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刀尖上走

  「什麼情況？皇帝把皇后關起來了？」

  太后不可置信的看著來報信的宮人。

  開始聽說皇后帶著國師直接找去議政殿，她就想著，怕是邪祟的事有說話了，卻沒想到最後是這麼個結果。

  

  皇帝不見太后，對太后來說，打擊還是不小的，她好面子又要強，一次不見，就不會再主動去了。

  「太后娘娘先別急，先問問清楚！」燕喜安撫著太后，看著宮人皺眉問著，「到底怎麼回事，趕緊仔細說說清楚！」

  「回太后娘娘，國師指認皇貴妃是邪祟，皇后勸說皇上處置，皇上動怒，便…關了皇后娘娘！」

  宮人簡單說了說大概情況，具體的，他也說不清楚。

  「國師指認皇貴妃為邪祟？」

  太后不可置信的看著宮人。

  照這意思，皇上是覺得皇后有意針對皇貴妃了，這也說不好，「那國師呢？」

  「國師也被皇上讓人拿下了。」

  「真是荒唐，為了一個皇貴妃，拿下國師關了皇后。」太后一時沒忍住，直接就脫口而出。

  燕喜趕緊使眼色讓宮人都退下了。

  「太后，這事鬧得有點大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關了皇后，這可不是小事，程家怕是聽了消息就要入宮見皇上了。

  畢竟是皇后啊，沒有大事，皇上便不能這般讓皇后下不了台，這日後，皇后還如何主持後宮事務。

  「哀家去看看有什麼用？他不願意見哀家，他是皇帝，現在翅膀硬了，這等事都不跟哀家商量了，燕喜，你分析分析，到底是皇后授意國師想辦蘭芷宮那個，還是蘭芷宮那個真是邪祟？」

  太后一直是比較信這些東西的，尤其是年紀漸長之後。

  「這…一時也說不好，不過，蘭芷宮那個是真本事的，這樣的事，皇上竟然毫不猶豫的信她，為了她，這般不給皇后臉面，這裡頭，恐怕還有別的事，皇上也是那般糊塗的人，怕是皇后還做了什麼事，觸怒了皇上都不知道，太后娘娘，不如召幾個在場的宮人，親自問問具體過程再說？」

  「說得對，這事怕是沒那麼簡單，去召幾個在場的宮人來問問，另外，你去宮門口等著，若是程家的人入宮，你先攔著，讓他們別急，這事，哀家一定會弄清楚。」

  說不管，但是不可能不管啊。

  消息傳開，一時間朝野一片譁然，皇后畢竟是一國之母。

  程國丈帶著兒子直奔皇宮，燕喜嬤嬤正好在宮門等到了，好歹一番勸說，才將人勸回去。

  蘭芷宮。

  「皇上，皇后畢竟是一國之母，您這般關了她，恐怕會有不少麻煩，旁人您不管，太后她老人家定是憂心不已，臣妾之前聽說，太后去見您，您也沒見，便是您不去，是不是也著人去說一聲？」

  桑月餵著趙子覺吃葡萄，軟聲細語的說著。

  「你啊，操心這個操心那個，若非你早早識破皇后的詭計，今日朕難保就不信那國師的話，畢竟關乎大昊啊，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趙子覺摟著桑月說著『真心話』。

  「皇上，臣妾只是猜測，畢竟關乎皇后，要不還是等查查清楚再說吧，您這般關著皇后，回頭皇后的娘家人定會入宮要個說法的。」

  「哼，朕是皇上，跟朕要說法，朕還沒找他們算帳呢，你跟朕說了之後，朕就讓人去查了，已經有些蛛絲馬跡了，不瞞愛妃，你去議政殿之前，朕便查得，那些謠言，就是從宮裡散步出去的，便是你不說，很快也能查清楚，朕還奇怪…你就是個傻的，這時候還幫著皇后說話，若是皇后沒事了，她定是饒不了你，你就不怕？今兒她帶著國師指認你是邪祟侵身，你可知道朕若信了，你的後果會是什麼？」

  趙子覺勾著桑月的臉盯著雙月的眼問著。

  桑月一臉天真的回望，「臣妾相信，皇上一定會信臣妾的！」

  心裡都有點作惡了。

  若非她先行一步，恐怕此刻又是另一番情形了。

  「這倒是，朕怎會不信愛妃呢，愛妃，你是從何時開始疑心皇后的？」

  趙子覺說話的時候，眼睛始終盯著桑月，雖然口氣溫柔，卻讓人感覺到一絲絲的窒息感。

  若非桑月頂住了，此刻恐怕已經扛不住了。

  他便是這樣信她，關了皇后，卻還是將信將疑，這會兒還在試探她。

  「其實也沒多久，皇上，臣妾有件事，剛才還未說，皇上勿怪！」

  桑月因著趙子覺的目光，說話間猶猶豫豫的。

  「還有什麼沒告訴朕的？」

  「皇上，臣妾說了，您可別生氣！」

  趙子覺眉頭微微皺起，顯然耐心有點點被磨掉了。

  「你說！」

  「皇上，程婕妤並非程家人，此次臣妾受太后之命協助皇后娘娘置辦納新之事，所以才得以知道…程婕妤其實並非程家人！」

  桑月似是而非的說著。

  這事，還真是她發現的，她知道皇后會在這次納新的事上動手腳，便仔細看了那些新選進宮女子的資料，她既是協助辦理此事，看看這些也是應該的。

  對於皇后娘家送進來的人，她自然是特別關注的。

  其實在程婕妤沒進宮之前，她就讓香蓮讓人在宮外著重打聽了，世上事，假的永遠成不了真的，做得在完美都有漏洞。

  更何況，這件事，程家做得也並不是太完美。

  她也知道，這些美人，或許只是借了一個什麼身份被選中送進宮的，這些事，其實很多人都是心知肚明，只要皇上能看中，有個表面的身份，都能馬虎過去，比如她這個從教坊出來的。

  但是，這程婕妤，程家人為她做了踏跺掩飾，反而漏洞百出，就是所謂的畫蛇添足吧。

  「程婕妤不是程家人？你的意思，她身世造假？」

  趙子覺並沒有多驚訝，程家想送個人進宮，選了個美人按個身份也沒什麼不妥，只是程家已經有一個皇后了，還不放心，還想按個人進來，可見野心啊！

  「皇上，其實這種事，臣妾也能理解，畢竟當初臣妾入宮，不也是因為…肖家這才想送幾個人來幫著籠絡皇上，誰讓這天底下，只有一個皇上呢，只是程家會選現在這位程婕妤，臣妾倒是沒想到的。」

  「你倒是什麼都敢說，繼續說！」

  桑月看著趙子覺，小心翼翼道：「皇上，你可覺得程婕妤有些面熟？」

  反正她說的都是猜測，皇后會利用趙子覺疑心，她也可以，甚至她比皇后更清醒，她知道，議政殿前，看似皇上在護著她，順著她的話懷疑皇后，但是，皇上此刻心裡最懷疑的人，就是她。

  因為他的親昵和往日不一樣了，時時刻刻都帶著試探，可以說，她現在少有不當，或是言語之間說錯一個字，可能就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