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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景小姐不必這般生分

2024-06-10 04:45:07 作者: 不會寫就亂寫

  「查她作甚,被人知道了容易引起誤會,還容易落人口舌。陸家這邊的事情跟我們沒有關係了,等著陸家上門退婚就是,不要去做多餘的事情。」

  夏蟬表示知道了,便沒再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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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會底下有些聯名的鋪子,不過資行商會不是鋪子,是景冉置辦的一處院子,用來存放帳目、貨物,還有夥計們走貨時的落腳點。

  之前景冉的重心一直在藥房那邊,藥品的製作和藥材的收購需要她多上心些,商會這邊商路走通後她都交給二伯和底下那些掌柜負責,大半年沒怎麼仔細過問了。

  這回景冉的婚事出現變動二伯也沒有出現,便是因為人在外頭走貨還沒回來。

  帳本查著查著就發現不對勁了,景冉頭也沒抬:「夏蟬,將李掌柜叫來。」

  「是。」夏蟬下去,過了一刻鐘的時間李掌柜耷拉著腦袋小心翼翼的過來:「東家,您叫我?」

  景冉招手讓他回來:「你花五萬兩購入一萬多副字畫,一副都沒有銷出去?」

  李掌柜腦袋耷拉的更低了:「我尋思著咱們書嗣素來以接濟貧苦學子為主,就想著……」

  話沒說完,景冉打斷:「直接說事。」

  「字畫都是之前科考時從學子們手上買的,其中有幾人學識都不錯,一旦其中有人成了狀元,我再運作一番,他的字畫就得跟著水漲船高。哪成想……新科狀元偏生是不會畫畫那位,探花又出了逛 不給銀子的醜聞被除名,榜眼又……又丑,不好運作。」

  說到最後李掌柜都沒聲兒了。

  他是想將狀元探花榜眼的字畫價格炒起來,只要能炒出價格就不會虧損。

  至於其餘的字畫,就當做給考生們回家路上的盤纏,指不定以後能中呢,應著如今的情分往後也比別人好說話不是?

  可結果……

  李掌柜知道這筆生意他搞砸了,低著頭都能感覺到東家此刻想抽他。

  景冉是想抽他!

  五萬兩銀子,她二伯得風餐露宿走一趟貨才能賺回來,就這麼給霍霍了!

  「這銀子誰給你批的?」景冉咬著牙問。

  李掌柜忙道:「二爺!」

  景冉:「……」

  居然還是二伯批的。

  她將蠢蠢欲抽人的手按了回來:「帶我去看看那些字畫。」

  「字畫就在庫房裡,東家這邊請。」李掌柜忙彎腰。

  李掌柜將字畫整理的倒是挺清楚的,好的、次點的、差的都分類放好了。

  她不是懂得品鑑字畫的人,不過也能看得出有些功底是不錯,這樣的掛到鋪子裡標價五六兩也是會有人買的。

  但這樣的只有幾十副,以這種價格出手肯定是血虧。

  次點的居多,而差的那些幾乎是不會有人買的。

  見景冉揉眉心,李掌柜忙道:「東家,這些東西我會想法子,定然將這筆錢補上。」

  景冉橫了他一眼,李掌柜連忙低下頭。

  夏蟬在一邊看著,只覺得李掌柜好可憐哦,三十好幾的人了,犯了錯在小姐面前乖順的像個寶寶似的。

  而且,小姐這還沒有罵人呢。

  也就這一筆帳虧損了,其餘的都沒問題。等景冉看完商會的帳本後天色已經黑了,收拾好東西出了大門,馬車剛起步就聽夏蟬壓低了聲音道:「有人!」

  景冉也察覺到了,扒拉開車門往外頭看,夜色中緩緩走出來一個人。

  夏蟬的手放在了腰間匕首上,景冉袖中的金蛇蠱也在蠢蠢欲動,結果等人走進了居然是……

  「鎮北將軍?」

  景冉很困惑,他怎麼會在這裡?他知道商會的位置?

  她的商會雖然有了起色,但是名號不算很響亮,陸礫剛剛回京,不應該知道這個地方才是。

  陸礫一身玄色,腰帶束著精瘦的腰身,負手而立朝景冉看來,身上有股征戰殺伐沉澱的威嚴,但他看景冉的眼神卻充滿了景冉讀不懂的複雜。

  他也沒說話,就站那兒看著景冉。

  景冉見此,只當陸礫是碰巧出現,禮貌的頷首示意後,便關上車門。

  夏蟬對陸礫是沒有好感的,剛準備趕車,就聽陸礫道:「景小姐,有些事情我要與你單獨說。」

  白天的時候聽見她跟母親說「雖很遺憾不能與您做婆媳,卻不遺憾無緣與鎮北將軍結為夫妻」時,心裡就有些不是滋味。

  陸礫不信,她怎麼會心裡沒有他呢。

  成婚那晚她笑的那麼歡喜,嗓音清甜的喚他相公,那分明是歡喜的眼神。

  幾日前與他說退婚一事時她強忍痛苦的眼神。

  這怎麼能是不遺憾無緣與他做夫妻?

  怎麼能是心裡沒他呢?

  可是此刻,她的表情真的很冷漠很平靜,眼裡全然沒有他。

  陸礫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其實他願意看到她釋懷這樁婚事,可心裡就是空蕩蕩。

  「我與鎮北將軍的事情不是說清楚了嗎?」景冉不是很願意跟陸礫繼續有交集。

  她得避嫌不是。

  讓人看到了還當她放不下,被議論的是她,這種事兒只有她吃虧的份兒。

  她這稱呼真是喚的陸礫渾身不適:「景小姐不必這般生分,喚我名字即可。」

  嘿,這人可真是!夏蟬忍不住道:「鎮北將軍,我家小姐與你本就不熟。」

  陸礫有些不悅,可景冉衝著夏蟬笑了笑,毫無責怪的意思,他也不好說什麼。

  「不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事關景大人。」

  這人說話怎麼這麼沒有分寸呢!

  「我們之間沒事,得虧此刻四下無人,否則鎮北將軍說話這麼不著調,讓人聽去還當我不檢點。」

  「鎮北將軍要說我爹的什麼事情?」

  意思就是說別人不檢點麼,陸礫也沒有生氣:「不方便讓別人聽見,景小姐可願與我同行一段?」

  景冉眯著眸子打量陸礫臉上那笑意,這人是聽不懂她話中在暗損安蕊麼,笑什麼?

  這笑落盡她眼裡怎麼看怎麼猥瑣!

  不過既然是特意來找她說她爹的事情,景冉也不用繼續避而不見。

  「走吧。」她從馬車下來,轉頭吩咐夏蟬:「你趕著馬車走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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