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竹夫人

2024-06-10 04:23:57 作者: 城十六

  次日一早,巧珞就去了鴛鴦繡房,因為房租高房子還沒有租出去。

  她以東家的身份把房子租了下來,原來的房主年齡大了不想幹了,便把所有的繡品還有在裡面做工的三個繡娘一起留了下來。

  巧珞讓繡娘把繡品和針線都搬到後院去,給她們放了半個月假,修繕房子。

  半個月後,鴛鴦繡房重新開張,專門請了一個心靈手巧的繡娘苗姐設計花樣,做最新款的繡品,包括大戶人家夫人、小姐的高檔衣裙。

  為了給木樨一個「做工」的機會,還特意招幾名繡娘到繡房繡花,中午還管飯。

  木樨帶著三姨娘來到鴛鴦繡房,說是為了補貼家用想到繡房繡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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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巧珞讓設計花樣的苗姐做掌柜的接待了三姨娘和木樨,自己躲到後院不敢露面。

  三姨娘看繡房前面是店鋪賣繡品,後院姑娘們繡花甚是安靜,里里外外都是女人很是滿意,當即同意木樨來做工。

  還和苗姐說她也會繡花,可以讓木樨帶繡品回家她來繡。

  苗姐以為木樨是東家的親戚不敢怠慢,答應了三姨娘的所有要求。

  從這一天開始,木樨能正大光明的出門去鴛鴦繡房做工了,月底按時把五兩銀子交給三姨娘維持家用。

  夏日來了異常炎熱,到了鐵板上能烤熟肉片和雞蛋的地步。

  木樨熱得睡不著,巧珞在屋裡放兩三盆冰也睡不踏實,這天醒了發現床上多了一個竹夫人。

  竹夫人不是人,而是一種消暑工具。

  圓柱形用竹子編的,中間是空的,晚間熱的時候可以抱著竹夫人睡覺,很是涼爽。

  木樨把竹夫人抱在懷裡,覺得甚是舒服,一時愛不釋手。

  巧珞端著洗臉水進來,看到她抱著竹夫人一臉的懵。

  「姑娘這是什麼呀,從哪裡弄來的?」

  木樨以為是巧珞買的,聽意思她根本就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猜想這事和她無關。

  她記得書上說竹夫人是南郡一點夏天常用的東西,北部邊關基本沒有。

  「這叫竹夫人用來消暑的,晚上抱著睡很涼快的。」

  巧珞拿起竹夫人來回看了幾遍,也沒有搞明白是怎麼編制的,「用竹子編的好精巧,我從小到大沒有見過這東西。」

  木樨赤著腳下了地,在梳妝檯上、書桌上翻找,希望找到熟悉的東西,最後在枕邊找到一塊帶有波紋狀的黑色石頭。

  她啞然失笑,衡三郎回來了。

  穿上衣裙出了后角門,就往隔壁的草藥地里跑。

  甘草又多了幾隴,野草也被拔乾淨了,草上還帶著露水,應該是早上剛拔掉的。

  地上有幾個大腳印,五個腳趾都清晰可見,衡三郎是脫了鞋襪栽種的甘草。

  巧珞找了過來,說三姨娘在找她,讓她趕緊去。

  木樨以為三姨娘哪裡不舒服,急忙到了淺黛閣,三姨娘正摸著幾塊衣料偷著笑。

  看到木樨進來,把門關上神秘地說:「匡石來過了,你看這是他送來的衣料。這蔥綠的、水紅、水藍的料子你做披風、做衣裙最合適不過;這幾塊湖藍色的、鐵鏽紅的我可以做衣裳。」

  「這個傻孩子連隻字片語都沒有留下,真是讓人操碎了心。樨兒你有盼頭了,匡石就要回來了。」

  木樨有些發蒙,匡石來過了,他為什麼不去看她呢?

  衡三郎看到匡石了嗎?他們見面後會說些什麼?

  從情感上來說,她和匡石除了一份承諾什麼糾葛都沒有,而衡三郎卻能帶給她快樂和安全感。

  如果有一天三個人相遇了,她就把衡三郎介紹給匡石,告訴他這是她的三郎道友。

  把匡石的青色石頭歸還給他,向他說明白她要回虛無仙山去的,不能做他的童養媳。

  有了准主意,便釋然了。

  早飯的時候三姨娘心情極好,走路輕快,嘴角帶著笑意。

  馨兒也看出來她有了喜事,試探道:「是木姐姐長工錢了還是祖母送東西來了?」

  三姨娘把剝好的雞蛋放到她碗裡,「你木姐姐長工錢了,能養家了。」說著看了看木樨。

  木樨配合著點點頭,「我吃飽了,去鴛鴦繡房了。」

  三姨娘把準備好的兩個甜瓜交給巧珞,「後花園的甜瓜可好吃了,中午給姑娘吃。」

  巧珞收起甜瓜,說好。

  木樨和巧珞在煉丹房裡換好衣服到了藥鋪,魏襄侯起死回生的消息早就傳到了西汶州,木仙藥鋪的木公子已然成了神醫的化身。

  聲名在外上門求醫求藥的人非常多,高掌柜送走病人,對木樨說有一位大戶想預約診脈。

  這位何大戶名聲不太好,仗著家裡有權優勢欺男霸女,高利放印子錢逼出不少人命。

  一個月前何大戶霸占了一位良家婦女,酒後行房事中風了,半邊身子不能動嘴歪眼斜,出高價求木樨診治。

  木樨把預約的帖子一撕為二,對高掌柜道:「以後遇到這樣的人木仙藥鋪不接診,不管多少診資一概拒收。」

  高掌柜對何大戶深惡痛絕,知道木樨不會接診這種惡霸,讓夥計推掉何大戶的預約診脈,讓他到藥鋪找坐堂大夫看診。

  因為預約診脈的人多,有些病人被推掉是很正常的事情,大家也沒有往心裡去。

  隨後,高掌柜陪木樨出診了一位病人,因為病人年齡大了嘔吐不止,病情不停地反覆耽誤了很長的時間。

  請大夫的是病人的孫子,雖然是書香門第但家道中落,連藥費都拿不出來,木樨也沒有計較,搭了一天工夫還送了藥,天擦黑才回到藥鋪。

  走到街口就看到藥鋪門前圍了很多手持棍棒的人,高掌柜覺得出事了,讓木樨避一避。

  木樨想了想還是讓馬車停在藥鋪門口,下了車。

  高掌柜推開人群,護著木樨到了鋪子裡,看到藥鋪被砸的七零八落,草藥顆粒散落一地,兩個夥計,一個坐診大夫被打得鼻青臉腫縮在藥櫃旁邊。

  屋子中間有一頂輕便的軟轎,上面坐著一位四十多歲,黑黑胖胖,臉頰上有塊傷疤的斜嘴男人。

  他身邊圍著二三十個護院打手,一個個凶神惡煞的模樣,一看就不好惹。

  高掌柜高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打砸藥鋪?」

  斜嘴男人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是何——何大戶,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

  高掌柜道:「你就是預約診脈的何大戶,是你砸了藥鋪?」

  何大戶無所顧忌地點點頭:「是——是我讓人砸了木仙藥鋪,你們誰——誰是木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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