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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有煙火氣的日子

2024-06-10 04:24:45 作者: 城十六

  巨院長道:「木公子在煉丹製藥上是奇才,在慧州等地開了幾十家藥鋪。我和季院首商議過了,想請你到東彌山下開一間藥鋪。這樣醫學院的學子們也可以學一些醫道,為大祁的醫藥史濃墨重彩地寫上一筆。」

  木樨一直想在東彌山下開一間藥鋪的分號,苦於沒有機會,不想機會送上門來了。

  「我去年到過東彌山,也曾想過在這裡開一家藥鋪,既然兩位院首邀請,我就不推辭了。」

  季院首拍手道:「木公子說得好,書院外有幾千畝的山地都是書院的,三公子說你喜歡自己種植草藥,何不在書院外開拓一片藥圃,這樣對書院和藥鋪兩相宜。」

  巨院長能辨識病症,苦於藥箱裡無藥不能醫治,雖然已經是醫學大家,還是虛心求救,想學些煉製丹藥的本事。

  木樨接受聘書,答應在東彌山開藥鋪等於把煉丹製藥術奉獻給了醫學院,他高興的程度不亞於當年的金榜題名。

  三人一拍即合,又商議了一些開辦藥鋪,種植草藥的細節,太陽西斜兩位大儒才意猶未盡地離開了寺院。

  木樨把兩本聘書交給善喜大和尚,「我出門攜帶不方便,請大師傅幫我保管,等藥鋪開張的時候我再來取。」

  

  善喜大和尚接過聘書,連聲「阿彌陀佛」。

  他遲疑了一下問道:「木公子,和你在一起的三公子很像我的一位故人,但容貌上有很大的差別。請問三公子姓字名誰,怎麼稱呼?」

  木樨脫口而出,「他叫衡三郎是販馬的,他說接到請柬來參加書院的慶典,他師承季院首和巨院長。大師傅認識他嗎?」

  善喜垂下了眼瞼,他說的故人是匡石,衡三郎姓衡想來自己認錯了。

  「我不認識三公子,只覺得很眼熟想來是認錯人了。明天我帶你去選藥鋪的地址,還有山地上種植什麼藥材也要和巨院長詳談。」

  木樨沒再問下去,世上容貌相似的人很多,認錯也是難免的。

  在虛無仙山上師姐們都說她長得像師父,師父卻說她是撿來的毫無血緣關係,容貌相似純屬巧合。

  東彌書院慶典後的第二天,木樨就在東彌山下選定了木仙藥鋪的地址,和巨院長規劃好了種植的藥材,以及對山地的改良計劃,一切進行的都很順利。

  六天後,木樨和左先生坐上馬車回到了西汶州。

  三姨娘把孩子照顧的很好,馨兒每天陪明明玩給她講故事,兩人開心得不亦樂乎。

  左先生做事很果決,收拾好東西帶著明明搬離了匡裘寬為她購買的房子,去了城外的涼橋村。

  她束起長發,穿上男子的長袍,走進學堂給窮苦人家的孩子上課。

  同時她想拿出一些錢,在涼橋學堂旁邊修建一座學堂專門收女孩子讀書。

  木樨知道明明需要她撫養,木仙藥鋪承擔了所有的費用,支持她辦女子學堂。

  半年後,涼橋女子學堂開課,成為西汶州第一所專門為女子興辦的學堂。

  自此左先生留在了涼橋女子學堂,斷絕了和匡裘寬的關係。

  此事惹怒了匡裘寬,他派四姨娘接走了三姨娘和馨兒,把木樨一個人鎖在了匡家老宅子裡。

  他好像察覺到了木樨女扮男裝開藥鋪的事情,開始給木仙藥鋪製造麻煩。

  木樨懶得跟匡石的老爹較勁,每天從後花園的小門出入,繼續開藥鋪、種草藥賺銀子。

  一個月後,東彌山下的木仙藥鋪開張,自此木樨的藥鋪逐漸拓展到大祁各地。系列藥物隨著文人墨客、上香的香客進入到千萬個家庭。

  失火後有四戶鄰居一直沒有搬走,其中兩家自己修繕了房屋,兩外兩家沒有得到油作坊的賠償,也不願意重新修蓋房子。

  考慮了許久後還是以原來的價格把房子賣給了木仙藥鋪,拿著銀子到其他地方買了很好的大宅子。

  胡同口是木樨的煉丹房,再往西走是油作坊和兩戶鄰居,裡面十幾家的房基地都被木仙藥鋪買了下來,最西面是匡家的老宅子。

  藥鋪旁邊的瓷器店被改造成了女子醫館,專門接診女子,請的坐診大夫也是女的,大大方便了西汶州婦人看病。

  衡三郎經常是行蹤飄忽,只要他離開邊關就會有戰事,衡大將軍大敗蠻敵的好消息絡繹不絕。

  樓廊里風鈴上掛上紙鶴就知道他走了,小石頭出現便是他回來了。

  木樨走進藥鋪,站在院子裡看著天上的月亮久久地發呆,衡三郎離開西汶州半個多月了,一點消息都沒有不知道最近怎麼樣?

  思念成了一種日常,有時候孤寂,有時候失落,更多的是期待。

  脖子酸了才走入東廂房點燃了燈燭,看到桌子上有一塊土黃色的小石頭,還有一把犀牛角的梳子。

  衡三郎回來了。

  犀牛角是在半誦街買的,大多數犀牛角都入了藥,只留下幾個大的以備他用。

  梳子做得很精緻,鋸齒一面能橫著放在桌子上,梳子背也能放在桌子上,梳齒均勻而圓滑,長長的手柄拿起來很方便,上面刻著兩個字「木樨」。

  木樨撫摸著梳子,嘴角露出了笑意,這是第一次收到刻有她名字的梳子。

  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和衡三郎已經非常默契,一顆小石頭代表了千言萬語。

  月上中天的時候,衡三郎出現了。

  這一次他給木樨帶回來四匹良種汗血寶馬,要幫她在西汶州郊外建兩個種馬場,專門繁殖飼養小馬。

  汗血寶馬都是戰場上淘汰下來的傷馬,雖然不能再奮戰沙場,但不影響生兒育女。

  木樨不擅長騎馬,衡三郎便充當馬夫為她牽馬墜蹬,讓她成為一位好騎手。

  這一年的秋天,木樨找機會去了北部邊關,不巧那裡正在發生戰事。

  她尋到了虛禹山谷,順著山峰往上攀岩,以為可以穿過九重雲彩重返虛無仙山,沒有想行至半山腰便不能再向上攀登。

  霧氣繚繞中空氣稀薄,讓她幾近窒息。

  看不到九重雲彩,也看不到虛無仙山,她懷疑自己找錯了地方,不得不返回山谷。

  重新核對了地圖,這裡確實是她從九重雲彩跌落下來的地方。

  她又連續三四次攀上高峰,都因為無法呼吸被迫折返了回來,迫於無奈只得放棄。

  牽著馬沮喪地走出山谷,遇到一個重傷的人,並把他帶回了西汶州,此人就是阿鐵。

  暫時不能回到虛無仙山,木樨繼續種草藥,開藥鋪,過著有煙火氣的日子。

  木仙藥鋪在大祁各地的分號不斷增加,木仙藥鋪開到哪裡,專門為平民子弟開設的致遠學堂就建到哪裡。

  聰明優異的孩子可以由此邁入高等的書院,資質一般的孩子讀書學禮,學會一門手藝能養家餬口。

  木仙藥鋪和致遠學堂深入人心,聲名遠播。

  為了種植草藥和安置越來越多的馬匹,高掌柜以木仙藥鋪的名義買下了幾座荒山養馬,三個大型莊園種植糧食和草藥保障煉丹製藥。

  日子像泉水般潺潺流過,巧珞習武的高魯武館發生了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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