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又動胎氣

  宮宴散去，趙子覺和大臣們商議完和談之事就去了蘭芷宮。

  人剛坐下，丹陽宮的宮人就來傳話，說是皇貴妃動了胎氣情況不好，請皇上過去看看。

  「怎麼又動胎氣了？」

  一個又子，可見幾分不耐煩了。

  桑月給宮人使了個眼色讓他稍安勿躁，一邊幫趙子覺打扇，一邊勸道：「皇上，這幾天格外熱，皇貴妃興許是受了熱氣真不舒服，您就去看看吧。」

  趙子覺一把將人攬入懷中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勾著她的下巴問道：「她那兒還熱，這宮裡就沒涼快的地方了，朕才坐下你就要趕朕走？」

  趙子覺此刻還對桑月的劍舞意猶未盡，正想讓她單獨給他舞一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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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嬪妾哪捨得趕皇上走，只是皇貴妃懷著龍胎，若有不妥，嬪妾…」

  「便有不妥，朕去了就能好？婉婉自從有孕便越發不懂事了，朕今日也乏了，明兒再去看她吧。」說著就將丹陽宮的宮人打發了。

  桑月趕緊攔下，咬唇低眉輕喃道：「皇上！他這般回去…」

  桑月欲言又止，輕輕拉了拉趙子覺的衣袖，嬌弱又惹人。

  趙子覺看了宮人一眼，抬手摸了一下桑月的臉頰。

  「你個沒出息的東西，有朕寵著，還是這般膽小！怎麼，怕朕護不住你？」

  桑月順勢倒入對方懷中，「嬪妾有皇上護著，可他…嬪妾不過是以己度人罷了。」桑月意有所指看著跪在地上宮人。

  趙子覺眸光一轉，立刻明白幾分，臉一沉抬頭看向一旁的內侍總管，「張極，宣御醫去瞧瞧，你再跑一趟丹陽宮，說朕乏了，歇下了，明日再去看她，讓她好生養胎。」說完又吩咐了一聲，今日誰都不准來打擾了。

  張極躬身領命而去，退下時忍不住暗暗打量了桑月一眼。

  昭儀娘娘是伺候過皇貴妃的，知道皇貴妃的脾氣，她這一句話，算是救了來傳話的宮人。

  「你倒是心善。」趙子覺摟著桑月親了一下。

  桑月笑顏如花看著趙子覺，眼裡全是他，「是皇上仁心，皇上，嬪妾給您準備了涼湯，這就給您端去…」說著便歡快的起身而去。

  趙子覺看著她輕快的身影不由笑開，很是享受桑月滿心滿眼都是他的樣子。

  今日立下如此大功，她竟是一句未提，他賞的那些東西，她好似也未曾動過，晉升了位份，也沒見她像剛才這般高興。

  她當真是幾分不同的。

  「香蓮，若是今夜丹陽宮再來人，你便通報。」

  桑月借著取湯的空擋叮囑了一句。

  「為何？剛才皇上不是交代了…」香蓮一臉不解。

  「聽吩咐便是。」

  肖婉沐那麼個性子，今日定是氣得不輕，一番折騰下來，說不定真要出事，這後宮之中，想要她出事的人太多…

  肖婉沐吃癟，消息很快就在後宮傳開。

  皇后得知不由笑得痛快。

  「她肖婉沐也有今天，真是報應，對了，那東西差不多也該起作用了吧，怎麼還沒動靜？」

  「奴婢打聽過了，上次就是真動了胎氣，只是不嚴重，娘娘放心，定會起作用的， 按那婆子說的，就這幾天了。」

  皇后靠著椅子撐著頭，再不見平日的溫婉賢惠。

  「哼，有孕了還想著將皇上拴在她那兒，這下好了，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真是痛快，明兒一早，你挑些首飾送去蘭芷宮，本宮得好好賞她！」

  「娘娘是想抬舉她對付皇貴妃？奴婢倒是沒瞧出來她到底哪裡特別，竟能迷得皇上對她這般榮寵，怕也是個不省心的。」

  皇后冷哼一聲，「定是有些見不得人的本事，無妨，她再得寵，也不過是個教坊出身的，始終上不得台面，無根浮萍而已，也好拿捏，眼下要緊的是解決掉肖婉沐這個心頭大患，她害得本宮差點難產而死，要不是她，太子也不會體弱，本宮要她不得好死。」

  「娘娘說得是，丹陽宮那位白日受了氣，這會又沒請動皇上，怕是又要發一通大火，娘娘，咱們要不要…」

  正說著，宮人來報，說是丹陽宮出事了。

  沒請到趙子覺，肖婉沐怒氣攻心，真動了胎氣。

  丹陽宮上下又是一團亂，這次和以往都不同，是真出大事了，都見紅了。

  珍娘不敢離開親自守在榻前，肖婉沐捂著肚子疼的哭叫不止一個勁喊著要見皇上。

  珍娘也慌了神，一邊派人去請皇上，一邊派人宣御醫，還派人連夜出宮去了肖家。

  一輪明月攀上窗外樹梢。

  正在興頭上的趙子覺再次被打擾正要發怒，被桑月好歹安撫住了。

  「皇上，嬪妾瞧著，怕是娘娘真有不妥，您就去看看吧，聽傳話的宮人說，娘娘都…見血了，皇上，龍嗣要緊，嬪妾回頭定好好伺候您，您且去看看，若沒娘娘，嬪妾也沒機會進宮伺候皇上。當是嬪妾求您了。」

  桑月一邊說，一邊著手伺候趙子覺穿衣。

  看她不是裝裝樣子，是真心勸自己去丹陽宮，趙子覺眉頭一皺興致淡了幾分。

  其實聽著說見血了，他也是在猶豫要去看看的。

  「你倒是念舊，記著你說的，回頭好好伺候朕，罷了，朕就去看看吧，朕再不走，有人可要將朕趕出去了。」

  桑月動作麻利幫趙子覺穿戴好，「皇上快去吧，嬪妾知道，皇上其實是有情之人，您與娘娘恩愛三載，指不定多心疼呢。」

  趙子覺聽桑月這麼一說，忍不住摟著桑月。

  「就你什麼都知道，沒聽過帝王無情嗎？說，你當真要朕去？」

  是啊，帝王無情，禽獸不如。

  桑月溫柔一笑，「嬪妾只知是皇上憐惜，嬪妾才有今日，嬪妾不想讓皇上有絲毫為難，嬪妾也是真心感念娘娘讓嬪妾與皇上相遇的恩德，所以，嬪妾請皇上快去看看娘娘。」

  這番話，說得趙子覺無比熨帖。

  低頭在桑月臉色親了一下，「那朕就如你所願去瞧瞧，乖乖等著朕。」

  桑月含笑目送，滿面柔情，卻沒有一絲不舍，在趙子覺回頭看得一瞬間果斷轉身留給對方一個背影。

  讓趙子覺好似得到了，又好似沒得到。

  「主子，您知道皇貴妃今晚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