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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挽弓逐鹿獨行俠

2024-06-10 02:36:52 作者: 汀蘭青青

  申無謂兩袖生風,身形奇快,說走就走,然寧何苦比他更快,人影一閃,便又攔在了前者身前。

  申無謂眉頭剛蹙,寧何苦便清聲道:「某再想請問先生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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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無謂盯著他不言不語,寧何苦卻已然問了出來,「敢問先生,此前您追那個病人,他現在何處?」

  申無謂原本不想答,但見寧何苦那不屈眼神,便故意逗他,「關你何事?」

  寧何苦正色如夫子,「那人由村中逃出來後,並沒有往人煙處跑,而是專往深山密林無人跡處鑽,可見他只是想求生,亦算是個頑強之人,令在下心生敬意,故想知道他的結果如何?」

  申無謂盯著寧何苦看了半晌,唇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我將他安置於深山一處山洞之中,還留下了一些食物和藥物,能不能好起來,活下去,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說完,他再次兩袖生風,揮揮手瀟灑而去,風中飄蕩其鳳鳴清徹之音:「世人皆求快馬青山逍遙仙,吾只願作挽弓逐鹿獨行俠。」

  這才是醫怪申無謂的真正行事做派。

  寧何苦肅然起敬,對著申無謂遠去的方向就深深鞠了一躬。

  隨後,他望著那遠去之身影,雖有些失落,但還是雲淡風輕。因他早知此來必是此結果,倘若輕易就能說動大醫怪,讓其交心又交底,那他就不是醫怪,而是醫聖了。

  因此寧何苦並未有挫敗頹廢之感,心中如常安然平靜。

  這數十年來,大理寺所存案牘中,記載有關魔羅五煞的所有事宜,他早也閱盡並牢記銘刻於心。如能由申無謂口中再獲得一些線索,自是助益良多。

  若沒有,他寧何苦也無所畏懼。

  況且,兩個人的前路相同,目標一致,相信在不久之將來,便自然有相交相會之所在。

  寧何苦重新在腦子裡過了一遍,事關五煞所有事宜後,便毅然決然往西南錦州方向而去。

  前方,申無謂所前進的方向,亦是同一方向。

  數日後。

  錦州豐臺縣內,飛鶴客棧。

  寧何苦準備在此休整一晚,明日再繼續趕往下一站,距離豐臺縣約兩百里外的霧中群山。

  臨睡前,他習慣性來到馬廄外,查看自己的那匹黑馬踏雪有未吃飽喝足,然後再和愛馬道聲晚安,再去歇息。

  他摸著馬頭,馬兒亦低頭在他胸前蹭來蹭去,一人一馬正親密無間,難分難捨之時,院牆外僻靜處有拉扯之音傳來。

  一男聲:「蔣兄,你別攔我,我這就去殺了那老色鬼,將煙霞給搶回來。」

  另一男聲:「王仁,你清醒點,那顧興業仗著有親戚在朝里為官,他又是一方富商,為非作歹,仗勢欺人,誰都拿他沒辦法。更何況,此次他是向雲家提親,雲父應允,明媒正娶,合法合禮,你就更加不能奈何於他了。」

  「什麼明媒正娶,不過是雲家貪圖巨額彩禮,才讓煙霞嫁過去的。她才十八歲,如花年華,卻要被逼著做那老色鬼的第十四房小妾,天理何在啊!不行,我要去殺了他,殺了他。」

  有人大力拉扯著,聽上去最終是將嚎叫著不公和要去殺人之人給拉走了。

  一切又歸於平靜。

  雖然無頭無尾,但三言兩語間寧何苦也然聽得清晰分明,不過又是一樁富豪貪戀美色,而貪財家人助紂為虐的老套不平之事罷了。

  還真是山高皇帝遠,相公何其多。

  寧何苦嘆了口氣,然世間不平事太多,想管亦管不了,更何況手頭還有頂頂緊要之事呢?

  一夜無話。

  翌日,原本要出門趕路的寧何苦,不知為何就是無精打采,便又懶散地在客棧里躺了一日。

  第三日午後,他方打起精神,收拾行囊,下得樓去櫃檯處結帳。

  小二和櫃檯上之人正在竊竊私語,神色詭秘興奮,全然沒有留意到身後的客人。

  就連正在用膳的客人們也一臉興奮,低談密語。

  「顧員外一貫好色,愛老牛吃嫩草,此次定是遭了報應了!」

  「對,他這病來得詭異,倒像是中邪居多……」

  林林總總,大約說的是城中有位顧員外生了奇病,正四處尋求良醫。

  像這種方圓不過十里的小縣城,若是出了新鮮事,如此這般,不出一時三刻,便能傳遍全縣的每個犄角旮旯。

  寧何苦靜靜站著,便亦聽了個前因後果。

  這個顧員外,應該便是前夜牆外人所說的顧興業,顧老色鬼。

  呵呵!還真是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啊!

  這下,倒可以深入去探討一番了。

  寧何苦頓時興致盎然,幾日的陰霾一掃而光,遂假咳兩聲,掌柜的方才發覺,趕緊陪著笑臉為其結帳退房。

  出得門來,他信步往城南而去,在一角落處往包裹里一番收羅,隨後往臉上貼了兩絡鬍鬚,再套上件石灰色長袍。

  隨後瞥見身後不遠處有大樹濃密,遂輕輕一縱身,便輕飄飄落到了大樹之上,將包裹和墨劍寄於此處。

  諸事完畢,他甩著寬袖長袍,踩著八字步,悠哉悠哉地慢慢往城南走去。

  偌大的顧宅門前是車馬喧囂,人來人往。

  有幾個提著箱籠的郎中快步進去了,不到半個時辰又苦臉沖了出來,絕不回頭。

  如此再三之後,便再無郎中前來。

  寧何苦往那大宅門前一站,神清氣爽,風儀玉立,有兩個家僕立馬迎了上來。

  「請問郎中,是來為員外診病的嗎?」

  寧何苦微微頷首,兩家僕不敢怠慢,恭身在前,速速將他給迎入門去。

  一寬敞花廳內,數十人簇擁著居中高坐一人,有人為其打扇,有人為其擦藥,還有人為其奉藥。

  但就算是如此周到的侍候,居中那人仍嗷嗷直叫,「癢死我了,唉呀!疼疼,你輕點……」

  一管家見到寧何苦,便像是見到神仙救星一般,將他一路拖進花廳內,著急忙慌喊:「有郎中了,快快,快給員外看看,他到底生的是什麼病?」

  寧何苦甩甩袖袍,傲嬌溫吞言:「本郎中很貴的哦!診一次一百兩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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