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氣得要去透氣

  好說歹說，玉玲瓏都不肯離宮。

  出行計劃取消，宮裡氣氛一下變得沉悶起來，皇后不理後宮事物，太后則是無心處理，後宮嬪妃也都明白怎麼回事，而皇貴妃有協理後宮之責，所以蘭芷宮一下變得熱鬧起來。

  「娘娘，據說允王、禮王都動了，大昊西南兩境都亂了，從一些跑生意的人那兒打聽到，這兩地的百姓都開始往這邊逃難。」

  皖南民變的消息傳來不過十天，朝廷就收到各地傳來的消息，沒一個好消息。

  

  「大廈將傾，那邊有消息了嗎？」

  桑月現在就在等著厲浩天的信。

  這個局面，比她想的還要複雜，不光是幾個封王的事，再這樣下去，整個大夏都要陷入戰亂，那這一場亂，絕不是三五年就能停歇的，必須有強有力的外力干預才行，比如盛景。

  「暫時還沒有，應該也快了…。」香蓮也沒把握，不知道大將軍身在何處。

  「這周邊的兵馬，還是留了程家軍和洛家軍和城防軍嗎？」

  「是，其他的早就抽調走了！程家兩次請命，皇上都沒允，還將程家軍安在城防軍和洛家軍可以夾擊的地方，程家軍等於是被看住了。」

  香蓮說著搖了搖頭，皇上這明顯已經不信任程家了，怎麼可能讓程家脫離掌控。

  「皇上既然這麼防著程家軍，明顯已經不信任，為何不直接收回兵權？」

  玉玲瓏不太懂這軍事上的事，只是覺得這樣豈不是更直接？

  「兵權就是程家的護身符，哪有那麼容易收回來，除非程家犯下大罪，這個大罪應該也不遠了，這時候，皇上絕容不得身邊有一支利爪實實威脅著他。」

  幾人正說著話，一個丫頭急急來報，說是皇上過來了。

  香蓮將原先德和公主留下的人都放在原位，一直沒動，這宮裡只有有什麼動靜，消息都能第一時間傳過來。

  人還沒到，桑月就聽到趙子覺的聲音了，趕緊出去迎著。

  「哼，這個要糧草，那個要軍餉，當朕這兒有金山銀山啊，這國庫早就空了他們不知道嗎？讓他們收點稅，還能鬧出民變，這些個飯桶。」

  趙子覺罵罵咧咧的走來，桑月上前行禮，看到桑月，趙子覺才稍稍收了些。

  「怎麼回事，張總管，底下的人都怎麼伺候的，瞧瞧皇上憔悴的。」

  桑月一邊張羅上茶，一邊張羅燉湯的，好似趙子覺就是她的天，這待遇讓心情煩悶的趙子覺稍稍舒坦些。

  「愛妃別忙活了，朕就是來這兒坐會兒，朕要被那些傢伙煩死了。」

  桑月看向張極，張極使了個眼色。

  「誰這麼大膽子，惹得皇上這般煩心，都下去吧，這麼多人圍著，皇上哪能清淨。」

  寢宮裡一下安靜下來，張極也順勢出去了。

  「張總管，皇上這是怎麼了？」

  玉玲瓏跟著出去，和張極走到一側細聲問著。

  「咳，這不到處生亂嗎？皇上這幾日調動各路兵馬部署叛亂，本就心煩意亂，偏各地兵馬都來了摺子，不是缺這就是缺哪的，朝廷哪拿的出來，兵部就一道道摺子呈上來…這不，程家原本要運來賑災的糧食，皇上本想著先用來解解急困，誰知道程家糧食還沒到，就被各路兵馬知道了，都想要，就那麼些糧食，分給哪一路？這節骨眼上，皇上也不好厚此薄彼，便只能讓程家暫時將糧食停放在半路，皇上想讓人去接糧，程家又不肯告知具體地址，說是怕消息走漏節外生枝，現在不是到處出亂子嗎？賊匪橫行。」

  玉玲瓏一聽，心中冷笑，程家這是一個拖字，皇上這邊也是打著如意算盤，怪不得將程家軍圍著遲遲不動，原來是糧還沒到手，而程家也知道，現在兵權和那些糧食就是保命符，不可能輕易交出去，只是這樣拉扯下去，康順那些百姓怎麼辦這眼看著過去十多天了，他們無家可歸，無米果腹，能熬多久？

  快深秋了，眼見著一天天冷下來。

  玉玲瓏借著奉茶的由頭再次進去，桑月藉口更衣的功夫，玉玲瓏便將情況告知。

  「知道了，趁著皇上在我這兒，你讓香蓮出去一趟，看看宮外有沒有消息來。」

  大昊的現狀，比她想的還要糟糕，這大昊朝廷，就是個空架子，沒遇上事，還能一時粉飾太平，這一出事就看出來了，恐怕，各地兵馬早就有自己的心思了。

  趙子覺心煩意亂，就是到桑月這兒躲事來的，來這兒不過半個時辰，就聽得外頭幾次來報，說是誰誰誰求見，弄得不得安寧。

  「不見…統統不見！就說朕身體不適，有事明日早朝再議！」

  趙子覺也有些忍無可忍了，本就是易燥的脾氣。

  看著張極來回傳話，桑月一直沒做聲默默幫趙子覺揉著肩。

  「皇上，瞧您這些天定是沒睡好，要不在臣妾這兒稍歇片刻，臣妾給您點些安神香。」

  趙子覺的確疲累，又被揉的舒服來了困意，便順勢點頭，玉玲瓏見狀立刻心領神會燃起了安神香，沒一會兒，趙子覺便睡著了。

  「張總管，皇上這幾天都在議政殿？」

  「是！」

  「可曾見過太后？」

  安頓好趙子覺，讓玉玲瓏在裡屋守著，桑月也得以脫身。

  「沒有，太后倒是去過議政殿兩次，只是兩次都和皇上不歡而散！」張極如實相告。

  「為何？」

  這個她都不知道，看來只有張極這個近身伺候的在場了。

  張極左右看了一眼，細聲道：「太后娘娘想讓國舅爺領兵，讓皇上封他大將軍。」

  「國舅爺？」

  太后的哥哥？趙子覺的舅舅，她記得宴席上見過兩次，精瘦精瘦的，那副樣子領兵打仗？

  「皇上沒同意！」

  倒是有一次不糊塗的。

  「皇上想讓洛家領兵，但是又怕洛家軍抽調走了，單靠城防軍壓制不住程家，娘娘，皇后…那邊，恐怕要出事了。」

  張極這都等於明著說皇上要動皇后，也就是動程家了。

  「辛苦張總管了，本宮知道了，張總管，皇上可曾提過順康那邊怎麼安排？」

  據統計，已經有上萬災民了，就這樣置之不顧？程家糧八成是泡影了。

  張極輕輕搖頭示意趙子覺並沒有打算理會。

  桑月強忍著情緒深深吸了口氣，「皇上乏了，這一覺可能睡得久些，張總管，勞您在這兒守著些，別讓人打擾皇上休息。」

  她要去透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