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妖孽男子

  「這街上還真是熱鬧，你經常來逛嗎？」顧傾城只覺得周圍的空氣都要凝結起來了，不禁想要緩解氣氛。

  「不常。」墨鈞灝一邊走著，一邊淡淡的作答。

  「呵呵，說來也是。」顧傾城小聲嘀咕這，這麼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王爺，怎麼可能有閒空來逛街呢？

  墨鈞灝突然停下腳步，一雙洞悉一切的清冷眸子認真的望向顧傾城，「你好像很怕我。」

  顧傾城突然被墨鈞灝的話問道了，隨意胡亂搪塞道：「我……我當然怕你了，你是當今四王爺，又武功高強，想要殺我一個沒地位沒權利的人簡直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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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少不了幾分對墨鈞灝懷有防備的心，但顧傾城這話說的卻是真的。墨鈞灝聽到顧傾城的回答，輕扯的嘴角居然帶有幾分笑意，半晌眼中才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冷漠神色，讓人心中發慌，卻擒不到他半點想法。

  「你笑什麼？」顧傾城有些狐疑。

  「沒什麼。你可知，你今天跟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十分不同。那日你就像一個被刺激到的刺蝟，渾身豎起了鋒利刺，而且眉眼之間，儘是一個女子不該擁有的殘酷和冷冽。」

  「呵。」顧傾城輕笑，倒很有興趣聽聽墨鈞灝是如何評價自己的，「那我現在呢？」

  「你現在？」墨鈞灝挑眉，薄唇微啟，「現在更像是一個受過教訓的貓，乖巧的很。」

  「你……」顧傾城頓時心頭憋了一股悶氣，什麼叫做乖巧的很？從懂事以來自己就清楚自己是一個特工，所有任務都是直接了當，迅速的奪人性命。哪料你們古代人說話做事都是繞著好幾個圈子的，自己只好改變策略，養精蓄銳等待時機。顧傾城狡黠的眸子一轉，眼中帶有幾分機靈，揚聲反駁，「在我看來，你也跟我之前見的不一樣。」

  「哦？」墨鈞灝揚聲，好像甚是期待顧傾城到底是怎麼說。

  「那日的你眼中儘是陰戾殺意，把我當成什麼刺客，還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殺我。可你現在卻平易近人，可愛的人。」顧傾城說著，眼睛眯成了月牙，語氣中儘是對墨鈞灝的打趣。

  本以為這麼說以墨鈞灝的性子會生氣，可沒想到墨鈞灝卻勾唇點了點頭，說了一句，「說的有理。」

  顧傾城不禁暗中咬牙琢磨，這墨鈞灝今天是怎麼了？一副莫名其妙的模樣，和平時完全不同，除卻眼中的冰冷無情，還帶有幾分無與訴說的悲寂，好像心中有什麼無法與人訴說的事情一般，讓人覺得他背後背負了異常沉重的使命。

  顧傾城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心中對墨鈞灝也還存有幾分芥蒂。兩人一路從擁擠繁華的街頭走向逐漸安靜的街尾，一路再也無言。

  點著通紅蠟燭的閣樓房間裡面，一道充滿嫉妒憤怒的目光一直緊緊的盯著顧傾城。

  「郡主。」一道帶有幾分幽怨而又好聽的男聲傳來。

  青絲散落在背後，衣襟散亂的搭在肩上，慵懶的身姿斜倚在矮桌旁，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挑這捏這茶杯，一雙桃花眼微調，望向一旁僵硬的站在窗欄杆旁的墨垂馨。男子嘴角輕挑，眼中勾起絲絲誘人的昧意，幾縷散碎的髮絲擋住他比女子還要細膩的肌膚，魅惑眾生的容顏上儘是一種病態的蒼白，絕美的如妖孽一般。男子緩緩的起身，頎長的身軀緩緩的走向墨垂馨，順著他的方向望去，眼中精光一顯，就連聲音都那麼好聽，充滿魅惑，「四王爺？還有……丞相府的嫡女，顧傾城。」男子一字一句的開口。

  只見墨垂馨氣的渾身都在顫抖，手心死死的攥著，指尖嵌入手心卻抵不過心中如針錐的痛楚。

  墨垂馨咬牙切齒，「顧傾城……」她居然跟墨鈞灝在一起，她憑什麼，有什麼資格跟墨鈞灝站在一起。

  墨鈞灝看著顧傾城時的目光，更是狠狠的灼燙了墨垂馨的心。自己那麼喜歡墨鈞灝，可他卻對自己不理不睬，甚至連一個表情都沒有。還以為她不近女色，可沒想到，那只不過是自己欺騙自己罷了。顧傾城到底有什麼好的，就連墨鈞灝都對她那麼在意，還派人去調查顧傾城的下落！早知道當初就應該一刀把她殺了，免得如今留下了禍害。

  「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墨垂馨眼中儘是歹毒，從齒縫擠出這幾個字。

  男子見狀，絕色妖孽的臉上儘是一眼看明一切的表情，將指尖上輕捏的酒一飲而盡。嘴角勾起一挽不懷好意的笑，看來這次這個顧傾城，可是要倒霉了。

  直到顧傾城回到丞相府，都還是一頭霧水。

  「大小姐！」翠月見顧傾城回來，急忙跑著迎了過去，擔心的目光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顧傾城，「大小姐，你沒事吧！」

  「當然沒事，我為什麼有事？」

  「大小姐，你怎麼居然敢跟四王爺在一起啊。難道你不知道，四王爺是出了名的陰晴不定，冷漠無情？奴婢只怕你哪句話惹怒了四王爺，被他殺了。」翠月說著，擠眉弄眼擔憂的模樣不禁逗得顧傾城哈哈笑了起來。

  「哈哈。四王爺有那麼可怕嗎？我怎麼沒有覺得？」

  「當然了。六年前四王爺的母妃被囚的時候，有人暗中派刺客想殺人滅口，四王爺找到那刺客，揪出幕後黑手是一後宮妃子之父，為了保障自己女兒在後宮地位所為。四王爺一怒之下，夜屠了那府邸滿門，那夜腥風血雨，儘是血腥和悲慘的嘶號聲。而那妃子，就此也莫名其妙的被發現自殺身亡了。再那以後，就沒有人敢再招惹四王爺，更是怕極了四王爺的手段的。」翠月說著，只覺得自己背後一涼，想起那件事就覺得背後陰森森的。

  「還有這事？」顧傾城狐疑，難怪墨鈞灝的身上總有那麼重的殺氣，「那之後呢？」

  「之後皇上狠狠地責罰了四王爺，也有人背後就此事彈劾四王爺，說四王爺狼子野心，有心權傾朝野，殘害手足，好得到皇位。柔妃為了保住四王爺，讓四王爺親口答應她，絕不爭奪天下，而四王爺就此也收斂鋒芒，除了分內之事其他概不過問，此事才算過去。」

  顧傾城安靜的聽著翠月的話，大量的信息頓時讓她腦中猶如一片亂麻，怪不得自己好像從沒有看到墨鈞灝跟哪個皇子走動頻繁過，向來獨來獨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