來不來。

  春鶯顯然是聽懂了景冉客氣下的話外音,臉色都難看了幾分。

  「不知景小姐這個百花奪魁盛會是如何舉辦?」春鶯也不是賭一時之氣的人,她也知道參加對她沒有壞處。

  景冉來之前是準備親自跟春鶯說說賽制的,現在她不待見這姑娘,不想說了。

  「春鶯姑娘若是願意參加,資行商會的李掌柜自會派人與姑娘細說此事。」

  春鶯的眸色寒了幾分,衝著景冉頷首。

  景冉起身道:「我便不久坐了,不知姑娘可有其他安排,不如我送你回春日坊?」

  春鶯有那麼一瞬間真想應了景冉這話,她倒是要看看官家貴女送一個 女子回 ,會被人如何議論。

  但是她忍了,起身行禮:「不敢勞煩景小姐。」

  她不能做事沒分寸,否則也走不到這一天。

  出了茶樓,夏蟬才道:「這個春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明珠也身在 ,怎麼她對明珠就沒有這種感覺呢?

  不能是因為接不接客的原因吧?

  夏蟬自己琢磨著,不能是因為這個原因,其他地方的姑娘也接客啊,她也接觸過,就沒有這樣的感覺。

  「那種不舒服的感覺,是不是有氣沒地兒撒,撒氣反而像是你多蠢笨似的,只能憋著的那種感覺?」

  夏蟬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對對對,就是這樣的。」

  「小姐,這是為什麼?」

  「因為我出生低賤我有道理。」景冉頭頭是道的跟自家侍女解析道:「她言行舉止都很規矩,但神態措辭中卻會帶著幾分不屑。」

  「你感覺到了她的不屑,所以你不悅了,她知道了你的不悅,她漫不經心掃了你一眼,但你是不是不悅她不放在眼裡。」

  「她心底滿不在乎,但她只是看了你一眼。你若發作,便是你不識大體。你不是大體,便是你主子沒有把你管教好,一個侍女都管教不好,你主子也不是什麼能耐人。是以,你只能憋著。」

  夏蟬聽得雙眼放光,一拍大腿:「哎呀,那該怎麼應付啊!」

  「應付不了,無視就好。別人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就算冒犯了你又如何,你就算打上門去,人家還可以憑藉著傷勢去扮可憐撈一筆。」

  這話把夏蟬說的都收了半夜溜出去揍人一頓的心思。

  景冉這頭的百花奪魁盛會在籌辦著,那頭算計七公主的人也在調查著。

  皇上著實是動了怒的,可惜他查來查去也沒有查到正主身上去。

  姚音因為這事還又被招進宮裡兩次,一次是皇后,一次是七公主。

  今日她剛出宮就直直奔著景冉來了。

  撲到桌子上埋頭就哭:「鎮北將軍!陸礫!老娘跟他沒完!這天殺的王八犢子,合著他打勝仗的運氣全靠著霍霍別人而來是不是?我又沒請他,自己非要來,惹事了他自己倒是躲在府里休息!」

  姚音衝著陸礫一陣破口大罵,景冉給她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她又繼續罵。

  終於是罵的沒詞兒了,她才抹了抹眼淚道:「我實在是找不到地兒罵他,只能上你這裡來了。」

  景冉安慰的摸了摸她的背:「宮裡問你什麼了?」

  「嚇唬我唄,景冉妹妹,那個姓杜的不是普通人,宮裡找了幾日愣是沒有尋到蹤跡。我不是沒有透露那人對你的殷勤嗎,可是這事詩會上其他人都看見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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