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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千金女原是為追醫怪而來

2024-06-10 02:37:02 作者: 汀蘭青青

  黃衣女言盡於此,本該熄燈安歇才是,可她似乎了無睡意,竟又一撐手半倚於床頭,若有所思中。

  蘇兒將放了一半的紗帳又重新掛回,欲言又止。

  黃衣女見她神情,伸手拂了拂額前的散發,「再不說的話,你就給我憋回去,永遠都別說。」

  蘇兒撒嬌一笑,「小人就是想問,姑娘為何一聽那顧員外的名字,便就能將他身後的背景靠山,給一一道出呢?」

  黃衣女面如平湖,「本姑娘從出生起,便被爹爹抱著在他的書房行走,耳濡目染皆是六部政事,到如今,二十年過去了,這六部政事閒話及其中一應裙帶關係,你姑娘我就是不想記也不行啊!」

  黃衣女水波不興的閒話二三,卻儘是事關大靖朝廷六部官員之一應要事,更可足見其身份之非同一般。

  下一刻,蘇兒便一言道破其身份,她嬌聲討好主子,「也就是姑娘您,才能過目不忘,過耳不遺。故此,方才能唬住顧員外之流不敢動彈分毫。是以,別人便是想要學姑娘的排面,那也是萬萬學不來的,咱姑娘的父親可是當今朝廷百官之首,而您的娘親,又是一品誥命夫人,這身份自是尊貴無比。故此,您這氣場排面天然生就,試問誰人敢不尊不敬呢?」

  

  原來,黃衣女竟是當朝東閣右相,李伯漁之長女。

  身份的確貴不可言。

  可誰知,她並未沾沾自喜,而是忽就輕飄飄嘆了口氣,「就算我父親身居高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又如何,如今娘親尚在病中,遠弟又天生帶著弱症,身體孱弱。咱們出來這兩年,暗中請了多少良醫聖手回去,可他們病情皆不見起色。唉!蘇兒,你說這醫怪真能治好娘親和遠弟的病嗎?」

  蘇兒見恭維之言卻不幸擊中主子的傷心事,便在榻邊跪了下去,懊惱不已,「姑娘,這兩年您東奔西走,何其辛勞,以您的能力和誠心,定然會感動上蒼,讓您請個神醫回府去的。

  至於這醫怪申無謂,姑娘不就是聽聞他給了劉大人一枚假死藥,奇效可佳,這才專門為他而來的嗎。姑娘曾說過,普通的醫者皆是庸醫,唯有怪癖孤傲行徑之人方是大才大能之輩,便就如同姑娘一般,高深莫測,神力通天。」

  蘇兒的恭維話越說越流暢,且越說越高明,但也漸離譜。

  「蘇兒,你就別再拍馬屁了,就算你說再多的好話,本姑娘也不會一開心就將你給嫁出去的。」黃衣女忽地一翻玉臉,暫時拋卻方才煩心之事,嬌俏的乜了蘇兒一眼。

  下一刻,她似是還未說道夠,便一副恨鐵不成綱樣,一迭連聲:「我說你是如何想的呢?方二八年華,怎的就一味想著要嫁人生子呢?侍奉夫君公婆的日子它就那麼香嗎?像如今這般自由自在的他不爽嗎?怎的就老是想往自己身上套枷鎖禁錮自由身呢?唉唉!你這般的戀愛腦啊,遲早定是要吃虧上當,受苦受難的可還是只有你自己,懂嗎?」

  蘇兒委屈巴巴地撅起小嘴分辨,「可碩哥哥他一直在等著我……」

  「那你就讓他等啊!看他有多少耐心一直等下去。若三年後,他還對你情深一片,矢志不渝,本姑娘便送上十里紅妝,將你風風光光給嫁出去。」

  蘇兒微紅了眼,「小人知道姑娘是真心為我好。」

  「你知道就好!」黃衣女嗔怒完,忽又轉回正事,「對了,可有打聽到那醫怪的行蹤?」

  蘇兒一秒進入侍奉主子之狀態,神秘道:「雖然沒有醫怪的直接消息,然卻另有收穫。」

  「哦!快講!」

  此處省略一千字後,數日前顧員外強娶妙齡女子為妾,爾後中邪生了奇病,被一不願留下姓名的遊方郎中,用躺棺材的古怪方法治好之前因後果,便一字不漏地流淌進了黃衣女的耳中。

  她沉呤半晌,方冷言冷語,「本姑娘怎麼覺得,這遊方郎中絕非是單純地在為其治病呢?」

  「但顧員外的病的確都好了,這可是不爭之事實。」蘇兒小聲提醒。

  「唉!管他那麼多呢?只要能治好奇病,便是有真本事之人。而且,能用如此方法治病行醫之人,必是那醫怪申無謂無誤了。本姑娘正愁找不到他呢!那他人呢?又去了何處?」黃衣女忽然就一反常態,有些焦躁起來。

  蘇兒輕輕搖頭,「如今無人知他去向。」

  黃衣女半垂螓首,面色忽明忽暗,忽地又抬起明眸,「把那幅畫拿出來。」

  蘇兒由包裹中取出一畫卷,平鋪於房中圓桌之上。

  黃衣女起身來到圓桌前,用纖纖如蔥玉手撫摸著案几上的畫卷,那畫卷上題有三字:巫醫圖。

  想來這幅畫便是寧何苦提起過的那一幅了,至於它又是如何到了黃衣女的手中,那便不得而知了。

  此時,黃衣女審視著畫中內容,似自言自語又似是對蘇兒言,「那李綽曾說過飛紗村的詭異事件,而此處距離飛紗村不過兩百里,假如醫怪也知曉飛紗村之事,那他從此地經過,會不會也是前往那村中去一探究竟的呢?」

  蘇兒頻頻點頭贊同主子的分析之言。

  黃衣女將畫卷利落一卷,「既如此,咱們明日一早,便向西北方向去,進霧中山。」

  見她臉色又變得凝重,蘇兒怕主子心事重,難以輕鬆安歇,便在為主子放下紗帳時,臉貼著紗帳調皮一問:「姑娘,您常說小人們有歡喜之人,便是傻白甜,戀愛腦,那您呢?您就沒有歡喜之人嗎?」

  「你姑娘我是精白咸,算數腦,對於男人,有益利之,無益則棄之,懂不?」帳中人想都未想便回,可見這亦是她平常心中之所思所想。

  蘇兒見主子終於放鬆了一些,便再接再厲逗主子開心,「蘇兒在想,假以時日,若有位翩翩絕世佳公子出現在姑娘身側,我就不信,姑娘不會為其動心動情。到時候,您定然壓根都不會再想嫁給溫家那書呆子的。」

  「世間上根本就不可能存在這個人。」黃衣女慵懶卻又是肯定應完,便打個哈欠闔上了明眸。

  翌日一早,繼溫和禮主僕二人之後,又有一撥人向霧中山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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