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祖母也是穿來的？混的真慘啊

  阮笙笙瞪大眼睛，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不是，老頭，誰家好人取這名啊！】

  阮老爺子逃荒前是村里教書先生，自覺很有才情。

  

  看看他孫女兒這名，獨一無二，囂張大氣。

  「不息定是很喜歡，看看，立刻不哭了。」

  阮笙笙連蹬帶踹，【喜歡個屁啊，阮笙笙，夜夜笙歌的笙！】

  阮清嚴憋著笑，輕輕拍著她後背，「阮不息不錯，但是女兒家叫這個是否不妥。」

  【不要，我不要這個名字！】

  她扯著嗓子喊，化作洪亮哭嚎聲。

  「你看，不息在抗議你，她很喜歡。」

  阮笙笙哭嚎聲戛然而止，【老頭，我抗議的是你！】

  「不息能聽懂話呀，是不是覺得祖父懂你，真是祖父的好孫女。」

  他上前捏住阮笙笙小肉手，樂開花了。

  他孫女怎的這般聰明呢。

  阮笙笙不再掙扎，無語放空，【擺爛，隨你吧，辱名之仇記下了，你嘎了我不給你燒紙，讓你下去當窮鬼！】

  阮老爺子手一抖，笑僵在臉上。

  誰在說話？

  「爹，叫笙笙吧，笙簫的笙。」

  【偶像爹配享太廟！親爹呀！】

  阮笙笙感動的要哭了，老爺子見鬼似的看著她。

  「笙笙？」

  阮笙笙咧著嘴用盡全力表示自己很滿意。

  阮老爺子懵著點頭，表示同意。

  不等他細想怎麼會聽到孫女心聲，山洞外傳來孩子哭嚎聲，以及大人驚慌雜亂聲。

  孫子還在外頭，阮老爺子拎著鐵鍬衝出去。

  阮家兩兄弟緊跟其後，阮老二還未回來。

  阮老太張羅著林萍蔓鋪了厚厚乾草，又墊了烤過火的被褥，招呼著趙芸嵐過來歇息。

  「我出去瞧瞧。」

  阮笙笙挺著脖子往外看，哭嚎聲止住阮老太。

  阮老太連忙心疼抱起她，「乖寶是不是餓了？別急，你二伯去借人奶了，前幾天你二娘姊妹剛生產，她與你母親還是閨中密友，定不會吝嗇。」

  因擔憂阮老三，阮笙笙沒有細想「閨中密友」四個字，只掙扎著：【不餓，我也要去！】

  【剛剛偶像爹沒有剜肉，可是最後他手臂上卻還是有塊碗大的疤，想來是在後面剜的，我要緊跟偶像爹身旁，萬一哭兩嗓子能阻止這件事吶！】

  阮笙笙揮舞著小拳頭，圓鼓鼓的小臉粉紅粉紅的，即便看不清還是努眨巴眼睛放電：【好祖母，帶我去呀。】

  阮老太驚的差點把她扔出去。

  叫她祖母，這聲音是她孫女兒所出？

  老三還會剜肉怎麼回事？

  外面哭喊聲更大，阮笙笙聲音更急，阮老太擔憂兒子孫子，顧不得震驚，將她包裹嚴實出了山洞。

  進洞前還只下了薄薄一層雪，這一會兒功夫，厚厚的白雪蓋住了所有景色。

  旁邊洞口處圍滿人，阮老太擠進去看見剛剛接生的李嬸抱著自家孫子哭天搶地。

  阮老三按著半大孩子人中，非但沒用，孩子皮膚愈發紫，呼吸漸漸急促。

  阮笙笙看不真切，但聽聲音猜測孩子是噎住了。

  再不急救，大腦缺氧時間長，不死也是腦癱。

  【用海姆立克急救法啊，背對著將人抱起來，雙手抱拳卡在胸與肚臍之間，用力衝擊腹部，利用肺部氣流把異物衝出來，否則會窒息而死的！】

  阮老太震驚自己孫女兒懂這麼多，這是仙人降世？

  人命關天，她不敢耽擱，讓阮老三按著她的話來。

  阮老三力氣大，二話不說抱起孩子使勁兒。

  孩子猛地咳出糖塊，接著嚎啕大哭，李嬸激動的就要給阮老三跪下。

  阮笙笙和阮老太瞪著彼此，雙方兩眼冒光。

  【不會吧，祖母也是穿來的？】

  阮老太沒想到這方法如此奏效。

  孫女是小神仙啊！

  【不過，穿來的混這慘啊，咋吃不飽穿不暖拖家帶口逃荒呢。】

  阮老太眼皮一跳，雖不明白「穿來的」什麼意思，但她在一個嬰兒的眼中看見了什麼？

  嫌棄！

  滿滿的嫌棄！

  阮老三連忙扶人，「嬸兒，大家有個小病小災都是您治好的，您家有事我們肯定幫，快把虎子抱進去暖和暖和。」

  李嬸抹著眼淚抱起虎子往回走。

  虎子卻掙扎著去撿糖塊，「娘親給的，糖，糖。」

  糖塊就在阮志恆旁邊，他剛撿起來，旁邊孩子抬手打掉踢了兩腳雪。

  糖塊瞬間沒了影子。

  盼著糖的虎子先是一怔，隨後嚎啕大哭。

  李嬸沒招，想放下孩子找糖塊。

  卻被阮老三攔住，「嬸兒，我指定給虎子找著。」

  李嬸紅著眼睛把哭嚎不止的虎子抱回山洞。

  阮老三這才惡狠狠拎起那孩子，「你幹啥做壞事？」

  「誰讓他不給我吃，活該！」

  逃荒數月，難民們現大多以樹皮為生。

  多久沒見過糖了？

  一群大人也犯嘀咕，「就是，老李婆難道還藏著好東西。」

  「別說了，她兒子女兒到底也為救人死的。」

  「關咱啥事？她家人會醫術，治病救人應該的，過了病氣自己活不了，怪咱啊？」

  這些話令阮笙笙如墜冰窟，小小身體止不住顫抖。

  她全家抗疫死後也被許多人戳脊梁骨。

  好似回到父母被人污衊，什麼也做不了的時候，她哀嚎一聲，【夠了！你們什麼都不知道！】

  阮老太不知道她為何突然激動，緊忙將她裹緊，柔聲安撫。

  阮老三怒火中燒，「一群狼心狗肺的玩意，再叨叨滾出老子隊伍！」

  阮家除了老四早些年走失，了無音訊，相當於壯丁最多，一路走來吸引許多人追隨。

  旁的人家都是三五口人，唯有吳家人口與阮家不相上下。

  而阮老三拎著的正是吳家最小孫子，吳帥。

  平時就跟個混混頭子似的。

  懸在半空連踢帶踹，「他家一定有很多糖，讓他不給我吃，活該！」

  阮老三氣的扒了他褲子，一巴掌拍下去。

  「閉嘴，糖是虎子娘的遺物，你知道個屁。」

  冰天雪地露者屁股挨了一巴掌，針扎似的疼。

  吳帥嗷嗷叫喚，阮老三還要教訓，一聲厲喝傳來：「誰敢打我吳家人！」

  阮老三將人扔在雪地里，「吳菲，管好你家狗崽子。」

  阮笙笙猛地轉眼珠看去，【害偶像爹被五馬分屍的正是吳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