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茶里茶氣
2024-06-10 04:44:53
作者: 小雀凰
既然唐瓊音都這麼說了,司煊也只能下水。
夫子說過,女子難養。
大概就是眼下這場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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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三百鞭刑都能受住,卻受不住這小小的抽筋之痛。
司煊下了水。
這金池湯里的水確實冷。司煊自己還穿了幾件,都覺得這冷水滲過了衣衫,寒到了皮膚。
也不知唐瓊音一個女子,在水裡呆了這麼久,是如何熬住的。
奈何唐瓊音本人,卻滿腦子都是怎樣將小美男反壓。
唐瓊音瞧著司煊下了水,心裡樂呵,但面上她還是在故作痛腳的模樣抽搐不動。
直到司煊走到了跟前,伸出緊攥著拳的手臂。
示意唐瓊音可以扶著他的手臂,往水岸邊靠的時候……
「嘩!」
唐瓊音一個用力。
一把將司煊按倒在金池湯里的太湖石壁上。
「你下個水還穿這麼多衣服,就不怕衣服全浸濕,貼在身上不舒服嗎?」
兩人雖然都穿了衣服,可身體緊貼,總還是奇怪的。
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周圍全是寒氣,司煊卻覺得他特別熱!
「唐大小姐,請你自重!」司煊想推開唐瓊音,可唐瓊音現在衣衫單薄。司煊從哪兒下手都不太妙。最後,他竟然只能閉著眼,側著頭,雙手也緊攥著,不敢隨便動彈。
「別叫我唐大小姐,顯得生分。你喚我音兒。」唐瓊音巧言笑兮,不停逗弄著這個木訥的小朋友。
見司煊緊咬著唇,不肯出聲。
唐瓊音還戲弄道。
「喚一聲唄。」
「叫一聲,又不會少塊肉。」
「反正這裡只有你我二人,你就算真的對我做什麼,也沒有別人會知道的!」
話怎麼能這麼說?
做人應當常常自省,自審,自察。
就算沒有別人知道,做了就是做了,司煊矇騙不了自己的心。
「唐大小姐的腳應該是不痛了吧?不痛了,本殿便先走了。」
司煊想掙扎離開。
卻被唐瓊音緊緊按住,不讓他掙扎。
自己更是裝模作樣地大喊,「痛痛痛,你別動,我腳還抽著呢。」
而司煊不免有些咬牙切齒,「可是姑娘你看起來,真不像是腳痛的樣子。」
「害,這還不是我忍耐力強?但我是真的走不動路了,要不你抱我上岸吧?抱,會嗎?我雙手環繞你的脖頸,你一手環住我的膝窩,一手撐著我的背部。」
「喏,就像這樣。」
唐瓊音一下子跳到司煊身上。
這一下動靜太大,直接把司煊給嚇的把人狠狠推開。
唐瓊音沒站穩,整個人撲倒在水裡。
要不是司煊後來拉扯得及時,唐瓊音非要被這冷水給嗆到不可。
好傢夥。
唐瓊音直呼好傢夥。
司煊這一推搡,用勁真大。還真的把唐瓊音給推搡傷了。
畢竟這金湯池的水底也並非全是圓滑的鵝卵石,還是有些許鋒利的石子的。
所以剛剛司煊那一推,直接把唐瓊音的腳丫子劃出了道口子。
唐瓊音有些不悅。
這人真的是憑實力單身至今的吧?不解風情到如此程度,竟然還有那麼多姑娘喜歡,真是沒天理。
「唐姑娘你沒事吧?」司煊嗅了嗅,這水裡似乎若有若無有著血腥氣味。
應該是他剛剛不小心把唐瓊音給傷到了。
但,他要怎麼做?
難道真的要按照唐瓊音所說的那樣,把人,抱,上岸嗎?
司煊自個兒還在糾結。
但唐瓊音已經沒有心情跟他玩什麼木訥美男愛上我的戲碼了。
她站穩後,也一把推開司煊,自個兒踱步往岸邊走。
司煊拉扯她,她還一下就把司煊的手給打掉。
「不用。我是腳傷了,又不是腿斷了。自己能走。」
……
然,司煊透過清澈見底的水池,卻還是能看見唐瓊音的腳底板,不斷有鮮血溢出。
唐大小姐畢竟是女子,若是傷口感染,總歸是不好的。
「得罪了。」
嘩啦——
司煊照著唐瓊音教過自己的方法,把人從水裡抱起來。
但也由於是第一次抱人的緣故,司煊總不得章法。
人抱著抱著就往下滑——
若非唐瓊音將自己的手臂環上他的脖頸,她恐怕又會被自己不小心摔一次。
只是,唐瓊音的氣息未免距離自己也太近了點。
原本她身上就有一股特別好聞的清香,而今,她衣著又單薄。這種陌生女子氣息纏繞的感覺,就更加明顯了些。
總感覺聽了唐瓊音的話,抱著她,好像落入了坑裡。
但他又不能直接把人放下,畢竟人家姑娘的腿也是自己傷的。
還是找個能坐下來的地方,把人擱著吧。
不然,她腳底板的血液也會流得更多。
幸好司煊知道這金池湯哪裡有榻能倚著。他把人帶去了距離池水不遠的榻上,把人放下。這才蹲下,捏住唐瓊音的腳底板,往上抬。
他仔細查看著唐瓊音腳底板上的傷口。
銳利的石頭往她腳上割了不小的一道口子,鮮紅的血液還在往外流,似是也止不住。
然而唐瓊音本人,卻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受了什麼傷般,還滿腦子都是如何調戲別人。
唐瓊音拿著中衣的衣帶子,不停往司煊的方向揮動。但因為中衣的衣帶子束縛起來了部分,長度不夠,所以總不能引起司煊的注意。
而司煊呢,卻還在專心瞧著自己腳底板上的傷口。
他眉頭緊皺,似是在糾結要如何給姑娘止血。
唐瓊音瞧著他這副眉頭緊鎖,滿臉焦躁的模樣,便忍不住想笑。
「喂,現在你不講男女大防了?小姑娘的腳是男人能隨便看的嗎?你看了我的腳,要對我負責的吧?」
……
司煊深吸一口氣,仿若是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般。
「本殿還並沒有喜歡上姑娘。所以本殿不會因為看了姑娘的腳,就要對姑娘你負責。」
「但是本殿會竭盡全力補償。」
「姑娘你想要本殿做什麼,本殿都會去做。」
「真的我要你做什麼,你就會做什麼?」唐瓊音俯下身,讓自己的視線與司煊持平。
司煊的一雙灰色剪瞳倒映出來的自己,依舊美貌。但唐瓊音卻不悅了起來。
「如果在這裡,讓你治傷的是別的姑娘。你大概也會說出這樣的話,說她要你做什麼,你便做什麼。」
「但實際上呢。故意受傷,讓你醫治,不過是那些茶女的計謀而已。」
「一點小傷,痛也痛不死,斷也斷不掉。也確實無需你一路抱著上榻。你要是不情願,扶著她手臂一路爬著上岸也是一樣的。」
「所以,本姑娘在乎的不是你的補償。而是你的心意。」
唐瓊音指了指司煊的心臟位置,「你得問問你這兒。若是它不情願補償,那你就要說不。別因為世人講究的迂腐,而框柱了自己。反正在本小姐這兒,本小姐就不樂意聽什麼墨守成規的屁話。」
「你今日就算是看了本姑娘的腳又如何?你要是不想補償,一樣可以不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