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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暗流涌動

2024-06-10 03:02:52 作者: 燃燒的礦泉水

  「弟子古青陽,拜見師父。」

  當古青陽循聲望去,看見那道熟悉的身影之後,他就毫不猶豫地來到那道身影之前,行禮問候。

  這人自然不可能是別人,正是直到現在才肯出現的天屍老人。而於此刻,他的臉上也浮現出幾分笑容。

  只是,古青陽看向他的時候,就已經看出來,天屍老人的笑容中,全無半分真摯之意。

  但古青陽自己也沒有意識到,此刻的他,流露出來的眼神,和他離開懸棺古宗之前,全然不同。

  在離開懸棺古宗之前,他可以完美地控制他的情緒。

  在那個時候,他可以憑藉他那過分精湛的演技做成很多事情。

  

  但是現在,他已經做不到這樣的事情了。

  可能是因為他已經不再是一個真正的人了,所以,現在的他,再去表露情緒時,眼中有的就是冷漠。

  那是一種漠視,既是對待敵人時才有的漠視,也是他對於他眼前這個世界的漠視。

  雖然說,這芸芸眾生的確沒有招惹過他。

  但是他這一路走來,受過的委屈太多,吃過的苦,太多。

  而且,他失去的太多了。

  這些,都是這個世界施加給他的苦難。而他也清楚的知道,這世界的一切,都是由天道在掌控。

  所以,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將眼前這個世界,與那天道,看成是一個整體了。

  而在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後,對於自身的形象,以及自身的情緒,他可是絲毫都不在意了。

  因此,在這一刻,他才會流露出這樣的神情,這樣的眼神。

  然而,就連他自己,都是在一段時間之後才意識到這些的。

  更何況,是對他完全不了解的天屍老人。

  此刻,天屍老人的面色已然是變得有幾分難堪。

  他想不明白。

  就算這古青陽,是因過往之事而心中留有餘恨。

  那以古青陽的性格,如此行事也不像是其風格。

  這好端端的,古青陽怎會如此?

  難不成,他在秘境中有了機緣?

  ……

  就在天屍老人的臉色,還在因古青陽的眼神而變得愈加難堪時,古青螢的聲音,終於在這一刻響起。

  「師父,我哥他在秘境之中偶有機緣。雖是得到了機緣,卻也因此而負傷。」

  「現在,我哥他已經不能很好地把喜怒哀樂表現在臉上了。他的傷勢對他影響極大。」

  「師父,我哥他現在通體寒涼如凜冬之風雪寒霜,您看看,是不是可以為他尋一些東西補一補?」

  「好好好——」

  ……

  古青螢的解圍還算及時。

  如果不是她在此刻開口,說不得天屍老人和古青陽他們兩個,真的就要在這一刻打起來。

  畢竟從始至終,古青陽的臉色,還有眼神,就沒有流露出半分對天屍老人的尊敬之意。

  再加上,現在的古青陽已經不比當初。算是原有的底牌,還有這可算是禍,也可算是福的天命罪紋。

  有如此實力在身,現在的他,已然是擁有了叫板天屍老人的實力。這也是他的底氣之一啊。

  不過,既然局面已經化解。

  古青陽也不會傻到,在此刻與天屍老人起衝突。

  不管再怎麼說,在這懸棺古宗之中,天屍老人還是他們這邊的人。

  而緊接著,古青陽就開始向天屍老人講述起天陽秘境的事情。

  只不過,在他的講述之下,有關於天陽秘境的事情。

  那可全然都是七分為真,而餘下三分,皆為虛假。

  七分為真,真的是秘境之中發生的事情。

  說白了,就是大多數骨修都曾經歷過的事情。

  比如,那遠古蟲族的遺民設下的試煉,以及後來發生的事情。

  至於原始蟲族、黑螭老人之類的事情,古青陽那是半點沒提。

  而那三分虛假,說的可就是從天陽秘境出來之後的事情了。

  ……

  「師父,蒼海實話跟您說吧。」

  「從天陽秘境出來之後,我們所有人都得到了那份傳承。」

  「到在回來的路上,真的沒有什麼事情發生。」

  「我們只不過是花費了很長一段時間,用來接受傳承而已。」

  昏暗的洞府之內,林蒼海跪倒在地,他神情很是真摯,在凝視著他身前的老人。

  「當真如此?」

  「當真如此。」

  許久之後,老人才悠悠開口。而他開口也只是問了一句話,在得到肯定的答覆之後,他便不再說話了。

  而這個老人,也正是林蒼海的師父,林霧。他算是懸棺古宗眾多長老中,最有威望的幾個長老之一。

  但相比於其他長老,這位林長老平日裡行事就要低調許多。

  林蒼海在他的教導之下,也繼承了這樣的性格。

  也只有林蒼海這個弟子知道,他的師父遠沒有表面上看上去簡單,遠不是一個甘於沉寂的人。

  在此刻,林蒼海的心裡卻是有幾分惶恐之意。因為他所說的話,真的是半真半假。

  不過林蒼海也已經打定主意。

  無論如何,實話,他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在某些時候,他還真是同與他亦敵亦友的葉鹿一樣。

  葉鹿的心中,有懸棺古宗。

  而他原本,也的確是沒有。

  但在此刻,他想起的是前些日子發生的事情,以及整個懸棺古宗。還有,他許下的誓言。

  在離開白骨飛舟之前,白骨飛舟之上的所有人都曾發過道誓,由天道作證,保證絕對不走漏風聲。

  道誓,並非普通的誓言。

  這種誓言是不可輕易違背的,一旦許下,便要遵守。

  否則的話,一旦真的違背了,那等著這個人的便只有天罰了。

  不是每一個人都是古青陽,面對違背道誓的天罰,林蒼海沒有信心能夠硬生生扛過去。

  而且,他也覺得,為古青陽保守秘密,的確是有利於整個懸棺古宗的安寧。

  不然的話,在那一日,他也不會那般痛快地答應古青陽的要求。為了那件事,發下那般隆重的道誓。

  他深知,以古青陽的性格。

  一但最後一層虛偽的面紗,也被那些活成人精的長老們給揭下,那麼有些規則便不需要再存在了。

  古青陽並不在意懸棺古宗,這是此行的懸棺古宗弟子,都能看得出來的事情。

  古青陽只在意古青螢,而且其對古青螢的在意程度,也已經是到了接近瘋魔的程度。

  這一點,都不用看。

  古青陽當初發誓的時候,他們所有人可是聽的清清楚楚。而既然事情是這樣的。

  那麼,他們就讓古青陽和古青螢在一起好好活著,又有什麼不行?反正,古青陽也沒想過要去害他們。

  他們要走的路,同古青陽要走的路,比起來,簡直就是兩條平行的直線,永遠都不會有所交匯。

  他們這些年輕人的思想,與那些長老有很大的不同。

  這是一個事實。

  那些長老身居高位,平日裡,在懸棺古宗之中,呼風喚雨。

  時間長了,那些長老自然也就覺得,他們能一直占據主導地位。

  他們覺得,懸棺古宗是他們的懸棺古宗,宗里的一切都是他們的。

  所以,即便是有古青陽和古青螢這樣的天才加入。

  這些長老想的,也是該如何去掌控這樣的年輕人。

  而且,他們要的是徹底的掌控。

  而相比之下,像他們這樣的年輕人,雖然也很在意宗門。

  但他們這些年輕人,從沒有想過要去掌控誰,去控制誰。

  在他們的心中,懸棺古宗是年輕人的懸棺古宗。

  而他們最應該做的,就是不斷地修行,來壯大他們自己。

  只要他們自己強大了,那這懸棺古宗,也自然而然是隨之強大。

  這,就是他們與這些老怪物的本質差別。

  正是這樣的差別,才讓他們在與古青陽相處的時候,少了一個決一死戰的理由。

  他們想過的,只是一個正常的宗門弟子該過的生活。他們並沒有阻擋古青陽前行的路。

  而對於不擋路的人,古青陽從來都不會殺,也沒有時間去殺。

  所以,在那些人發過誓之後,他就放下了敵意。

  而那一眾弟子與古青陽之間的約定,也使得懸棺古宗的一眾長老倍感無奈。

  因為,早在一眾弟子歸來前,天屍長老就叮囑過,一定要從這些人的口中得到有關於古青陽的消息。

  天屍老人曾很直接地,說出他對於古青陽的憂慮。

  他說此子心智可怖,他說此子極其難以掌控……

  這樣一來,縱然那些長老本來不想去問。在天屍老人的提議之下,也都忍不住去問了。

  可,無論是問誰,他們能夠得到的答案就只有一個,那就是路上一切正常,耽擱時間只為煉化傳承。

  而對於這樣的話,眾長老也是無可奈何。

  他們當然知道,這件事的確是一個事實。

  可就是這樣的事實,才會他們萬分難受。

  他們總覺得,自家徒弟有什麼話沒有說。

  可到底是關於什麼的話,他們又猜不到。

  於是,三日之後。

  「諸位,我看,我們可以給這些兔崽子們定個期限。」

  「等到了時候,我們再辦他個試煉,試試他們的水。」

  「對,我看啊,到時候也不用開秘境,找個演武場就行。」

  ……

  就這樣,齊聚一堂的長老們開始商議起來。

  唯有天屍老人,他屹立在人群中沉默不語。

  不管時間過去多久,他都是一副在沉思的樣子。

  而實際上,他真正在想的,只是自家那小徒弟變得陌生的目光。

  還有,古青陽那冷漠至極,如風雪寒霜一樣的眼神。

  他知道,天陽一行之後,這兩個年輕的後輩,已經徹底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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