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我跟他們不熟
2024-06-10 03:04:18
作者: 鵝米豆腐
三招,周天行沒有理由拒絕。
習武之人,求的就是披荊斬棘,一往無前。
連這種條件都不敢答應,那麼周天行的武道一途將會前路盡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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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樣會令他心境大損,再面對前方的武道關礙時,只會畏手畏腳,裹足不前。
想通這一點,他便向張淵頷首致意,沉聲道:「周天行恭請張宗師指教。」
張淵嘿嘿一笑,滿是刀疤的臉隨著這一笑更顯猙獰。
他一把扯掉上衣,露出肌肉虬結的粗壯上身,那上面的刀疤,比臉上的更加密集可怖。
「吼……」
張淵仰天發出一聲咆哮,雙手在上身各處連續拍擊,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鮮紅,像是要滲出血來。
「血暴術!他竟然用血暴術!」
寧雲山請來的一位半步宗師驚叫道。
錢貫罵道:「卑鄙!」
寧雲山皺眉問:「血暴術是什麼?」
不是武者的他也看出張淵的狀態很詭異。
錢貫解釋道:「短時間內大幅提升戰鬥力的秘術,對身體的損害極大,一般只會在拼命的時候用到,這個瘋子!一場普通的比試,對手還比他低一個層次,他居然會用上血暴術,周師傅危險了。」
坐在一旁的俞青衣,臉上的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徐小甜更是嚇得捂住了嘴,身為武者,她當然知道一個宗師用上血暴術之後的可怕。
擂台上的周天行也愣住了,一上來就用上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秘術,至於嗎?
張淵咧嘴笑道:「你是不是很奇怪?」
周天行苦笑道:「張宗師若是想贏,我直接認輸便是,何必如此。」
「想贏?認輸?」張淵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哈哈的笑了起來。
他抬起一隻手,指著臉上一條從額頭一直貫穿到下巴的刀疤,對周天行說:「你知道這條疤是誰留下的嗎?」
周天行心中生出幾分不妙,皺眉問:「誰?」
「你師父,張慶塵。」
周天行心中一凜,他知道今天恐怕不能善了了。
「本來只是打算過來玩玩,沒想到碰到了張慶塵的徒弟,倒是意外之喜。」張淵歪了歪腦袋,獰笑道:「你也別說我欺負你,三招之約我說到做到,只要你能挨過三招,我可以饒你不死。」
「我們認輸!」台下的寧雲山站起身叫道:「周師傅你下來吧。」
「晚了。」張淵大笑道:「他已經答應跟我比試三招。」
周天行對著台下搖搖頭,張淵擺出這種架勢,他就算下去了,對方也不會善罷甘休。
他也一把扯掉上衣,同樣使出了血暴術。
現在周天行只求在三招之內保住性命。
張淵好整以暇的等到周天行的血暴術生效,這才大吼一聲:「第一招!」
他的身體驟然劃出一道殘影,人在半途,身體一個轉身,朝著周天行的腦袋掃出一記猛烈無匹的鞭腿。
這一下來勢極快,周天行避無可避,只能勉強抬手格擋。
「呯!」
「咔嚓……」
鞭腿擊中的同時,周天行格擋的左臂隨之骨折,應聲倒地。
「第二招!」
張淵左腳在地上一頓,沖天而起,人在空中一個側翻,右腿以㤗山壓頂之勢,朝著地上的周天行劈下。
周天行本已曲起右臂護在胸前,但張淵卻是一個變向,這一腳劈中了周天行的小腹。
「噗……」
周天行噴出一口鮮血,像是被隕石砸中,上身和雙腿被劈得同時離地,發出一聲慘烈的嘶吼。
「師父!」
徐小甜驚呼一聲,哭喊著朝擂台上沖了過去,卻被錢貫一把拉住。
這張淵明顯已經殺紅了眼,現在衝上去就是找死。
「第三招!」
劈中周天行的同時,張淵借勢一個後翻,隨之身體前傾,曲起手臂,藉助整個人的倒下之勢,一拳朝著周天行的腦袋砸下。
之前那一腳,已令周天行的丹田完全損壞,一身功力盡失,更是喪失了行動能力。
面對這一拳,周天行毫無辦法,只能閉目等死。
「呯!」
一聲近在咫尺的悶響,預感中的疼痛卻並未到來,他疑惑地睜開眼睛,看到一個清瘦的身影立在身前。
剛才還不可一世的張淵,卻已不見身影。
「肖言!」
「肖先生!」
台下傳來幾聲驚呼。
周天行心中一松,昏死過去。
「什麼人!」
武神殿的三人齊聲驚呼,剛才發生了什麼他們根本沒有看清,這個人仿佛是憑空出現,一擊便將張淵擊飛。
肖言並不理會台下眾人,俯下身,探出一隻手檢查周天行的情況,隨即,眉頭深深皺起。
傷勢極重,外傷倒在其次,最麻煩的是丹田已毀。
給周天行渡過去一縷靈氣,護住他的經脈與五臟六腑,肖言站起身,面無表情地走向倒在十幾米外的張淵。
三道身影飛速掠上擂台,攔在他與張淵之間。
「讓開。」肖言冷冷說道。
三人中那名年長的男子抱拳道:「我是武神殿二等執事史東,這位先生看著面生,可否報一報名號?」
對方看著太過年輕,但是能將張淵擊飛,實力至少是宗師,所以史東的語氣很是客氣,同時抬出了武神殿。
肖言遙指剛從地上爬起來的張淵,淡然道:「等我先弄死他,再跟你們慢慢談。」
三人中的女子上前一步,開口道:「閣下,這是江湖擂……」
肖言不耐煩地皺起眉,跨出一步,身影倏地消失。
隨即,他們的身後傳來一聲脆響。
三人回過頭,卻看到張淵正在軟軟倒地,他那張滿是驚恐的臉正對著背後,腦袋被扭曲了一百八十度……
死了。
剛才還囂張無比的張淵,就這樣被他像殺雞一樣,擰斷了脖子。
場中鴉雀無聲。
就算是見過肖言出手的寧雲山,俞青衣,錢貫等人也都驚愕不已。
他們知道肖言很強,卻想不到可以強成這樣。
更別說枝東縣和武神殿的那些人,臉上都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這位是什麼來頭?
肖言將軟在腳邊的屍體踢到一邊,嫌棄地拍了拍手,對武神殿的那名女子問:「你剛才說什麼?」
「你殺……縮,縮地成寸?」女子這才回過神,結結巴巴地說:「你,你,您是大宗師!」
肖言無所謂地說:「你說是就是咯。」
武神殿三人表情呆滯地對視幾眼。
大夏什麼時候又出了一位大宗師?
他們怎麼不知道?
只是……武神殿的女子不甘心地說:「可是大宗師不能參與江湖事啊!」
「誰定的規矩?」肖言嗤笑一聲,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周天行,「只許宗師欺負大成境,不許大宗師欺負宗師?」
史東皺眉道:「這是大宗師之間的約定,您沒有參與?」
肖言聳聳肩:「我跟他們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