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歷史軍事> 在下正是捉刀吏> 第15章 村民劫苦 如何袖手

第15章 村民劫苦 如何袖手

2024-06-10 02:36:58 作者: 汀蘭青青

  申無謂說話間隨手拿起一側的竹筒,寵溺地遞給寧何苦,「好兄弟,此處無酒,便以山泉代酒,來,飲一口。對了,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本書首發𝖻𝖺𝗇𝗑𝗂𝖺𝖻𝖺.𝖼𝗈𝗆,提供給你無錯章節,無亂序章節的閱讀體驗

  「小弟姓寧,名何苦。」寧何苦接過竹筒,亦正口渴得緊,便仰頭一飲而盡。

  飲畢,他苦著臉盯著申無謂,「弟早有心理準備,知道醫怪大哥的水不會好飲,但不知竟是如此難飲。」

  後者憋笑憋出了雙下巴,老神定定,「你看我做甚,這可是黃精草煎出來的湯水,滋陰補腎,清熱解毒,頗費了我一番功夫才煎制而成的,你竟還嫌棄,真是不知好歹。」

  寧何苦帶著三分苦惱加七分苦澀,「大哥你多慮了,您說的這幾種病症,小弟皆沒有。」

  「誰說你沒有,看你臉頰上,」申無謂沒好氣地指指寧何苦的右臉,「看看,都不知道被何毒蟲將鮮血吸了去,留下毒汁,小心破了相,那這天下女子皆會為你一大哭了。」

  寧何苦嘆了口氣,「弟不過一粗使小吏,荒野山人,皮糙肉厚又耐磨,咬不死的。」

  「閉嘴!」申無謂瞪了他一眼,再隨手由懷中掏出一物件,黑臉塞到了他的懷中。

  一陣奇香撲鼻而來。

  一根黑繩上,綁著一根約兩寸長的圓柱形小木頭,直徑約一寸,表面被打磨得光滑細膩,保持了原有的木色和天然的紋路,精巧無比。而香味便正是由此物發出。

  寧何苦邊摸索著那物件,邊聞著奇香,還將那木頭左看右看又上看下看,才發現那圓木頂端竟然還有一個小孔可供人吹奏。

  原來竟是枚巧奪天工的香樟木哨子。

  他瞬間便明白了申無謂的心意。但卻假意嫌棄,「這什麼呀!就跟嬰兒的磨牙棒似的,大哥不會是要我將它掛在脖子上吧?」

  「你還說對了,這正是磨牙棒,你速速掛上,想說話的時候就磨磨牙齒,別吵吵得我心煩。若不想掛的話,便隨手扔了就是。」

  望著嘴硬心軟的前者,寧何苦將繩子好好掛到脖子上,笑意盈盈,「怎麼能扔呢?這可是百年香樟樹的樹枝打磨而成的木哨子,名貴不說,還可防蟲辟毒,關鍵時刻還可吹響木哨,用於聯絡示警,實實在在的是無價之寶,實用多惠,益處多多。小弟多謝大哥贈寶愛護之意。」

  申無謂翻了個白眼,「你連百年香樟木也能看得出來?懂得倒挺多。」

  寧何苦拱拱手,一如既往地謙遜,「大哥過獎了,不過是略懂一二罷了。」

  申無謂在鼻孔里嗤了一聲,端著脖子,「虛偽,過分的謙虛便是驕傲。」

  寧何苦沒接話,因他瞥見了前者的脖子處,掛著一根同樣的黑繩若隱若現。

  也就是說,申無謂不只是做了一枚木哨。

  也就是說,他或許早就猜到自己會來,所以提前準備了兩份。

  這份預知,這份小心思,讓寧何苦難掩笑意。

  是以,他乖巧道:「弟謹聽大哥教誨,有大哥就是好啊!」

  申無謂撇撇嘴又躺了下去,「別賣乖了,你是來明查暗訪的,還不快睡覺,天黑可是要起床幹活的。」

  他剛躺下,似乎又想起了什麼緊要之事,一折身子又坐了起來,眼神變幻莫測,「你剛說你叫寧何苦?」

  「嗯。」寧何苦平平靜靜。

  「喲,老怪我今日運勢不錯,竟與大靖第一捉刀吏稱兄道弟不說,還同睡於一個草窩窩內,飲藥加廢話連篇,也是值了。對了,你那大象無形慈悲劍呢?將其藏於何處了,老怪倒想一觀,看看究竟是何神兵利器,能令人聞風喪膽。」申無謂雖然陰陽怪氣的,但字裡行間還是透露出對第一捉刀吏的久仰大名之意。

  「能與大哥在此促膝,弟亦甚感榮幸之至!為著方便,那慈悲劍被我藏起來了,到時自當取來,予大哥一觀。」寧何苦溫情脈脈,和風細雨。

  然醫怪才不和風細雨呢,他重又躺了回去,將二郎腿翹得老高,悠然抖動,「行了,快睡吧!管你什麼吏,睡醒了都得給我幹活去。」

  寧何苦卻微微一笑,將目光望向村內,眼神清幽,深不可測。「所以,大哥也同小弟一般,根本就不信村民們的眼睛,是被山神下了詛咒才瞎的,對嗎?

  「老怪我才不信天信地信鬼神呢?我只信我的眼,我的心,還有我的道。」申無謂字字珠璣。

  寧何苦溫潤地看著前者,「大哥言之有理,就是說大哥懷疑飛紗村事件,同五煞脫不了關係?」

  「無論有關無關,咱來得來了,總不能空手而歸吧?那你呢?你又如何想?」申無謂難得的正經反問。

  寧何苦和煦一笑,「村民劫苦,如何袖手。」

  申無謂暗搓搓地在心中喝了一聲彩。

  接下來的數日,他二人趁著夜色,在村里由東至西,兔起鶻落,影隨風飄,細細地將飛紗村里里外外都逐一探查。

  與此同時,在豐臺縣飛鶴客棧內,來了兩個風塵僕僕之人。

  一位是溫潤如玉的白衣書生,還有一位是沉默寡言言聽計從的小隨從。

  甫一到客棧,溫和禮便向掌柜打聽:「掌柜的,有無見過一位俊逸的公子,比我高半個頭去,一身玄衣,還身背墨劍,對了對了,他的馬匹也是黑色的。」

  如此明顯的特徵,掌柜肯定記得清晰,遂連連點頭,「見過的,那位公子是在小店住了兩日,還是三日,哎喲!記不清了。」

  溫和禮追了一路,原本極之疲累,如今一聽到有寧何苦的消息,立馬滿眼清光,容光煥發,「掌柜的,那您可知他退房後去了何處呢?」

  掌柜的陪著笑臉,有些不好意思,「這我就不知曉了,那兩日城中出了件稀奇事,我都跟著去瞧了一番熱鬧,哪還有心思去留意客人的去向呢?」

  「哦!那也是!」沒有聽到想要的答案,溫和禮非但不惱,還依舊溫和有禮得很,「如此便有勞掌柜了,可有上房?來一間。」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