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太子殿下心裡有點陰暗啊!
2024-06-10 04:45:40
作者: 不會寫就亂寫
「不知廉恥以清白相要挾本就是下作之舉,此事本就不符合禮教。您方才那般行事,於我妹妹名聲有損。」
印闊看著景泓規矩作揖的樣子,真是像極了那些教導他的夫子。
真是有點煩人唉。
但這是福寶的哥哥,他又不能讓人滾出去。
「福寶,你這哥哥倒是有些意思。」印闊衝著景冉笑道。
景冉抹了把汗:「公子,我覺得你喊我名字也挺好的。」
這小名是她伯公給取的,說有福氣,是景家的寶貝,寓意很好。
等她長大後出門因為這個小名被人笑了幾次,伯公現在都不喊她福寶了。
印闊不樂意:「那不行,你哥都喊得,我為何喊不得?我就要叫你福寶。」
「……」你高興就行,景冉:「呵呵,呵呵呵……行吧。」
李嬸兒過來了:「大人,九小姐,公子,早餐準備好了,三位可要此刻過去?」
「走吧。」
太子發了話,兄妹兩人就跟在後頭。
景泓問景冉:「你說準備了物資,三日後就能陸續送來?」
「嗯,來的路上沿途通知了商會的人。」景冉說完,道:「哥,用完早餐我有些事情同你說。」
「此刻災情尚未控制好,有什麼事情不能直接說?」
景冉想了想,她也沒有任何實質性的線索,一切都是陸礫一句話而已。
「倒也不算非說不可,但你得許我些權利過問甘州的災情以及你手裡經手的政務。這個很重要。」
「那麼要緊?」
景冉點頭:「非常要緊。」
景泓知道他妹妹不是無的放矢之人,就答應了。
吃過早飯後景泓找景冉要了即將送達的物資品類和大概的數量,其後便帶著人出去了,安撫災民,督促災後重建,這些忙起來都是事情。
景冉這頭在翻閱景泓過往的政績和上交的稅務帳冊,順便留意了下衙門的主薄,一時間倒是沒有發現問題。
印闊跟著景泓出去了,他倒是也沒有指手畫腳,就跟個吉祥物似的跟著。
等景泓得空之後他才問了句:「景大人,你這般親力親為,真的不是做給人看的?」
太子殿下處理政務是從不親力親為的,他就一句話發下去,負責發號施令便是。
那些親力親為的大臣們,在他看來就是做給人看的,故意要博一個心懷百姓的好名聲。
他對景泓還是比較滿意的,那是一種看人的眼光,他能感受到景泓為人正直,不該是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景泓對這位太子殿下的感官也還不錯,雖然腦子有點不正常,但為人還挺隨和,不是那種愛以身份壓人的廢物東西。
他認真作答:「不全是做給人看的,許多事情需要下官親自監督。最主要的是,下官是這方的父母官,百姓看到下官會安心。」
「嗯?」
景泓笑了笑:「他們見到下官了,便會知道他們的父母官是將他們放在心上的。您許是不知道,百姓求得不過是一個安穩,只要他們知道官府會管他們死活,就不會驚慌,不會逃竄,不會搶奪財物,會聽官府的安排。」
印闊點頭:「可若他們聽說你貪墨,也會向你扔爛菜葉子,朝你吐口水,潑大糞。儘管你沒有傷害他們,他們也會將生活中與你無關的不如意朝你發泄過來。」
景泓:「……」
太子殿下心裡有點陰暗啊!
「那是自然,說到底他們與官員只是陌生人,官員貪墨哪有百姓不憎恨的。」景泓覺得這事兒無所謂,他又不是那種貪贓枉法的官員咯。
「可若是那官員是被冤枉的呢?你不會覺得為了這種東西忙前忙後累死累活,不划算?」
景泓笑著道:「百姓與下官又不熟,怎會知曉下官為人?他們朝下官發泄怨恨也是因為相信朝廷的調查,信任不應該是原罪。下官要怨也是怨冤枉下官的人,怎會怨到百姓身上去?」
景泓特有涵養,他的談吐讓人如沐春風。
但其實,他覺得自己跟這位太子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
為官,怎麼說呢,是一種理想。
求的不是誰的感激。看著自己治理的地方日漸變好,那種滿足感不是一路人是說不清楚的。
印闊沒說話了,他覺得福寶的哥哥是個傻子。
就是那種任勞任怨不僅不求回報甚至被人踐踏心意都不怨恨的傻子。
跟這種傻子呆久了會影響腦子,太子殿下招呼都沒打一個直接施展輕功回衙門找景冉去了。
先去了前堂,主薄說九小姐應該在後院大人的書房中,印闊就又來了書房。
一過來就撞見那個丫鬟,無雙手中端著給景冉送的晚飯,不知想著什麼沒看見印闊,直直就朝印闊撞了過去。
不過印闊身形一轉就避開了,一片衣角都沒有被碰到。
無雙卻是被嚇出一身冷汗:「公……公子!」
印闊不冷不熱的嗯了一聲:「這是給九小姐送吃食?」
「是,快到了晚飯時間了,九小姐中午就沒怎麼吃,李嬸兒怕九小姐餓,就早些做了晚飯讓奴婢給九小姐送來。」
印闊揭開碗碟上扣著的蓋子隨意掃了掃:「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無雙一愣,臉頰微紅的低下頭去:「回公子的話,奴婢名叫無雙。」
「半年前來的?」
「是的。」
印闊又問:「買來的丫鬟嗎?賣身契在景知府手裡?」
無雙愣了愣才道:「奴婢是滄州那邊逃難來的,本是來甘州投奔親戚,可親戚不願意收留,奴婢流落街頭時被大人撿回了府里。」
滄州,大概九個月前發生了逃兵襲擊的事情,當時戰事還沒有完全平息,朝廷沒時間派兵鎮壓,最後還是陸礫回京路上順便鎮壓的。
「只身前往的甘州?走來的?那豈不是很累?」
無雙這才敢抬頭,朝著印闊露出柔弱且堅強的笑來:「奴婢本就是窮苦人家出生,那點苦不算什麼。奴婢也不是只身前來,是與父母同行的,路上與父母走散了。」
印闊也朝著小姑娘笑了,這男人本就生了張傾倒眾生的臉,不笑的時候像高不可攀的神,讓人望而生畏。
笑起來便像只魅惑眾生的妖,骨子裡透著股勾人的邪佞。
「你一個小姑娘能自己尋到甘州來也算機敏,那個將你趕出家門的親戚是誰?要不要本公子幫你收拾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