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給皇上扣綠帽?刺激!
2024-06-10 04:40:25
作者: 喵喵叫的兔子
每次赫連都被大師兄罰了抄寫,便爬上峰頂,去桃花林裡面摘一大捧桃花。他知道令檀琴是個刀子嘴豆腐心,每回一看到他為了摘桃花而掛上露水和桃葉的衣裳,便不忍心再責備了。
本就不多的懲罰也就不了了之。
那時候的赫連都,會理直氣壯地宣言:「好花配美人,大師兄,你生得最是好看,桃花林的花,簡直是為了襯你才開放的!」
那孩子拍馬屁的技術向來高明,叫人如何忍心責備?
令檀琴的表情動搖了。
見到有了希望,白從逸立刻展示自己身為一個奸商的高超遊說技巧:「大哥,七弟其實很委屈,當年的事情他並不知情,」
「你就不能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
令檀琴一狠心,堅持咬牙:「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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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衡沂卻走近了白從逸,看著他手中的雕像,面露欣賞:「這雕塑的建築,有一股古樸之氣。」
令檀琴的美目咕嚕睜開,這才第一次認真看了一眼那個雕塑。
然後他愣住了。
白從逸看著那雕塑的目光也視若珍寶:「赫連都說,這是他睡里夢裡,每天每天,都忘不掉的地方。簡直是……快要成為他的夢魘了。」
令檀琴猛地看向白從逸,聲音控制不住地發抖:「……他,有什麼資格,去回憶師父的清夢堂?難道他忘了,當年鬼使神差,為了他自己的地位和身份,拋下身重劇毒的師父,狠心離開的孽障行徑了嗎?」
慕容衡沂原本看戲一般的神情也在一瞬間愣怔住了。
原來還有這檔子事?怪不得赫連都來了落蒼國,不來悅山樓見這些師兄們,卻天天爬他太子府的牆頭,去禍禍喬糖糖呢。
敢情是欺負喬糖糖年紀小,很多事都不記得?
慕容衡沂的目光變得幽深起來。別的事,他都可以當作風或是鳥,呼的一下,從耳邊經過,過後就再也沒有來過的痕跡了。
唯有對喬糖糖,他不能忍受任何人欺負她,欺瞞她。
白若逸卻毫不退縮,將那雕塑不由分說地塞進令檀琴的手中,他的身量較之令檀琴略高,湊近了的時候,令檀琴能感覺到白若逸呼吸和說話的氣流吹過他頭頂的發旋。
清涼涼的。
桃花味馨香撲鼻,霎時間便充塞了令檀琴的整個鼻腔,霸道且濃烈。
心頓時軟了下來,令檀琴無奈地揉著眉心,道:「行,我答應了,壓下謠言的事,你也早些辦。」
白從逸滿意地從令檀琴身邊抽離,不再多做糾纏:「我定會竭盡全力。」
「京城逸報!京城逸報!兵部尚書白裘,私下包養左相之小妾,實乃官中道德敗類!」
「今朝快聞!今朝快聞!禮部侍郎孟徐之,與宮女私通,宮中近衛親眼目睹複述!」
次日,全京城的賣報小童的生意都火爆的嚇人。
各大逸報和說書人、戲院,皆沉痛控訴白裘與孟徐之的私德敗壞,京城之中一時之間沸沸揚揚,尤其是《京城逸報》那篇駢文,寫的真叫盪氣迴腸,一時之間竟成了洛陽紙貴之勢。
富麗綺靡的茶館大堂內,坐著一群服飾華貴的人,有男子,也有的明顯是結伴出遊的富家夫人。這些人皆是有閒錢沒處使的富貴人家,不過他們傳播流言的速度是最快的。
但是這些人今日卻和平時大為不一樣。他們都不似平日裡一般的活躍,沒有人交頭接耳,都盯著台上那身穿黑色大褂的說書人吶。
說書人神采飛揚的,也許是接連幾日城中反反覆覆就是太子和右相二人的那幾件事情,說來說去的,也沒個新意,人們都聽厭倦了,再聽下去,感覺耳朵都要生繭子,因此接連幾天,茶館中的生意都不好。
做他們說書這一行的,誰還不是個話癆了?這幾天說書人無比的失落,每天對著坐著寥寥的幾個茶客的大廳將說書,已經不得勁好幾日了。
今日好不容易有了新軼聞,他連忙將此事添油加醋,經過嚴密的藝術加工,然後在茶館外張貼了招牌。要說還是他的嘴皮子呀,簡直是個活的招牌,很快就有滿堂茶客前來。
一眼望去,還非富即貴的。
說書人倍感自己有排場,說得更加起勁,那禮部侍郎孟徐之,簡直被說書人描繪成了一個飛檐走壁大俠,為了見自己的心上人而衝破層層宮牆的勇敢的男人。
可是人都是有逆反心理的,說書人越是起勁地想將孟徐之塑造成一個有情有義的正面人物,底下的茶客便越起勁地反駁,原本還是竊竊私語,後來竟成了大聲的討論。
赫連都心道,不對,「討論」一詞的力度還不夠,這種程度的對話,激烈的近乎是在吵架了。
「依我看那,宮女們私通外男,可是犯了大忌的,他孟徐之算是什麼,他的愛就那麼渺小嗎?渺小到能夠拿心愛的女子的命去賭博,只為了幾場短暫的歡會?」
說這話的是個女子,很快便有另一個女子同情道:「就是啊!皇宮之中怎麼能進男人?這不是把綠帽子扣到皇上頭上嗎?」
另一女子哀嘆道:「最先倒霉的,還是那宮女啊,孟徐之到底在外界,聽到風聲不對,還有機會逃出紫禁城,可是宮女呢?皇宮的朱牆便是世間最堅固的鋼鐵,她又如何逃脫呢?還不是只能在宮中任人宰割!」
一個娃娃臉的夫人義憤填膺道:「這個孟徐之,真是個無賴!」
赫連都看熱鬧不嫌事大,舉起茶杯,輕輕搭在自己的唇邊,掩住自己的唇,裝作在喝茶的樣子,茶杯後面的嘴卻偷著叭叭叭:「你們這些女子看問題也太過淺薄了吧!或許孟徐之也有他的苦衷呢?」
這一下子便形成了男子和夫人之間的對立,赫連都換了一條翹二郎腿的腿,茶盞重新放回桌上,繼續一派閒散地看戲。
他卻沒有注意到,在他身後的一個不起眼的腳落,一雙鳳目饒有興趣地盯著他的背影,似乎是覺得很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