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幾個月的收入

2024-06-10 03:54:46 作者: 素素

  婦人一點退讓的態度都沒有,她現在只想捏著梨花的把柄,狠狠敲她一筆。

  梨花聽到這裡就笑了:

  「既然如此,你不如和我說說你的葡萄酒是和誰買的?你既然能找到我身上,想必也知道這葡萄酒在大周朝,只有我能做得出來吧!」

  葡萄酒是珍貴的稀物,目前為止賣的也不過幾百斤,還沒有到人人都能有的地步。

  婦人有點心虛: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只是覺得你應該知道,酒在哪裡買的,出問題就找誰,而不是越過別人直接來找我,誰也不知道這酒經過了多少手,中間是不是有人動過,如果真的有人動過,我豈不是背鍋的那個?」

  梨花條理清晰,好在她記性好,並未見過這對夫婦來買酒,看他們的穿著,也並不像是會花了一百兩銀子買一小罐酒喝的人。

  或許是被人利用了也不一定。

  婦人聽到梨花這樣說,有點慌了,她沒有想到梨花會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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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愣了愣道:

  「我不管這些,我就問你葡萄酒是不是你釀出來的?既然是你釀出來的,那出了問題必然要找你。」

  「可我沒收你一文錢,你來找我豈不是耍無賴?現在要麼你說出你和誰買的葡萄酒,要麼我向縣官反告你誣陷,你的東西不是在我這裡買的,就算要分責任,也該是賣給你葡萄酒的那個人來找我。」

  梨花鎮定自若,絲毫慌亂沒有,她才剛滿六歲,有很多十幾歲甚至已經成家的人都沒有她這麼鎮定自若。

  縣老爺看她的眼神都欣賞得很。

  婦人說不過梨花,下意識想要求助縣老爺,縣老爺還沒發話,外面看戲的百姓們都開始替梨花抱不平了。

  「你們這樣做確實不對,不管大周釀葡萄酒的人是不是只有他們,你們喝了葡萄酒出問題也是找賣你們貨的人,誰也說不準是不是因為葡萄酒價格昂貴,有的人高價購買後,再往裡面兌了東西進去再二次銷售。」

  「就是,我們是買東西的人,確實很容易遇見做黑心生意的商家,但我們也不能昧著良心,盡找弱的人欺負。」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得婦人的臉都紅了,她只能看向躺在地上的男人:

  「你別裝死,說句話。」

  男人瞪了婦人一眼:

  「我能說什麼,分明是你自個兒貪心。」

  婦人聽到自個兒男人這樣說,整個人也愣住了,她抓著男人就打: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不是想讓家人過上好日子嗎?難道這件事情你沒有點頭同意嗎?錢還是你收的,你現在裝什麼不知情。」

  婦人要被男人氣死了,她索性對梨花道:

  「我們確實沒有買過你的酒,我們甚至連喝都沒得喝,只是有人拿錢給我們,讓我們這麼做的。」

  婦人一氣之下就說了實話。

  這個結果在梨花意料之中。

  「是誰拿錢讓你們這麼做的?」

  婦人又不說話了,她不敢說。

  縣老爺拍板子道:

  「已經到這個份上,你以為你還能瞞得住嗎?如果你們不說是受誰指使的,那這件事情你們就是主謀,只要她們想追究,你們一樣逃不過賠償坐牢的風險。」

  誣陷這種罪名可大可小,全看受害者損失多少,追不追究。

  只要事情不嚴重,他一般都選擇撮合私底下和解。

  婦人聽到縣老爺這樣說,臉都綠了。

  「縣老爺,不是草民不說,是草民擔心自個兒說了,都沒命活了。」

  婦人哭訴著,好似對方很厲害一般。

  縣老爺聽了臉色尤其嚴肅:

  「這是正陽縣,本官管轄下,如果出了人命,本官不會不管,本官也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人,能拿命威脅你們。」

  縣裡富人雖然很多,但縣老爺從來不和任何富人來往,他和韓嗣澄有來往,也只是因為京城來信,讓他對韓嗣澄照拂一二罷了,並沒有其他的事情。

  可就算他在清明,在這個世道,只要有人想殺人,有的是機會不讓受害者捅到縣老爺面前來。

  婦人聽到縣老爺這樣說,又立馬跪在地上,哭訴道:

  「是……是那賣肉的屠夫,姓牛!」

  婦人說的時候聲音都在顫抖,她也是清山鎮的人,只不過和梨花她們不是一個村莊的,她和丈夫認識牛大寶也只是因為意外。

  他們需要錢,牛大寶就拿了十兩銀子讓他們做誣陷梨花的事情。

  為了演得逼真,她丈夫還真的喝下了又毒的酒,只是喝的不是昂貴的葡萄酒而已。

  梨花微微蹙了蹙眉,她握緊了拳頭,沒有想到牛大寶竟然會做到這個份上。

  縣老爺仔細回想許家,才想起來前段時間,也是梨花把牛家的大兒子告上公堂,他大兒子手上就有兩條人命。

  被他送到了京城去。

  這期間,那牛大寶沒少拖關係找他,讓他網開一面。

  如今想來,他針對梨花也是有跡可循,畢竟他的兒子是被梨花舉報,才會把查出來他的所作所為的。

  縣老爺神色凜然,對梨花道:

  「他們夫婦也是可憐人,你看看你是願意和解還是告他們到底?」

  梨花知道他們兩個是收錢辦事,但他們的心思也不正,否則一定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她對這上面的事情並不了解,她既不想太追究,又不想不追究,只有追究下去,他們以後才不會做出這樣傷害人的事情來。

  韓嗣澄上前一步,他神色凜然:

  「各打十大板,再把收到的贓款沒收,遣送回家去吧。」

  婦人一聽各打十大板,差點沒昏倒過去,她或許還能挺過去,但她丈夫昨天晚上拉了一個晚上,哪裡能受得了這麼嚴重的板子。

  她想到這,又哭哭啼啼道:

  「這位小哥兒,你要罰就罰我吧,我丈夫昨天晚上就拉肚子了,他現在的臉色都還沒有緩和過來,要是被打後有個三長兩短,我們以後就沒法活了。」

  婦人悔恨不已,要不是為了那十兩銀子,她們也不會做出這種陷害人的事情來。

  可十兩銀子,對於他們來說,是一個極其誘'惑人的數目。

  是他們幾個月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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