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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酒色之徒肖二郎

2024-06-10 04:25:51 作者: 城十六

  衡三郎是連夜從邊關趕過來的,需要休息。商阿七身體虛弱更需要休養,木樨讓高大奎安排飲食,自己回前院洗漱更衣。

  匡和敏痴心一片,堅持回西汶州去探望生病的肖二公子,三姨娘擔心被大夫人責罵,好生勸慰不要去。

  她被愛情沖昏了頭腦,傻傻的認為,為肖二郎死,為肖二郎生都是對愛情忠貞的表現。不吃飯,不喝水執意要去見心上人。

  木樨走進三姨娘的房間,左右不見馨兒問道:「馨兒呢?」

  三姨娘向東看了看,木樨明白了,致遠學堂在東邊,馨兒到學堂去了。

  「給她留些點心,回來餓了吃。」

  三姨娘輕嘆了一聲,「她帶了四五十個包子去,哪裡餓得著。」

  張先生好口福,只怕肚子再大也吃不上這麼多包子,不要撐著才好。

  木樨看匡和敏站在一旁垂淚,拉她做到凳子上,「別哭了,吃完飯我要進城,你一起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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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匡和敏聽說能進城,立刻不哭了,「肖表哥病了,你能送我到肖家去嗎?」

  木樨心道,傻丫頭你被騙了,姓肖的根本沒有病在妓館裡吃花酒呢。

  既然她要去就成全她,不撞南牆不回頭。

  親眼目睹男人喝花酒的齷齪德性,就知道痴情錯誤的苦楚了。

  「順路,送你過去就是。」

  三姨娘看匡和敏不鬧了,忙去廚房安排飯食了,只留下木樨和她說話。

  匡和敏從小熟讀詩書,也是知書達理的,想到昨天的事有些不好意思。

  「木姑娘,謝謝你昨晚為我解圍。」

  木樨清楚她大小姐的脾氣,不想跟她計較,「你心情不好,好好休息吧。」

  匡和敏看木樨大度,心裡便生出一份感激,低聲道:「如果三哥沒有戰死,你會是我的三嫂子的。」

  三嫂子,木樨不喜歡這個稱呼。

  「即使匡石沒有戰死我也不會嫁給他的。」

  「為什麼,你是她的童養媳,在匡家等了六年,不就是為了和他成親嗎?」

  「我只是信守承諾等他回家,從來沒有想過嫁給他。」木樨沒有隱瞞自己的真實想法。

  匡和敏無法理解木樨的話,一個姑娘為一個男人守候六年不就是為了和他攜手白頭嗎?

  不嫁他,嫁給誰?簡直是奇談。

  午飯三姨娘安排的很豐盛,雞鴨魚肉都是山莊裡自產的,蔬菜新鮮色香味俱全。

  匡和敏昨天一天沒有吃飯,早就餓得沒有力氣了,在三姨娘的勸慰下,吃了一碗飯,把各色菜都品嘗了一遍。

  飯後,木樨拿給她一件男子的長袍還有一件寬大的披風,解釋說是為了坐車方便。

  匡和敏滿心想著馬上見到肖表哥,也不多想順從的換上了衣裳。

  木樨對她說先去辦一件事再去肖家,既然同乘一輛馬車匡和敏就答應了。

  巧珊趕車的技術不遜于慧州,馬車飛馳般進了城,繞過幾條街停在了麗春妓館門前。

  下車的時候巧珊故意撞了一下匡和敏的頭,疼得她呲牙咧嘴的,用手捂住頭說不出話來。

  心裡埋怨她莽撞,礙於她是木樨的丫頭又不好意思責怪。

  匡和敏自稱大家閨秀,絕對不會踏足妓館這種地方的,為了讓她和心上人相會,木樨想了這個歪主意。

  木樨把披風上的帽子往下拉了拉,蓋住匡和敏的臉,和巧珊一左一右架著她走進妓館。廳堂里的兩位花娘看到來了客人,墊著腳尖跑了過來。

  熱情的招呼道:「三位公子找哪位姑娘?」

  一般情況下妓館裡白天鮮少有客人,因為東冀州的兩位花魁到妓館接客,這幾日即使是白天,妓館裡的客人也絡繹不絕。

  巧珊扔過去一塊銀子,把花娘拉到一旁低聲問道:「我們和肖家二公子是朋友,他在哪位姑娘屋裡?」

  花娘摸著手裡的銀子,嘻嘻笑道:「這幾日肖二公子都在妓館裡吃酒,如今在東冀州花魁娘子何荷屋裡戲耍呢。」說著向西指了指。

  巧珊向木樨點點頭,領先一步向西面屋裡走去。

  匡和敏覺察到不對勁兒,這不是肖家,這裡的女子都很妖艷,舉止扭捏說話間帶著獻媚,男人們言行輕浮都不像好人。

  「木姑娘這是哪兒?」

  木樨再次給她拽了一下肥大的帽子,「過一刻鐘我們就走,稍稍忍耐好嗎?」

  匡和敏木訥地點點頭,心想一刻鐘很快就能過去,忍一下吧,旁邊有木樨和巧珊不會有事的。

  最西邊的大開間裡,六七位花娘陪著三位浪蕩公子在飲酒取樂,說笑聲不絕於耳,門半掩著誰也沒有在意門口的動靜。

  「何荷是東冀州的花娘,我肖某仰慕已久,甘願傾盡家產一親芳澤,來咱們喝杯交杯酒。」

  匡和敏走到門口時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這不是肖表哥的聲音嗎?停下腳步,確認自己有沒有發昏。

  透過門的縫隙,看到英俊儒雅的肖表哥懷抱佳人,兩人在眾人的起鬨聲中在喝交杯酒。

  什麼交杯酒?

  只見一個俏麗的花娘端起一杯酒大方地喝了,把櫻桃小口湊到肖表哥面前,用兩片唇把酒送入了他的口中。

  這就是交杯酒啊……匡和敏第一次看到這么喝交杯酒的,又羞又惱。

  肖表哥說病了,病了還到妓館裡來喝花酒,花娘是醫病的良藥?

  她太好騙了,他說什麼信什麼,為他的身體擔心差點被人非禮了。

  看他神采飛揚的樣子,哪有一點病容,分明是推諉欺騙之詞。

  如果不喜歡自己可以明說,為什麼要欲蓋彌彰的欺騙?他們這麼多年的感情還不如花魁的一杯酒嗎?

  肖二郎喝下花娘的酒「啪啪」在她臉上親了兩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喝何荷一杯酒,負天下女子也不悔。」

  「肖家二郎豪氣,再來一杯。」旁邊的人趁機湊熱鬧。

  花娘扭捏著站起來,「肖二公子您在麗春妓館裡混兩三天了,也該回家看看了。要不然肖夫人會生氣的,還有您那位紅顏知己匡家姑娘也該垂淚了。」

  肖二郎寬袖一揮,「我家夫人齋戒去了不在家,至於匡家姑娘嘛,不過是念及兩家的情分和她逢場作戲罷了。」

  「和何荷姑娘你一樣,都是解悶用的。只是你要銀子,她倒貼銀子。放心,我許給你的東西都會買的,匡家有的是錢,只要隨我便敷衍兩句,匡家姑娘就會求著我收下她的銀子。」

  何荷見過的男人多了,肖二公子騙財騙色有些看不過去了。

  「肖二公子留些德性吧,你這騙財又騙色的也不怕匡家人找你算帳。」

  肖二郎蠻不在乎,「怕什麼,銀子是她自願給的。我不肯收她便脫了衣服,跪在我腳邊哭,低三下四的模樣比奴才還恭順。你可不知道商人家的姑娘沒臉皮。我是可憐她才收了銀子的,要不然我怎麼會跟銅臭味十足的匡家有往來,玷污了我讀書人的清譽。」

  何荷捶了他一拳,嗔怪道:「留點口德吧,人家一個黃花大姑娘被你說得如此不堪,以後怎麼嫁人啊?」

  旁邊一個男子道:「肖二郎說,整個西汶州的人都知道他和匡家二姑娘的事情,名聲早就毀了。過幾年再嫁不出去只能帶著豐厚的嫁妝給他做妾室了,哈哈,這東西運氣真好,毀了一個姑娘不算還得了萬貫家財。你說我樣樣比他強,怎麼沒有這麼好的運氣呢?」

  肖二郎在何荷臉上親了一口,「我不過是憐香惜玉,要不然憑她的拂柳之資也配嫁入我肖家?不懂風情,又不會服侍人,憑藉家裡有幾兩碎銀子纏著我不放,我被逼無奈只好收了他,也是為兒孫積點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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