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永遠不記得自己身份

  「沒，沒有喝。」江以舒愣愣巴巴有些不知所以。

  她不明白為什麼陸洵之會突然問這種問題。

  然後她連忙低頭嗅了一嗅，原來是昨天喝醉了一覺睡到天亮，當然也就一直沒有洗澡。

  而昨天晚上的時候，陸洵之灌她紅酒灌了她滿身，那場面她都不敢去回想。

  一想到就臉紅心跳的。

  現在點點滴滴紅酒的味道在封閉的車裡面顯得格外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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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洵之面無表情，手腕側在汽車邊上支撐著。

  然後語氣冰冷。

  「下次在蘇家，儘量不要碰靜和的東西。」

  江以舒一愣，不太明白陸洵之這句話里的意思。

  但她同時也不敢詢問，只能有些忐忑的盯著窗外路過的風景，默默的等待陸洵之再一次出聲。

  「靜和的衣服，靜和的酒……」

  陸洵之一個字一個字，冰冷的列舉。

  每一個字都好像扎在她的心上。

  扎的心鮮血淋漓。

  她以為，她起初真的以為，陸洵之喊她出來是為了和自己單獨相處。

  車子緩緩的停在馬路邊。

  醫院沒有到，也不是陸氏集團。

  陸洵之似乎是想要讓她下車的意思。

  江以舒不夠確定，試探性的扭頭看陸洵之。

  高高在上的陸先生，目光里沒有一絲溫情。

  一如剛才在餐廳里讓她「等等」。

  永遠是居高臨下命令的語氣。

  江以舒心裡很生氣，甩了甩包，正思索著要怎麼狠狠的下車然後摔個車門，才能表現出自己也不是隨意讓人欺辱的。

  耳邊隨即就聽見了陸洵之繼續警告。

  「江以舒，你不是她，你穿的再像她，也變不成她。」

  「我是你的姐夫，望你好自為之，記住自己的身份。」

  陸洵之他這是什麼意思！！！

  江以舒愣在原地，陸洵之半明半昧的面容隱藏在玻璃窗背後，不帶一絲的感情。

  江以舒啞然失笑。

  原來在陸洵之的心中，自己只是一個跳樑小丑嗎，一個試圖變成蘇靜和的不知哪裡來的野種。

  「開車，去商場。」

  陸洵之並沒有管身邊的人有多崩潰，而是淡定地摸了摸袖扣。

  這是他習慣性的動作，在他掌握一切的時候。

  車裡的氛圍一下子從剛才有些曖昧降到冰冷。

  江以舒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開口說話，又不知道在這種時候開口能說什麼。

  她想有骨氣一點，摔門而去。

  但是車子開的實在是太快了，這個車速開門跳下去，不死也基本上落下個殘疾。

  江以舒只是生氣，但不是傻子。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著，連司機在前面開車都覺得背後涼颼颼的。

  幸好很快就到了商場。

  車子停在地下，江以舒坐在座位上沒有動。

  是陸洵之要來的商場，跟她沒有關係。

  她懶得動。

  司機先下了車，走到陸洵之但那一側打開車門。

  陸洵之長腿一撩就直接站在地上，單手扣著西裝上的紐扣，舉手投足之間怎麼看怎麼有一種渾然天成的矜貴感。

  然後司機就繞到了她這邊。

  車門緩緩挪開，江以舒一動不動。

  那邊等待的陸洵之目光移過來，帶著幾分不容置疑。

  「下車。」

  有些話他不會說第二遍。

  他不喜歡不在自己手中掌控的女人。

  江以舒就是其中一個。

  江以舒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心中卻酸澀無比。

  她知道今天陸洵之這樣的態度，是一種明晃晃的警告，對她穿蘇靜和衣服的警告。

  可明明晚上陪著他的人是自己！

  跟他纏綿悱惻，水乳交融的人是自己。

  而他所有的溫柔卻都給了蘇靜和。

  眼淚止不住衝出眼眶，江以舒借著轉身下車的功夫一把擦掉，只留下眼尾微微的紅潤。

  她不想在陸洵之面前哭。

  她承認，自己對陸洵之還是有那麼幾分心動的。

  陸洵之沒有回頭，看見她下車之後就信步往商場裡走，江以舒只能亦步亦趨的跟著。

  前面有司機清場，一些專賣店的櫃姐火速拉了紅帶子，限制客人入場，給陸洵之留出了寬敞的大廳和貴賓室。

  其他的櫃姐站在一旁，恭恭敬敬等候，竊竊私語的聲音傳進江以舒耳朵里。

  「陸先生真的好寵蘇小姐，幾乎每個月都要來替蘇小姐選一次新款。」

  「就希望他們永遠這麼恩愛才好呢，這樣咱們的業績就能保住。」

  「真是太羨慕蘇小姐了，找到的未來老公又帥又有錢，還風度翩翩，知道疼老婆……」

  他們說的每一句話傳入江以舒到耳朵里，都讓她如坐針氈。

  「不過陸先生旁邊的人是誰呀，怎麼好像從來都沒見過。」

  「不知道，該不會是什麼外面的野花吧……」

  「噓，你不想要業績了，哪有隨便誹謗僱主的。」

  領頭的櫃姐很快制止了這番謠言。

  陸洵之卻好像並未放在心上。

  他顯然是這家奢侈品店的老主顧，慢條斯理的斜坐在沙發上，等待著櫃姐下一步操作。

  櫃姐語笑盈盈，走在後台拿出了許多還沒有上市的限量版包包和服裝。

  「陸先生，還是老規矩嗎？我找個和蘇小姐差不多身材的人幫你試？」

  陸洵之看都沒有看一眼那些包包，反倒是將目光落在江以舒身上。

  他抬起一根手指，制止了櫃姐的要求。

  然後轉頭。

  「江秘書，你去試。」

  驟然間喊到她的名字，江以舒才從神遊中回過神。

  陸洵之喊她去試？？

  原來他帶她來商場，是為了給蘇靜和試衣服？

  「姐夫，我……」

  江以舒下意識就想要拒絕。

  她不想做誰的替身。

  尤其是白天，尤其是當著陸洵之的面。

  「怎麼？」

  陸洵之語氣裡帶著笑，卻比冷下臉的時候還要冰冷。

  「不願意？」

  「你不是最喜歡模仿靜和的穿搭嗎。」

  他一抬手，似乎是讓她開始自己的表演。

  這一刻，內心的屈辱感幾乎到達了頂峰。

  江以舒死死絞著衣服裙角，就是不願意邁出這一步。

  陸洵之卻好像完全不顧她的情緒。

  「不過是試個衣服而已，有必要這麼委屈？」

  陸洵之就是這樣。

  對於除了蘇靜和之外的人，永遠談不上溫柔二字。

  即使曾經溫柔的關切過她，那大概也只是因為她是蘇靜和的人罷了。

  「江秘書，你好像永遠都不記得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