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隨她前行

  趙子覺一夜寸步不離，沒有動她，只是抱著她睡了一夜，直到早朝才離開。

  「娘娘，您到底怎麼盤算的？」

  去了一趟丹陽宮，鬧出這麼大動靜，卻沒了下文一樣。

  香蓮都有些看不懂了。

  「著急了？」

  香蓮能不急？她昨天哪一出多嚇人啊。

  「娘娘，咱們接下來要做什麼嗎？」

  香蓮是真的看不明白，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

  

  「更衣吧，香蓮，你是個細心的，觀察也算仔細，昨天有注意到皇貴妃身邊的那個嬤嬤嗎？」

  桑月不想躺著，她想到院子裡坐坐，清晨這會兒涼快，如今她封了妃，一般人不敢輕易來打擾。

  香蓮知道勸不住，順意扶著桑月起身伺候更衣。

  「娘娘，她就是肖夫人留在宮裡的善嬤嬤，奴婢打聽過了，聽說很厲害，還懂得一些藥理，她還親自給皇貴妃開方子調理身子，看著也是個十分精明的，比那個珍娘難對付，娘娘這麼一說，奴婢倒是想起來了，要是昨天沒有她三番兩次拉住皇貴妃，恐怕會鬧騰的更厲害才是。」

  桑月笑了笑，「是啊，要不是那個嬤嬤拉著，我那麼激肖婉沐，以她的脾氣，早就親自動手了，不過，現在反倒更好，那一招到底太直了些，傷敵三千自損八百，昨夜本宮試探了一下皇上，他果然是忌憚肖家，我說不計較，他也就真算了……」桑月說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今天不上妝了，去院子裡坐坐。」

  「那娘娘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既然下了這麼一番功夫，本宮遭了這些罪，棋還是這盤棋，不過是換個思路換個下法，咱們越是沉得住氣，皇貴妃越是坐不住，怕是本宮疑似有孕的消息已經傳遍整個後宮了，從今天起，本宮便以養病為由足不出戶，明天的宮宴也不去了，等著肖婉沐動手吧。」

  「娘娘是要見招拆招？」那是不是太被動了。

  出得房門，迎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桑月閉上眼感受了一下，清晨的空氣果然讓人舒坦啊。

  「錯，這一次是本宮出的招，本宮已經親手給她挖好了坑，就等著她往裡跳，本宮已經跟皇上說了，本宮這身子，就算有孕也保不住，所以皇上自然會覺得，本宮不會拿這個孩子去做文章…香蓮，還記得你跟本宮說過後宮的一些事，當今太后的第一胎在懷孕六個月的時候被人所害，差點一屍兩命，也因此傷了身，後來好不容易才懷上當今皇上對吧。」

  「是啊！」這事和娘娘的算計有什麼關係？香蓮不解。

  「害太后滑胎還差點丟掉性命的人是當時的寵妃…後來那寵妃被太后親手送走了，這件事在宮裡也不算什麼秘密，應該還能打聽出一些細節，你去打聽一下，但是那寵妃設計害太后的具體細節，要讓皇上對肖家動手，本宮的分量還不夠，要是加上太后…或許就夠了。」

  借刀殺人？

  香蓮愣了一下，這倒是不錯的主意，可是娘娘要借的是太后這把刀，這把刀不好借吧。

  「對了，玉玲瓏情況怎麼樣？」

  香蓮回過神趕緊回話，「倒是老實多了，也吃了些東西，要不是娘娘，她已經沒命了，看著也不是個糊塗的，應該會想明白的。」

  桑月點了點頭，「早些想明白才好，太醫沒有診斷結果，皇上會有所顧忌，應該不會讓本宮侍寢，一兩天還好，時間久了恐怕…」桑月始終清醒得很，連肖婉沐都攔不住趙子覺偷腥，她又憑什麼？

  「奴婢想明白了，任憑娘娘差遣，但是娘娘得允若奴婢一件事。」

  玉玲瓏突然出現在兩人旁側，走路跟貓似的沒聲，怪嚇人的。

  桑月也沒計較，要用她，就不能太防著她，有些事，讓她聽到也沒事，因為她現在就是對方溺水時唯一可抓住的一根浮木。

  「你要本宮答應你什麼事，替你玉家討回公道？」

  桑月緩步到那片月季前，她讓人在這兒擺了一把搖椅一張桌子，偶爾坐坐不錯。

  玉玲瓏跟上跪在桑月面前。

  桑月瞟了一眼，「起來說吧。」桑月坐下懶散的躺在搖椅上輕輕晃動，香蓮通透的到一旁看著去了。

  「娘娘，本宮想替祖父、替玉家討回公道。」

  桑月閉上眼笑了笑，「替你玉家討回了公道，就要洗清了你的冤屈，那就要將陷害你的人找出來，再說直接點，就是要本宮跟肖家作對，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本宮了，本宮都是肖家送進宮的，說難聽的，本宮無依無靠，能仰仗的就是皇上的一點寵愛，你也是後宮的女人，應該知道這當寵愛朝不保夕…」

  「我可以幫娘娘！而且，對付肖家，娘娘也是勢在必行，宮宴之上，娘娘已經和肖家撕破了臉，不說肖家，皇貴妃就容不下肖家。」

  桑月睜開眼看向玉玲瓏，倒是不笨，這麼快就想通了是誰在後面設計陷害。

  「倒也沒說錯，你就這麼肯定是肖家在背後設計？」

  「娘娘不是都清楚了嗎？所以娘娘才會救下奴婢不是嗎？」

  那倒不是因為這個救她，不過桑月也沒打算解釋，因為她現在也的確要利用她，其實嚴格來說，也不算利用吧，像玉玲瓏這樣的人，若不找個理由讓她活下去，她活不下去。

  「既然你這麼聰明，那就該知道怎麼做，本宮不是肖婉沐，你有多少手段本事你只管使出來，能得多少寵愛都是你的本事，本宮絕不會防著你，也不會給你使壞，不僅如此，我還可以幫你一把。」

  桑月一臉認真的說著。

  「為什麼？」她仰仗的只有皇上的寵愛，她真的捨得分出去？就不怕皇上寵幸別人就此冷了她？

  「因為…君王恩寵，根本靠不住，本宮要的從來也不是這個，本宮要後位，要權勢，要…」

  桑月說著停了下來，看著一臉震驚的玉玲瓏莞爾一笑，「是不是覺得本宮膽大包天異想天開？」

  難道不是？

  玉玲瓏是真沒想到，她竟然有這麼大的野心，聽說她是從教坊被肖家買入宮的，難道當了妃子她還不知足嗎？要知道貪心不足蛇吞象啊。

  「你再好好想想，本宮不勉強你，不過你一旦答應了與本宮為伍，就沒有退路了。」

  玉玲瓏怔怔看著對方，「難道奴婢現在就有退路了？」

  聽得這些話，她要是轉身，豈不是死路一條？

  桑月聽罷哈哈一笑，「那就隨本宮一同前行吧，放心，本宮答應你，本宮一定會替你玉家討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