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這三年,你去哪裡了
2024-06-10 03:26:42
作者: 一善
校車在會所門口停下,林太太率先下了車,一一打點,輕點人數。
眉眼疏淡,掠過江以舒,她抿了抿嘴角,張了張嘴,卻是什麼都沒說。
太太團們接連下車,伸了伸手腳,見江以舒一身白色運動服,束著高高的馬尾,雖然只化了淡妝,卻艷麗動人地像只白天鵝。
周太太停下腳步,垂下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濃重的陰影,表情是濃得化不開的厭惡。
今日之前,她討厭的是陸清衍的媽媽。
現在她見到江以舒本人,明明是和她們一樣的媽媽,卻美得那麼動人心魄。
彎彎的柳眉,一雙明亮清澈,燦若繁星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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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皙無瑕的肌膚仿佛是透明的,透出淡淡粉色,唇不點而紅,嬌艷欲滴。
現在周太太討厭的,是江以舒本人。
今天她幾乎沒有化妝,清清爽爽,看起來就好像是個女大學生,讓太太團對她更為不滿。
江以舒並不在意她們投來的那些不善意的目光,她四下看了,沒有陸洵之。
剛剛眼前出現的邁巴赫,仿佛是她的夢境。
她牽緊了陸清衍的手,很為難地說道,「爹地一直沒有回消息,媽媽有些擔心,陪我去找他好不好?」
陸清衍是她親生的,他眼裡對動物園的渴望,她看得到。
可他們進不去。
江以舒垂在身側的雙手因為用力指節泛白,她摸了摸陸清衍的頭髮,「明天,等爹地忙完,我們一定帶你來好好玩一天,好不好?」
陸清衍的小腦袋垂得很低,明天玩得再開心,也不是今天,不是和大家一起玩的。
他雖然小,但很聰明,很多事他已經明白了。如果今天自己不能和同學們一起進去玩,只怕好不容易處理好的關係會有變化。
他想和小朋友們一起玩,想去動物園。
可他從小懂事,知道媽媽為難,他不敢抬頭讓她看到自己的失望。
「這麼關心他嗎?」
冷漠低沉的聲音一字一頓緩緩響起,像刮片划過耳膜,撩/人又性/感。
陸洵之的腳步漸漸靠近,蹲下了身子,「比兒子還重要?」
低沉的聲音在耳邊擦過,江以舒不敢側頭,只怕見到他近在咫尺的臉。
鼻尖充斥著熟悉又陌生的氣息,耳旁撫過的溫熱觸感。
她只感覺面上一燙,不必說,她的臉定然是紅透了,像極了煮熟的大蝦。
懸著的心放下了。
陸洵之來了,陸清衍可以和同學們一起進去私人動物園了。
「讓你媽媽去關心人家,叔叔帶你去玩吧。」陸洵之抱起軟軟的小糰子,見他鼻尖紅紅的,看起來有幾分委屈。
他清淡的眼底,一瞬間變得有些波瀾起伏。
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換掉了剛剛的灰色西裝,換了一套白色休閒服。
雖然是休閒服,剪裁卻十分挺括,凸顯出他的優雅和風度,每一處細節都能展現出他的品味和追求卓越的態度。
領口微微敞開,微微露出他結實的胸口,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兩眼。
他這一身明明和自己身上的運動服牌子款式都不同,可不知為什麼,總有一種一家三口的即視感。
這種感覺讓江以舒很不安。
她伸出手,想要抱回兒子,這個男人怎麼好像變得有點茶。
陸洵之微微側身,把陸清衍舉得更高了些,讓江以舒抱不到。
?
江以舒更不敢置信的,是陸清衍竟然配合得摟住了他的脖子,看起來十分親昵。
抱著陸清衍走過太太團,陸洵之微微側頭,冷漠又沉穩,嘴角克制又隱忍,眉頭緊皺,黑眸危險的眯起。
被他這樣的眼神掃過,性子軟一點的太太團腿都軟了。
周太太氣急了,也不怕死,不顧林太太阻攔,「陸先生對動物園也有興趣嗎?」
陸洵之停下了腳步,緩緩轉身,那雙靜默的眼睛異常冰冷,上下打量她片刻。
他一言未發,弧線鋒銳的輪廓暈染著濃烈的疏離和冷漠,深黯的眸子裡仿佛氤氳著濕氣,翻湧著黑色漩渦。
被他這樣的眼神看著,繞是周太太這麼囂張跋扈的性格,也不敢再說話。
林太太一把拉住了周太太,陪著笑臉走了上去,「陸先生,舍妹不懂事,亂說話了。」
她轉頭看向了江以舒,眼中滿滿都是求助,「我們有請專業講解員,讓孩子們先進去吧。」
林太太一直在對自己釋出善意,方才太太團們欺負自己,也是她出言阻止的。
不管她是出於什麼心態,江以舒願意給她這個面子。
見媽媽點了頭,陸清衍從陸洵之身上滑下來,拉起林子辰的手,興高采烈地沖了進去。
周太太還想多嘴,卻林太太快要殺人的目光鎮住,閉了嘴。
說是私人動物園,卻是一點也不小,還分了好幾個展館,專供有錢人消遣玩樂。
進了動物園,孩子們跟著講解員,太太團也不知躲去哪裡喝咖啡了。
江以舒自然是不會和她們一起,不遠不近地跟在孩子們身後,偶爾聽一耳朵講解。
讓她很不舒服的,是陸洵之也沒走,就在她身邊,一雙黑眸冷冷清清,不帶絲毫情緒。
走了一個展館,他們兩個人之間一片沉默,逐漸瀰漫出滲人的冰冷。
她按耐不住,抬起頭,才發現男人正眼含審視地望著她,漆黑的眼底辨不清情緒。
他低頭,視線落在她停於袖口的圓潤指尖,眸光幽深似潭,隨即不咸不淡地與她對視。
「現在不關心他的死活了?」
陸洵之淡漠地靠在卡座的高椅邊,面色冷凝,還未散去方才那股使人噤若寒蟬的壓迫。
江以舒嘴唇抿了又抿,蹙眉看了他一眼,有些俏麗的五官便顯得更加立體。
她根本不是關心陸世林,他這麼大的人,不回信息一定是在忙,剛剛這麼說只是託詞罷了。
她保持著沉默,對陸洵之,她沒有必要解釋什麼。
「江以舒,這三年你去了哪裡?」
他的尾音音調微揚,嗓音低低地纏上來,撩/撥得人耳尖發麻,開始發燙。又輕又低,帶著某種壓抑的,冷冰冰的暴戾。
江以舒壓著心頭的絲絲異樣,語氣冷淡,「陸洵之,這個問題你問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