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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設下誘餌 引蛇出洞

2024-06-10 02:37:50 作者: 汀蘭青青

  寧何苦搖頭斷然否定,「不,不可能是毒煞留下來的。他是個心機深沉奸猾之人,是肯定不會在逃跑途中,留下他自己的任何痕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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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之有理,那會是誰留下的呢?」申無謂一時之間,還真想不到與之有關聯之人。

  「老無,這片衣角應該是有人故意從衣服上撕下來,壓在了溪邊的石頭之下的……」寧何苦欲言又止。

  「也就是說,是有人刻意為之,目的就是為了要指明一個方向,對嗎?」李琬琰很是聰慧,一下便想通了其中機巧之處。

  「指方向?指的是毒煞藏身的方向嗎?可是,他怎麼知道毒煞藏身之處呢?又怎麼知道我們正在追尋毒煞呢?他為什麼又要幫我們呢?」申無謂想不通,便理所當然地發出了一連串的反問。

  寧何苦忍不住悄聲提醒他一二,「老無,你忘了飛紗村還有個失蹤人口嗎?」

  申無謂乍然抬頭,挑起雙眉,「誰?哦……我知道了!難道會是他嗎?」

  寧何苦正色點頭,「對!此人極有可能便是那個失蹤多年的秦春嶺!他應該還活著。而且,他此時還有可能是和毒煞呆在一起的?」

  「啥!十來年了,毒煞居然還留著他的性命,還真是稀罕?」申無謂的猜測被證實後乍然大吃一驚,他萬萬想不到落在毒煞手中之人,在此刻還能聽見他活著的消息。

  而且,那人不僅活著,還暗中暴露了毒煞的藏身之處,實在是意外之喜。

  「沒殺他,那是因為他還有可利用的價值吧?」寧何苦輕聲自言自語著:「原本,我還擔心途中耽擱了幾日,那毒煞已經捉到大鯢逃之夭夭了。如今看來,他應該還未曾得手,這倒真是個天大的好消息。」。

  「搞不懂!」申無謂困惑地搖搖頭,繼而雀躍不已,「如果真是那秦春嶺,那這人挺不簡單,不僅有辦法讓自己在殺人如麻的毒煞手中活下來,還能在他的眼皮底下,想方設法的留下一些信息,是個機警又強悍之人,老怪我就佩服這種人。快走,找他們去。」

  申無謂迫不及待地拉著寧何苦就往左邊山上走。

  一路之上,寧何苦又在好幾處不起眼的地方,比如樹枝上,又比如草叢中,再比如岩石上,發現了幾塊同樣的碎布。

  這些碎布所指的方向連成一線,便是一道彎彎曲曲又複雜無比的路線圖。

  眾人隨著碎布所指引的方向,走了足兩個多時辰,最終來到了鳳尾峰其中一峰地,半山腰的一處山澗旁。

  這道山澗隱藏在一片密林中,由峰頂而下,不深不淺,不寬不窄,澗水清澈,不疾不徐,潺潺流淌不息。

  若不是有碎布一路指引著,如此隱蔽深幽之地,寧何苦他們就算是再找上一月,也未必能找得到。

  申無謂遠遠瞧見那山澗,便幾步躥到澗水邊,眼中流光溢彩,「對,就是這樣的山澗,常會有大鯢出沒。」

  「噓,小聲點,大家快藏起來,千萬別發出任何聲響。」寧何苦突然間便揮手阻止眾人前行,並以身作則地立馬蹲下,藏在了澗邊一堆野草叢後。

  眾所皆知,一找到有大鯢出沒的山澗,那便意味著離找到毒煞,也行將不遠。

  眾人一念至此,數日的勞苦奔波,皆隨風而散,正暗自慶幸。

  可一口氣還沒鬆散完,寧何苦又一副緊張兮兮的神態,搞得大家莫名又緊張恐懼起來,立時隨著他蹲下身子,各自隱藏行跡,連大氣都不敢出。

  短暫的窒息沉寂後,寧何苦方輕聲細語,「毒煞極有可能便藏身在這附近,咱們必須以防萬一,小心謹慎,莫要打草驚蛇。」

  申無謂點頭贊同,低聲附和道:「大鯢白日裡都是悄無聲息地躲在洞穴之中,只有到了晚間才會出來活動覓食。

  所以,那毒煞也極有可能就藏身在這山澗附近,等待時機,咱們可萬不能驚動於他。」

  「所以,咱們不能打草驚蛇,就只能在此守株待兔嗎?那要守到何時?如此過於被動?你們覺著行嗎?」李婉琰不悅地悠悠接了一句。

  寧申二人迅速對望一眼,再低頭沉思片刻,遂抬頭默契十足地異口同聲:「不能打草驚蛇,也不想守株待兔的話,那就只能設下誘餌,引蛇出洞咯。」

  「引蛇出洞自然是好過守株待兔的,可又要如何設餌,如何引誘呢?」李琬琰軟綿綿的語音中,卻有著尖銳的刀鋒之氣,咄咄逼人。

  李姑娘可是個不喜留情面之人,溫言軟語之間勝過疾言厲色,然申無謂壓根就不在乎她話里藏刀的鋒銳之意。

  他只轉身對寧何苦密語,「你和他們留在此處,我悄悄沿著山澗兩旁去找一找,看看能否找到有疑似大鯢藏身的洞穴之地再說。」

  在這方面,寧何苦自知不及申無謂擅長,便點頭贊同加貼心囑咐,「去吧!務必小心。」他說話時還掏出胸前衣襟內的木哨,示意其有危險時記得吹響哨聲聯繫,

  申無謂會心一笑,「放心,大鯢既然白日裡是不出來活動的,想必那毒煞必定也是如此作息,我一個人悄悄去,決不會打草驚蛇的。」

  他說話間人已經躥出去了老遠,寧何苦望著他遠去的背影笑笑,便就地坐了下來,準備歇息。

  李琬琰不知何時同他比肩而坐,此刻正望著他胸前的木哨呆了一呆。

  她又莫名想起自己扇寧何苦耳光那次,那張離自己很近很近,在挨了一記耳光之後,生無可戀,無可奈何的一張俊臉來。

  那時候,自己咬牙切齒,狠狠扇了那登徒浪子後還不解恨,正恨不得將他大御八塊之時,竟然聞到了他身上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清香,反常又出奇地好聞。

  她那時候就極其困惑不解,自己本該對眼前的登徒子厭惡至極才對,又怎麼可能會覺得他身上的味道好聞呢?

  她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可能是被氣得暈了頭吧?才會胡思亂想。

  直到後來,她去揭開了寧何苦的眼上黑巾之時,又聞到了這股若有若無的幽香之味。

  當時,她也是很疑惑,也一直都想不明白,一個大男子的身上,怎麼會有這般好聞的香味呢?

  後來,她得知眼前人乃是大靖第一捉刀吏後,便又得出了一個結論:「大靖第一捉刀吏,果然是名不虛傳,風姿絕倫,那他自然是香的,極具誘惑力的。」

  方才,寧何苦將那枚木哨掏出來後,她才終於明白,他身上的香味,原來是這枚貼身藏著之物發出來的。

  那這木哨到底是何物製成的呢?怎生能發出如此清新脫俗之香味呢?

  她翕了翕櫻唇,幾番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不言不語。

  寧何苦察覺到了她那灼灼的眼神和欲言又止的疑惑,然卻裝作毫不知情,繼續閉目養神,不予理會。

  傲嬌聰慧如李姑娘,她知道一個裝睡之人是永遠都叫不醒的,便在心中「切」了一聲,賭氣別過頭去,也閉目養起神來,卻在心中腹誹:「哼哼!本姑娘對你有點興趣,那可是你天大的福分,懂嗎?你居然敢裝睡不理不睬,小樣,走著瞧!」

  青松翠柏眼見主子此番神情,默默對視一眼,仍不敢放鬆絲毫,習慣性的在主子周圍護衛看守。

  兩個時辰過去了,天際的晚霞斂去了最後一絲色彩之際,申無謂才悄然無聲的摸了回來。

  他在離此處約三里遠的山澗左邊沿壁處,發現了一個深深的洞穴。雖然不知道那裡面是否有大鯢出沒,但他細細檢查了一番周圍的環境,確定那是一處最佳的設伏之地。

  他一回來便迫不及待地和寧何苦商量,要如何在那處設下誘餌,引毒煞上鉤。

  一側的李琬琰微微好奇,他二人究竟會設下什麼了不起的誘餌圈套,便一直側耳傾聽。

  當聽完申無謂完美無缺的計劃後,她實在是再難以保持日常矜持端莊之態,指著寧何苦抿嘴忍笑,「你要讓他藏在岩洞下,學大鯢的鳴叫聲,也就是嬰兒的哭聲引那毒煞出來,對嗎?那煩請他能不能先哭上兩聲,讓我聽聽看,像還是不像?」

  寧何苦:「……」

  申無謂最是討厭別人質疑自己的計劃了,便狠狠白了李琬琰一眼,「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不就是奶娃娃的哭聲嗎?誰小時候沒哭過似的,是難不到咱家小苦的,對吧?苦!」

  寧何苦撫額呻吟,「老無,我從小就是個不愛哭鬧的乖娃娃,你實在是難為我了……」

  「難不成你要我來哭不成嗎?我哭起來就像鬼哭狼嚎一般,毒煞他能上當嗎?」申無謂倒是很有自知之明,逗得李姑娘笑得花枝亂顫。

  寧何苦的目光則依次掃過青松翠柏,將希望寄托在他二人身上。沉默寡言的翠柏立時搖手,「我,不行。」

  「我更加不行!」青松跟著接。

  寧何苦:「……」也是,他二人如此這般牛高馬大,想來那哭起來的聲音也好不到哪兒去的,哎哎!老無真是會作踐人啊!

  他苦著臉,剛想說沒法子了,只能是勉為其難的盡力一試之時,便耳聽到李琬琰的柔麗譏諷之聲:「你要他一個大男人假裝嬰兒的哭聲,他哭得出來才奇呢?真真是好笑,我還以為是什麼絕妙無雙的計劃呢……哎!看不下去了,還是讓我來吧!」

  青松翠柏怔在原地。

  寧何苦申無謂也怔在原地。

  李琬琰一句話的意思,前後反差的有點大,申無謂前一秒因為受到譏諷,正要激憤反唇相譏之時,下一秒就又收到了另一層意思,立時心花怒放,喜笑顏開,連聲道:「好好好!如此甚好,就更加萬無一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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