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撿個大漏,喜提狀元郎
2024-06-10 03:15:41
作者: 七雅七七
眾人矚目下,他終於走至朝帝身前跪下,「臣家雖窮,祖輩卻留下不少靈丹妙藥,今日那瓷瓶中便是包解百毒,治百病的靈藥,天底下僅此一顆。」
朝帝大喜過望,「當真?叫人呈上來。」
大太監連忙爬起來去找瓷瓶。
來到側殿,剛好碰見鬼鬼祟祟小太監,他厲喝一聲:「你在作甚!」
小太監手一慌,貼著名姓的木製托盤被他拽到地上,拇指大小白玉瓷瓶剛好滾到大太監腳下。
大太監面色一喜,「你怎的知道咱家在找這個,你叫什麼名字?」
小太監以為自己被發現了,跪下直磕頭,「奴才……」
「算了,事後來找咱家領賞。」
說罷他匆匆離去,未來得及動手腳的小太監哪裡還敢多留,腳下抹油似的跑了。
阮清辭派在暗處的人也隱了回去。
朝帝吞下解藥,疼痛很快緩解。
由於方才太過疼痛,此時精神有些恍惚,看清阮清正那張臉,喃喃道:「阿賜?」
阮清辭心底「咯噔」一聲,閃身跪拜,「臣在。」
沈穆閉著眼睛甩了甩頭,再次睜眼看向二人,卻又覺得不一樣。
暗笑自己是疼迷糊了。
一刻後,逍遙丸藥效褪去,沈穆的腦子清醒過來。
森冷著臉坐在高位,大臣們也灰溜溜地坐了回去。
沈穆怒拍桌案,咬牙道:「文誦!」
文誦連滾帶爬,身子抖成了篩子,「聖上明鑑,真不是我,真不是啊!」
大太監暗自搖了搖頭。
「逍遙丸」白紙黑字登記在他名字之下,證據確鑿還妄想狡辯,這是欺君,罪上加罪啊!
阮清正始終老實跪在下首,目不斜視,榮辱不驚。
百名貢士和首名會元相比,高下立見。
沈穆第一次覺得收銀賣官一事做得有失偏頗,怒道:「阿賜,將他關進鎮撫司,嚴加審訊!」
若換個人定是當街斬首,但他是文家嫡子,如何還得留上一留。
何況他只是貪財,不是傻子。
誰會給他下藥,而後明目張胆寫在自己名下。
唯有兩種可能,一是文家失誤,藥物有問題不自知,二是有人誣陷文家。
不過無論哪種,丟的是他的臉。
剛好藉此事狠狠敲打文家。
宴會接近尾聲,沈穆只覺身體虧空,哪裡還有那種心思。
負責此次殿試的檢點官緩緩上前,跪拜於殿上,說明內定名次已出。
沈穆靠在龍椅上招了招手,將名單拿到手,狀元及第赫然寫著:文誦。
他執筆勾掉,隨後寫下「阮清正」三個字。
本該移去群英殿唱名,沈穆屬實累了,叫讀卷官速戰速決。
讀卷官抖了抖龍紋聖旨,高聲道:「狀元及第,阮清正。」
大臣們多少都收了打點,見狀元突然換人,面面相覷。
「榜眼……」
直到唱到最後一名也沒有文誦的名字。
誰叫他文家拍馬屁拍在了馬蹄子上。
殿試就此落下帷幕,沈穆累及,聲音虛弱:「授官聖旨早已擬好,阿賜,便由你宣讀,朕累了。」
他起身離席,所有人跪拜,「恭送皇上,恭送皇后娘娘。」
司徒錦心隨沈穆離開,眸光似有若無落在阮清正身上。
此人,怕是日後不簡單。
沈穆一走,嘈雜聲此起彼伏。
紛紛議論阮清正哪裡來的狗屎運,本來連個名次都混不上的,卻撿了個狀元的漏。
阮清辭輕咳一聲,展開授官聖旨,「狀元及第,阮清正,授正八品上,承事郎。」
阮清正起身,撩袍跪下,「臣,接旨。」
他接過聖旨時手都是抖得,雖然只是個小小文散官,但他的起點可是狀元,往後仕途定是一片光明。
歷代王候將相,狀元出身不在少數。
他眸底第一次聚了光,如此,是不是可以為百姓發聲,也能配得上她一些了?
阮清辭宣讀完畢,殿試就此落幕。
大太監派人引初入宮的百名貢士離開。
來時阮清正還是無人瞧得上的邊緣人物,離開時卻被人包圍吹捧。
「我便說阮兄一表人才,定有大作為。」
阮清正側眸看去,他剛剛還跟著文誦說他窮酸來著。
「叫什麼阮兄,是狀元郎!」
「明日放榜,狀元郎一表人才,屆時簪花遊街還不得迷倒大片姑娘。」
阮清正並未答話,走出宮門作揖作別,「再會。」
「再會再會,我家有馬車,送您一路?」
現在他可是他們這些人里官職最高的,可不得溜須拍馬嗎?
阮清正只是笑笑,轉身離去。
他抄近路走的小道,待行至僻靜處,抬頭望天,看見那一輪皎潔彎月,低笑出聲:「這叫什麼世道。」
第二日便是放榜之日,天不亮城中村便有隊伍敲鑼打鼓而來。
所有人跟著隊伍,嘀咕著這是發生啥了。
直到隊伍停在阮家門前,太監敲響大門,「可是狀元郎阮清正家中?」
阮老太聽到動靜利落穿衣裳,招呼著:「誰啊,大清早的。」
打開門,看到大紅棕馬以及一票官兵嚇了一跳,「各位官爺,我家可沒人犯事。」
為首太監賤笑一聲,「哎喲,狀元娘,看我們這大紅花也不是逮人的啊。」
狀元娘?
屋內其他人也出來了,阮笙笙眯著眼睛打哈欠。
聽到狀元二字,眼睛瞪老大,【我二伯居然一舉奪魁?還以為他會落榜呢,或者頂多混個什麼賞賜,難道其他人也沒送金送銀?當真公平競爭?】
阮老二神色淡然,緩步上前接過木製托盤上的大紅袍,「勞駕。」
阮老太后知後覺,匆匆跑回去拿了個錢袋子塞到太監手中。
太監掂了掂,笑得更開了。
阮老二換好衣裳便到了遊街環節,直到隊伍離開,阮家人都是蒙的。
阮老大撓了撓頭,「莫不是沒睡醒在做夢?我成了狀元郎大哥?」
「我成了狀元郎三弟……」
唯有阮老爺子黑著臉嘬菸袋鍋,「行了,回來問問他怎麼回事。」
阮清正身騎棕馬,著紅袍,簪紅花,走過一條又一條熱鬧的街道。
在經過第三條街與那抹熟悉身影遙遙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