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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活著何嘗不是身處地獄?

2024-06-10 03:13:04 作者: 七雅七七

  阮老三聞著她身上散發的馨香,喉結忍不住滾動,開口的聲音都啞了三分,「困不?」

  趙芸嵐緩緩起身,眼神躲閃著爬到炕上,整個人躲進被子裡。

  阮老三哪裡還受得了,像個情竇初開大小伙子,猛地吹滅燭火,三下五除二脫掉外衣,跳上炕便鑽進了被窩。

  他一把樓主趙芸嵐,「媳婦兒,我可想死你了。」

  趙芸嵐只覺他燙得嚇人,在黑暗中那灼熱的呼吸越來越近,她感覺自己的心臟要跳出來了,小手緊張地揪住阮老三,卻不小心掐到了他的小豆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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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老三一聲悶哼,「你想弄死我麼?」

  這樣勾引他?

  再也安耐不住,大手伸進趙芸嵐衣衫中。

  正要進一步,卻聽到「砰砰砰」的敲門聲,特別急。

  「爹,爹,我餓啦,快出來,你的寶貝兒子好餓呀。」

  阮老三渾身燒著,不上不下,登時火冒三丈,咬牙切齒,「這個逆子!」

  趙芸嵐忍俊不禁,攏了攏被扯散的衣襟,「我去吧。」

  「我去,小皮鞭子沾涼水,管飽!」他按住趙芸嵐的腰,還不忘捏了一把,「等我。」

  趙芸嵐知道他身子好,這事兒特別孟浪,只覺得臉更燙了。

  剛好這時阮笙笙也醒了,她聽著外面來自傻狍子哥哥的慘叫聲,小臉發懵:【哪來的嚎叫?家裡又殺豬啦?】

  站在門口看著院子裡一個跑一個追的父子,又聽見阮笙笙小奶音,周君屹終於沒忍住,笑了。

  見屋子裡亮起火光,他才進來。

  許是第一回跟阮笙笙分開住,他還有點想小瓷娃娃,趁著趙芸嵐去收拾奶瓶,他爬上炕逗她,「小乖寶,有沒有想哥哥啊。」

  阮笙笙嘬著大拇指,看著燭火下周君屹臉上那極淡的蝴蝶斑,【哎我去,咋給小毒蠍子給忘啦,雖然他一直不間斷服藥暫時壓制住了病情,但是免疫系統疾病最怕感染病毒或者細菌,只要過了病氣,一發病就會比之前更嚴重,特別開春最愛生病,得趕緊給他治好啊!】

  周君屹聽到這些話,眼神一暗。

  他還以為這段時間吃藥,他的病已經好了呢,原來還是這麼嚴重嗎?

  【不過,姐現在有的是積分,紅斑狼瘡特效藥,藥,藥。】

  她調出空間面板,不斷翻轉界面,終於看到了那五千積分一粒的藥。

  【心疼死我了,這豆大的藥,咋這麼貴呀!】

  隨著她一咬牙,一閉眼,一顆黃豆似的小藥粒掉在周君屹身邊。

  阮笙笙怕他看不見,一個勁兒往那邊蛄蛹,「啊,啊,啊。」

  【大朗,吃藥咯。】

  看著她努力的臉都紅了,使出吃奶的勁兒才挪了個腦袋,周君屹立刻撿起藥,「這是什麼啊?是糖粒嗎?」

  「啊。」阮笙笙小手往嘴裡塞,示意他吃。

  【是是是,趕緊吃吧,成特麼貴了!】

  周君屹配合地吞下藥。

  只覺得啥感覺也沒有就咽下去了。

  這么小一粒藥,當真有奇效?

  外邊哭嚎聲停了,阮志恆探著腦袋進來,揉著屁股一瘸一拐的,「娘,你是不是給爹吵嘴啦?他咋拿我撒氣啊?」

  趙芸嵐並不知道阮笙笙二人小動作,洗好奶瓶,甩了甩手上的水,並未回答他,只是溫柔一笑,「餓了?娘去給你做面。」

  「不用啦,爹去啦,嘿嘿。」

  他沒什麼心眼子,只是鑽進被窩一躺,「還是娘親被窩舒服呀,我今兒和娘睡好不好呀。」

  「嘭」的一聲,門被阮老三踹開,他端著面,像個活閻王,「睡你個頭,滾去吃麵,吃完滾去睡覺,今兒再讓我看見你,打斷你的腿!」

  阮志恆拽著周君屹,瞬間沒影。

  快到跟練過輕功似的,其實是恐懼激發了潛能。

  阮笙笙接收到阮老三的怒火,卡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偶像爹好像……欲求不滿?】

  周君屹見過的骯髒事太多,聽到這句話,差點一跟頭卡在門檻上,不自覺回頭看了看阮老三,又看看阮志恆。

  恆啊,這頓打你倒也沒白挨。

  阮老三一把撈起阮笙笙,拿著奶瓶,「我給娘送去。」

  阮笙笙:【嗯,我娘和我爹確實要干點什麼,好,我走,我也不想看自己爹娘演活春宮喲,偶像爹加油,努力給我生妹妹!】

  阮老三臉色一黑。

  生了兩個什麼玩意這是,能不能拒絕聽女兒心聲?這孩子懂的也太多了,不行以後就送去娘身邊吧!

  然而越想幹什麼,反而越幹不成,他剛返回,大門又被敲響。

  「阮清義,阮清嚴,沈都督有請,官府走一趟。」

  行,他還有個好弟弟。

  好好好。

  阮笙笙窩在阮老太懷裡唉聲嘆氣,【全世界都在阻止偶像爹嘿咻嘿咻喲。】

  他一路上,後槽牙都是咬緊的。

  直到被帶進鎮撫司,看到跪在地上的吳菲,他才散去些火氣。

  她顯然混得很慘,蓬頭垢面,被五花大綁跪在地上。

  看到阮老三,吳菲立刻爬過來,「三哥,我是吳菲啊,他們冤枉我,你幫幫我啊。」

  阮老三退了好幾步,躲開她抓過來的手。

  正要朝著端坐前方的阮清辭跪拜,便見他抬了抬手,「本督很忙,免了虛禮,來人,將其餘人壓上來。」

  很快,異物摩擦聲在身後響起,阮老大看過去,倒吸一口涼氣。

  太慘了。

  手指腳趾都被夾爛,下半身也軟趴趴拖在地上,所過之處,一地血痕。

  緊隨其後還有幾人,阮家兄弟記得,正是那天混亂中的人。

  官兵鬆手,商販整個人趴在地上。

  連求饒都沒了力氣,氣若遊絲。

  「看看,這幾人可是劫持你閨女,當街打你們的人。」

  「正是,我嘴角這一拳,就是他打的。」

  他指著另外一個還沒那麼慘,跪在那裡瑟瑟發抖的人。

  那人根本不敢狡辯,只磕頭求饒。

  「本督調查,她確實跟他們有交易往來,她所說是,要讓你閨女受盡折磨,被放血而死。」

  阮老三拳頭一硬,「吳菲!」

  他恨不得現在就撕碎她。

  吳菲見事已至此,也懶得求饒了。

  乾脆蛄蛹著爬起來,冷笑著:「就是我,推你婆娘的是我,想弄死你女兒的是我,不為了別的,只是想取代她。」

  「也不是多看得上你,只不過求一個護身符罷了,還有,你媳婦是不是沒下奶?我就說麼,孕期那碗落子湯,那小畜生沒死,還能一點副作用沒有?哈哈哈哈,別這麼看我,我也只是為了活著罷了。」

  阮老三赤紅著眼睛,要不是阮老大早早地雙臂鎖死抱著他,他現在早衝過去打爆吳菲的頭。

  現在只能惡狠狠的詛咒她,「吳菲,你狼心狗肺,下地獄!」

  「下地獄?這世道,活著又何不是身處地獄?我們冰天雪地啃食屍體,那滋味你知道麼?你阮家何德何能有老天眷顧啊?憑什麼過得比大家好啊?你家早晚被反噬,你家那個小畜生絕對會死於非命!」

  阮家的教育從來都是,生而為人,要去挖掘人的善面,那樣才能體會到世間美好。

  而阮家兒子們也都是秉承這樣的信念待人。

  唯獨阮老三,好似天生脾氣暴躁,從來都是,你惹我一分,我還你三分。

  管你善惡,別人口中再善的人待我不好,那你便是惡!

  現在聽吳菲毫不悔改,還在他人皆有罪。

  甚至口出惡言詛咒他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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