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千瘡百孔

  對於顧傾城來說，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讓自己不鎮定的人便是墨鈞灝了，但是心裡就算是千瘡百孔，也絕對是不會說出來的。

  自從顧傾城回來之後，便是一直都是緘默不言，就算是傻子，也不難看出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她直視著對面的方向，略微停頓了片刻之後，才終於開口問道：「我說著到底是怎麼回事？」

  紫山是一個性情火爆的人，有的時候是藏不住話的，就非要問出來，自己才能夠好受一點，但是顧傾城儼然是不是這個樣子，顧傾城就算是自己一個人憋死，也絕對是不會開口去問。

  「我沒有什麼事情，你不用擔心我。」

  這明明是口是心非，但是現在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是躊躇的看著顧傾城，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是猶豫了半晌之後，才終於半笑著說道：「我現在最為擔心的事情，是要如何解決眼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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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傾城回過頭去，也終於站住了腳步，雖然說的十分隱晦，但是不難猜出對方所說的話中的意思，如果之前的事情不能夠解決的話，那麼現在腹中的蠱毒大概是要發作的，雖然顧傾城一直都不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但是也無法去觸碰一些事情。

  「我知道你是擔心我，但是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所以我現在不想要去思考那些事情。」

  紫山迅速上前一步，問道：「過去了，你說的倒是輕巧，我倒是想問問，這件事情怎麼就過去了，你如果再拿不到解藥啊的話，你是會死的。」

  顧傾城閉上了眼睛，然後迅速上前一步似乎是在示意紫山不要繼續說下去了，但是紫山儼然是像是沒有意識到一樣，仍舊是繼續說道：「我知道你現在心裡想的都是那個負心人，但是我說過的，在這個世界上，如果連你自己都不愛自己的話，那麼就不會有人愛你的，你知道嗎？」

  她的確是知道，但是就算是知道，這又能夠代表什麼呢？因為從一開始便是會害怕很多的東西，所以不想要讓別人來觸碰，甚至是不想要讓別人來招惹自己。

  他皺了皺眉頭，繼而開口說道：「我只是覺得我現在需要一點時間，所以這也算是特殊時期吧，不管是怎麼樣，至少應當相信我。」

  馬濤點了點頭，馬濤當然是相信墨鈞灝的，相信墨鈞灝是一定不會變心的，只是這兩個人這樣子漸進漸遠，倒是弄得別人真的是十分奇怪啊。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是事情既然是已經進行到這個地步了，所以還有什麼需要擔心的嗎？」

  紫山被顧傾城憋得沒有話說，事情都進行到這個樣子了，的確是沒有什麼需要說的，但是一旦是想到關於顧傾城的事情，便是已經猶猶豫豫，似乎是已經開始不有自主的擔心起這個女人來了。

  「之前的事情都可以忽略不計，但是這可是關乎你自己生命的事情啊？」

  顧傾城上前一步，目光之中帶著感激之情，然後直視著眼前的這個女人，忽而笑著說道：「我一直都是十分感謝你，我甚至是覺得如果不是你，我現在便是也已經不再是現在的我了，你知道嗎？」

  紫山木訥的看著顧傾城，親自聽到顧傾城說出這番話來，倒是真的是奇怪了。

  「怎麼了？」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是已經死掉的話，我沒有別的奢求，我只是希望你能夠讓這所有的一切安靜的消失，好不好？」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不想要讓墨鈞灝擔心我，就算是那個人真的是已經愛上別人了，也沒有關係，因為我知道，我的時間不多了，所以我不想要去拖累一個從前自己真正愛過的人，你知道嗎？」

  是啊，的確是這個樣子啊，這和自己之前的想法大概是完全一樣的，現在終於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如果這件事情可以暫且忽略不計的話，大概之前完完全全不會如此了。

  「你真是像極了年輕的我，可是我現在並不覺得這是一個優點。」

  紫山走到了顧傾城的面前，從自己懷中的瓷瓶中拿出來一個紅色的藥丸，然後遞給了顧傾城，笑著說道：「或許這個對你來說，能夠暫時性的起到作用，可以幫助你延緩兩天。」

  紫山這是在幫助自己嗎？真是不知道該如何報答紫山，但是現在卻是已經面上帶著微笑，然後開口問道：「紫山，謝謝你。」

  這三個字說的好像是十分沉重，她不知道該如何回報顧傾城，但是就算是如此，還是覺得這好像是自己生命之中非常重要的一次相識。

  「如果我沒有認識你，或許我到現在仍就是活在當年的那個認知之中，但是沒有關係，我現在已經完完全全的不再是我自己了，我也已經變成了另外的一個人了，我認識到了愛一個人到底是什麼感覺，好像是我之前的感受到是錯的，這真是奇怪，你說是不是？」

  從一定角度上來講，顧傾城跟從前的自己簡直是一模一樣，甚至是傻的一樣可愛，但是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了，她好像是覺得還是昨天剛剛發生一樣，甚至是將所有的一切都記得非常清楚。

  「顧傾城，如果真的是給你一個選擇的話，我想你應當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自己該做什麼，所以我現在不擔心了，我知道你會活下來的，不管是為了你自己，還是以為了那個自己深愛著的人，我相信你都是會活下來的。」

  是啊，是一定會活下去的，顧傾城面上帶著笑容，然後輕輕地將自己的手放在對方的手上，慢慢地閉上了眼睛，似乎是能夠感受到當年那個女人對於愛情的理解，現在半笑著說道：「原來你和我之間，同是天涯淪落人，所以才能夠惺惺相惜，我說的沒有錯吧？」

  的確是沒有錯，簡直是一丁點錯都沒有，但是就算是如此，還是不能夠去觸碰一些事情，甚至是一些荒唐的恐慌，也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是會擔心一個陌生人。

  「紫山，如果那個時候大師兄選擇了你，這所有的一切是不是就會不一樣了？」

  這句話好像是似曾相識，明明是從哪個地方聽到過，但是現在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了，只是淺淡的說了聲：「或許吧，但是沒有如果，我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是不會有奇蹟發生的。」

  所以這個如果有可能的事情，會改變紫山的一生的，至於這一點，至少是毋庸置疑的。

  很多事情一旦是過去，便是不可挽回，不管是對於那個深愛著的人來說，還是對於那個不愛的人來說，其存在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