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讀書讀傻了，榆木腦袋

  阮老太看著姚瑤像看自家兒媳婦似的，熱情到臉上的褶子都擠到一塊兒了，「姚小姐怎麼來了？」

  「前些日子在趙夥計這定了件衣裳，明日要用，手下人也沒個輕重，我不放心……」姚瑤說著，眼神瞟的卻是阮清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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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著便知道，哪裡是什麼不放心，明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趙芸嵐和阮老太對視一眼，笑道：「二哥，娘還要給乖寶餵奶，我去取衣裳，你幫我招呼下姚小姐可好？」

  不等阮清正拒絕，她抱起阮笙笙便回了屋。

  阮笙笙趴在她肩膀上，笑的狡黠，【二伯加油，今日必回抱得美人歸！】

  阮清正默認她所說的「美人」是他一心所想之人，聽到這句話耳朵驀地通紅。

  今日他與陶扶搖約好學習射箭，此時左等右等也未等到她，不免有些頹然。

  強掛了抹笑意，「姚小姐喝點什麼茶？」

  天氣越來越好，阮家在院子裡搭了茶桌，平日阮老爺子會喝喝茶，曬曬太陽，看著半大小子們打鬧。

  只剩他二人，姚瑤靦腆一笑，「都可以。」

  她在阮清正對面坐下，羞澀著避開視線。

  腦子裡回想的都是她父親姚中丞的話。

  「你也到了該說親的年紀，咱們欠著阮家大恩，那阮清正也是出息，竟然考上了狀元，從前爹便覺得他不錯，如今倒真可以配得上你了。」

  「你若覺得他入眼，說親的事便交與爹。」

  父母之命，有了這番囑咐，姚瑤看阮清正的眼神多了些從前沒有的東西。

  阮清正在女子面前便是個朽木，姚瑤不開口，他也安靜品茶。

  一時間院中寂靜無聲。

  阮老太趴在紙窗後，念叨著：「怎的聽不見動靜？咱們屋子隔音這般好？」

  「許是兩人害羞，並未說話？」

  趙芸嵐整理著為姚瑤所做衣裳，檢查是否有不妥之處。

  阮老太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全神貫注捕捉訊息。

  姚瑤坐的尷尬，先尋了個話題，「聽聞此次殿試流程從簡，省下了許多時間？」

  「是。」

  「阮二爺可真厲害，百名之中奪下第一。」

  「過獎。」

  「遊街之時我也在，阮二爺可看到我嗎？」

  「未曾。」

  他是打一鞭子走一步，而且言簡意賅。

  姚瑤到底是個姑娘家，一時間臉上臊得慌。

  阮老太在屋裡急得不行，直罵：「這塊臭石頭，人家姑娘明顯給他機會，這般不中用啊！」

  趙芸嵐瞧她這般急，笑著安慰，「娘，有緣人無需擔心。」

  她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向院子而去。

  阮老太緊跟她身後，還不忘抱上阮笙笙，出來便瞪著阮清正。

  走過去推了他一下，「讓開，沒出息的玩意。」

  阮清正一臉懵，阮笙笙咯咯笑道：【確實是讀書讀傻了，喜歡的女子在眼前怎麼不知道主動出擊呢，哎，什麼時候才能抱得美人歸呀。】

  阮清正不明所以，喜歡的女子在眼前？

  難道陶扶搖來了？

  他轉頭，真與陶扶搖視線撞上了。

  其實她早便到了，從姚瑤進門之後，便一直站在門後。

  阮笙笙第一個打招呼，【扶搖女神來啦，抱。】

  她伸著胳膊，對著陶扶搖咿咿呀呀。

  阮清正肉眼可見緊張起來，杵在那裡一動不動。

  看著阮老太看姚瑤的眼神，大方一笑，仿若毫不在意，「我來的不是時候呀？」

  趙芸嵐將裝著衣裳的木盒放下，「怎麼會？今日沒去軍營？」

  她現在與陶扶搖就像自己的親妹妹，熟絡極了。

  「因為今日和人有約，不過看來他好像很忙，軍營還有事，我先走了啊嵐姐。」

  「這般快便走？」

  見她已經轉身，趙芸嵐慌忙去送。

  阮笙笙小嘴一撇，【怎麼不抱抱我再走呀。】

  【也許是沒有會意到我的意思吧。】

  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隨後看著桌上的糕點流口水。

  阮清正在陶扶搖轉身瞬間僵在原地，他等了她半日，怎的便成了他有事了。

  這時姚瑤和阮老太聊的開懷，阮老太心思一轉，道：「姚小姐可否許親？」

  姚瑤臉一紅，「未曾，但爹爹有中意之人。」

  她視線似有若無落在阮清正身上。

  阮老太斜眯著眼，順著她眸光看去，抿嘴憋著笑，「我們家老二也單著呢，而且他曾有過一任妻，不過說來話長，其中多是誤會，而且他們二人什麼也未發生。」

  姚瑤已知曉此事，姚中丞能看中阮清正，定是調查的明明白白了。

  「我知曉的。」未出閣女子談論這個，難免羞澀。

  時不時看向阮清正，想知道他什麼想法。

  趙芸嵐將陶扶搖送走，狐疑念叨著，「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了，扶搖臉色極差，問她也不說。」

  阮笙笙在阮老太懷裡往前挪屁股，手「嗖」一下伸出去，抓了塊桃片糕便往嘴裡塞。

  趙芸嵐猛地撲上來搶下，「不可，這東西你還嚼不動，會噎著！」

  阮笙笙極力抗議，【我都長大啦，娘親說話不算數，不給我吃東西，饞死我算了。】

  她撇著嘴，「哇」的一聲嚎啕大哭。

  饞了好幾個月了，嘗嘗味兒都不行嘛。

  趙芸嵐心疼的抱起她哄著：「好了好了，晚間給你改善伙食。」

  阮笙笙哭聲立刻一收，兩眼亮晶晶的，【我不哭，我最乖！】

  姚瑤被她逗笑，「乖寶可真聰明，什麼都能聽懂。」

  話說回來，這孩子長得可真好看。

  若是她日後的女兒也有這般俊俏多好。

  想著便去尋阮清正，抬頭一看卻哪裡還有他的影子。

  阮老太也反應過來，站起身喊道：「老二？」

  屋內無人回應，她疑惑坐下，「這孩子，轉眼跑哪去了，姚小姐還在這呢。」

  「阮二爺許是有事，我本也是來取衣裳，我便不打擾了，明日還請老夫人賞臉前去。」

  阮老太不明所以，「好好好，明日我已你娘好好聊聊。」

  至於聊什麼，不言而喻。

  姚瑤羞赫離開。

  幾人將她送上馬車，揮手作別。

  瞥見巷子拐歪處閃過衣角，阮老太探頭看去，「那裡可是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