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草原國
2024-06-10 04:42:53
作者: 喵喵叫的兔子
喬糖糖忍俊不禁的牽起了唇角,忍不住便伸出手,捏起雲央的臉頰兩側的軟肉,感到那手感簡直比糕點還更綿密,心情一瞬間便愉悅了起來,唇角翹的越來越高:「雲央,我看你並非是喜歡花朝節,而是更喜歡那梅花糕吧?」
雲央被喬糖糖戳中了心事,略帶羞澀的笑了起來,只是在腦海中想著梅花糕的清香,她臉上的表情就已經從興高采烈變成一種吃不到想吃的食物的惆悵,口中不斷地分泌唾液:「小姐,梅花糕是我們草原國的特產,您是沒吃過,若是您也吃過,那您也一定會對梅花糕讚不絕口的!」
她一邊說,一邊心滿意足地笑了笑,似乎只是想起梅花糕的樣子,就已經滿是饜足了。
據云央的話說,草原國的花朝節,一般都在秋末東初的時節,這時候霜臨天地,大多數的花鳥魚蟲皆已經冬眠去了,唯有喜鵲還在梅花枝頭鳴叫,叫人聽來滿心雀躍,便仿佛春日從未遠去一般。
說來也怪,草原國的氣候,夏日喬糖糖方才到來的時候,便比落蒼國更涼爽,而如今到了秋日,涼氣卻也更早的襲來了。
喬糖糖還記得,去年冬日,在太子府,慕容衡沂的書房門口有好幾顆梅花樹,紅梅馥麗,臘梅清香,白梅如雪潔淨,念之不覺心緒飄到遠處,聽聞花朝節一事,也不過勉強露出一個笑意,心底的悲傷卻越發熾烈。
「糖糖!」
進門的是赫連都,他一進門,便搓了搓手。今日他身上穿著一身橙色的大衣,看起來像夏日陽光那般熱烈的顏色,但在這寒風的侵襲之下,卻擋不住風霜,捂不暖身子。
這一聲大喊,終於讓喬糖糖回過神來。
喬糖糖見赫連都進門,她原本坐在椅子上,此刻將自己的那張青木椅子向靠牆的一邊挪了挪,給赫連都騰出空當來。
雲央訓練有素地搬來一張雕花暖椅,又放了一個手捂子在桌上,接著招呼赫連都坐下:「王子殿下,來姑娘身邊做。」
赫連都倒是詫異地看著雲央,挑了挑眉,卻不似挑釁,倒是心中真的有疑惑要問出來:「雲央,你先前不是一直叫糖糖二小姐嗎?怎麼,現在換稱呼了?」
一般人家的下人,稱呼自家的小姐,為了親昵和熟悉起見,都是稱呼姑娘的為多。而小姐一般是對表親或是堂親家的女兒的稱呼。先前雲央並未真正的接納喬糖糖,可經過喬糖糖出走一事之後,雲央才明白過來,這麼一個性格鮮活熱烈的二小姐,簡直如同親人一般,再不可多得,也變接納了喬糖糖,故此改口稱她為「姑娘」。
赫連都的話,明顯是煽風點火。這個習俗,從小在絕雲峰長大的喬糖糖自然不會懂,可從小便在深宅大院裡長大的雲央卻清楚的很。
他分明就是在挑釁啊!先前赫連都被雲央從喬糖糖屋子裡趕走,想必埋下了舊恨,而如今赫連都更是見雲央一次就懟她一次,雲央也不是什麼好拿捏的柿子,因此一見面就掐架已經成了此二人指尖的慣例。
少吵一次就難受的那種。
雲央那張圓嘟嘟的少女面龐帶上了一點嘲諷的表情,和她天然無雕飾的氣質十分違和,看起來不但沒有威懾力,反而叫喬糖糖更覺得她的臉蛋手感很好了:「王子殿下,有這時間關心此事,不如去想想,怎麼能既讓二小姐順心,又叫大小姐不至於傷心吧!」
赫連都:「……這是巫師的活,你為何一把子全都推給我了?」
誰知雲央還沒開始反擊,喬糖糖便先笑上了,那表情似笑非笑的,唇角八風不動地乾涸在一個完美的弧度:「七哥,此事巫師可管不了,恐怕得問一問你的墜雲散才行吧?」
赫連都一聽此話,臉色瞬間就變了。他原本態度還算是遊刃有餘,但現在卻活像白日撞見鬼了一般,臉色十分僵硬,連眼睛也不敢多眨一下。
喬糖糖卻毫不退讓,兩隻眼睛一錯不錯的看著赫連都,就差耀武揚威地宣布身為王子不得在像從前那樣欺壓別人了。
桌子邊上是一個火爐,燒柴火的,那裡面柴火燃燒發出劈里啪啦的聲音,先前赫連都才進來的時候還燒的正旺,此刻卻將熄未熄,只剩下最後一點微弱的熱度了。
赫連都有點不知所措,但兩隻手也閒不下來,他將椅子朝火爐那邊挪去,揭開那雕著牡丹花縫隙的銅蓋,纖長的手指拿起一邊的竹篾,長長的一條,準備挑一挑那火爐中的柴火,讓那熱度更高一點。
誰知原本在一旁,一直垂眸喝茶的喬糖糖,此刻卻突然起身,繞過赫連都胸前,那百鳥裙下的身子盡力向前傾去,玲瓏小手上執著方才傾滿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的白瓷小盞,「潑啦」一下,整杯熱茶便全數倒進了那火爐中。
原本還冒著零星的火星,這下被喬糖糖一倒,那火爐的火種頃刻間全數滅掉了。
這下可好,赫連都從外面進屋子來,滿身的涼氣還未消退,便已然失去了熱量的全部來源。再回頭一看,原本放在桌面上的手爐也消失不見了。
赫連都抬頭,果然見雲央懷中抱著那手爐,腳步噠噠噠,含著些歡快的況味,簡直直接將赫連都氣了個半死。
真是個小馬屁精,就會跟在喬糖糖後面挖苦自己!
閒話不多說,赫連都只能將雙手縮進袖子裡,決定速速說完正事,然後回自己暖融融的寢宮烤火:「糖糖,七哥今日來此,是為了告訴你,近來落蒼國政權更迭,大哥沒什麼事情,便準備來草原國和我們相聚。」
喬糖糖睜大了眼睛:「大哥要來?」
赫連都點頭:「對。」
誒?不對呀!
喬糖糖心中忽然生出一股警惕:「那二哥呢?大哥自己一個人來?」
「此事我也覺得詫異,大哥和二哥從小就如同連體嬰一般,從未分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