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沖陣
2024-06-10 02:09:51
作者: 八千妖孽
對於艾海說的那些謊話,還是有些眉目的。
上官喜神色嚴肅,盯著喘著粗氣匯報的教眾,再一次問道:「你確定?」
「舵主,千真萬確,離我們這兒五里外,確實有一批不明真實身份的高手出沒,看樣子是在搜查些什麼!」
「在搜查些什麼?」楊柏葉呢喃自語,之後,對沈鯉問道,「沈兄弟,你足智多謀,覺得他們究竟想幹什麼?」
其實楊柏葉心底早就有答案,詢問一番少年郎,僅僅是兩相印證,瞧瞧兩人是不是英雄所見略同。
少年郎笑道:「我覺得楊兄心底早就有了答案。」
「不錯,小兄弟可以說下你自己的理解。」
「某種意義上艾海說的那些,什麼我們被銅錢會包圍之類的,確有其事,但是艾海尚沒有將此地傳出去,而銅錢會根據以前的情報,按耐不住,便遣人確定一個範圍,仔細尋找。」
頓了頓,沈鯉的臉色亦是逐漸轉冷,「倘若過段時間,艾海把此地的位置傳出去,銅錢會派遣的這群高手將會真正把我們團團包圍。」
楊柏葉心裡有說不出的滋味。
他同樣是這般想的,卻沒有少年郎說的這麼有條理。
上官喜看著匯報的那人,問道:「你知不知道那些人是何修為?」
「舵主您這就難為小的了,小的僅僅是六品的武夫,豈會探查的到這群人是何修為?」這人愁眉苦臉道。
啟封城這群人的修為道行,由此可見一般。
多是六品左右的修為,放在江湖上,皆是能夠闖蕩闖蕩的高手,而在星宿教啟封城分舵,只能幹些探查消息的雜活。
上官喜忽然笑道:「六品武夫,足夠做很多事了。」
那人嘆了口氣:「不如這樣,舵主,我再次去一趟?」
「不必了,你根據你的印象說一下就行。」
「好,依照我的感覺,六品、七品的武夫、練氣士占據大多數,加起來共有三十多人,前面領頭的七人我卻是看不透了。」
「你沒有被他們發現吧?」沈鯉問了一句。
要是教他們察覺到此人行蹤,直接順藤摸瓜找來了,那真真是得不償失。
這人搖搖頭:「沈公子放心就是了,探查消息的活兒,就算是三品朝露境的高手,休想找到我的行蹤。」
「哦?為何?」
三品朝露境已經擁有「心有靈犀」的本事,只要有人不懷好意的探查他們,立即心血來潮,尋找哪個膽大包天之人敢探查到他們頭上。
「沈公子有所不知,我自小跟隨父親苦修一門旁門左道的本領,這門本領可以將自身變化成自然環境的一部分。」
沈鯉哦了聲,「我明白了,饒是朝露境高手也會將你當成一花一草一木。」
「對,絕不會起疑心。」
此人又對上官喜問道:「舵主,不需要我再去看看嗎?」
「不必了,我們三人都在這兒,一塊過去和他們過過招。」
「啊?那豈不是暴露了我們的位置?」
沈鯉笑了笑,幫著上官喜解釋道:「艾海已死,銅錢會又布置了這麼多東西,咱們原就是和銅錢會既分勝負又分生死,繼續拖下去的話,只會對我們越來越不利,不如趁著這群人外出,直接滅殺了他們,接下來的阻力也好減少一些。」
「小的恭祝旗開得勝。」
楊柏葉拿出一張銀票遞給他:「這是我自己的錢,不是星宿教的,你辛苦了,事後拿著這些錢吃好酒好菜。」
「哎呀,這多不好意思。」
「讓你拿著就拿著,難不成你覺得啟封城楊家的大公子沒錢嗎?」
「不敢不敢,整座啟封城誰不知楊公子急公好義、樂善好施!」
「哈哈……不錯,不錯,這句話說到我心坎去了。」
上官喜丟給沈鯉一瓶丹藥。
拔開塞子。
少年郎嗅了嗅,吃驚道:「好姐姐居然有這種好東西。」
「你知道這個丹藥?」
「雪蓮丹,以西域天山百年雪蓮為主藥,加上其他名貴藥材煉製而成,雪蓮丹一爐最多六枚,並且操作十分複雜,要想煉製成功,殊為不易。」
「吃一顆,我們去會會那幫子不知死活的人。」
「好。」
倒出一枚雪蓮丹,沈鯉張口吞下。
關於雪蓮丹,他還是從星宿教庫藏中了解的。
破軍謝令姜有次外出執行任務,回來時身受重傷。
秦羨卿帶著他們前去庫藏,找了好一會兒,才從一處不起眼的小角落拿到保存完好的雪蓮丹,讓謝令姜服下。
雪蓮丹的效果格外的優異。
不僅僅可以恢復氣機,還能使傷勢慢慢恢復。
當然,自是不如少年郎於南吳吃的那幾種丹藥。
雪蓮丹不會入口即化,含在嘴中,要以津液緩緩融化。
大概過了一刻鐘的時候。
沈鯉向上官喜點點頭:「我好了。」
「氣機恢復全盛了?」
「正是。」
「走。」
至於裝著雪蓮丹的瓷瓶,早就還給她了。
換成別的丹藥,既然交給他了,就如肉包子打狗,千萬別想要回去。
雪蓮丹不同。
此丹藥委實太貴重了。
定是上官喜為自己準備的丹藥。
這要是拿走不還給她,也太損人利己了。
三人啟程。
由那人指明的方向,他們急速奔去。
途中。
楊柏葉呼吸順暢,絲毫沒有急促喘息的情況,他留心觀察著少年郎。
發現,沈鯉即使跌境,氣機仍然運轉無礙。
仿佛跌境只是一種託詞,實際上少年郎依舊是擁有金剛龍象身天驕。
「沈兄弟,你可知江湖上多了數位天驕?」
「聽說過。」沈鯉奔跑期間,說話輕鬆,「楊兄可曾見過他們?」
「呵,自是見過,啟封城離洛京非常近,那幾個北隋的天驕,時常從洛京來到啟封城。」
「到啟封城所為何事?」
「你居然不知道?」
「真不清楚。」
「啟封城隱居了一些江湖老前輩,這些人饒是在很多宗門面前,都稱得上德高望重之輩。」
「幸好楊兄提起此事,有人讓我來到啟封城後,拜訪位前輩,險些將此事忘了。」
「哈哈……恐怕不會如小兄弟意了,星宿教跟銅錢會廝殺過後,這些德高望重的前輩,怕是得離開啟封城了。」
不必多加解釋,少年郎稍稍想想便明白為何要離開啟封城。
這群老東西不外乎想著中隱隱於市。
既然啟封城成為天下矚目,當然需要離開一段時間,省得沾染麻煩。
楊柏葉感嘆一句:「有人對江湖十分嚮往,認為江湖兒女江湖老,是件頗為快意的事情,可惜其實難副,許許多多一猛子扎進江湖的人,到頭來,闖蕩半生,剩下的半輩子卻想著安安穩穩走到生命終點。」
沈鯉嗤笑道:「哪能逞心如意?」
「不錯,既然成了江湖人,說是可以金盆洗手,不過是騙騙自己,讓自己心安罷了,過往結下的仇人,在深仇大恨面前,誰管你是不是金盆洗手?積攢夠了實力,該報復仍是得報復!」
楊柏葉作為楊家的貴公子,自是從家族中知曉些許多江湖事。
前些年有個擅長使刀的四品金剛境武夫,敢打敢拼了一輩子,在江湖上闖下偌大名頭,年老了,看著積累下的家業,便想著含飴弄孫,把結交的好友紛紛找來,要舉辦一場金盤洗手的儀式,令好友們見證,傳揚出去,告訴得罪的仇家們,不要再想著報復了,已經金盆洗手,不過問江湖事了。
金盆洗手的儀式舉辦的非常成功。
到場的二三十位好友也的的確確把此事傳了出去。
那位四品武夫誤以為一輩子腥風血雨就此過去了,仇家們得知他金盆洗手後,不會再來找麻煩。
未曾料到。
當年一位仇家的後代,竟是驚才絕艷之輩,而立之年就成就朝露境的境界。
委託星宿教找到那人的居住地後。
不管婦孺老弱,直接大開殺戒。
縱然是家裡的老母雞,也被此人給殺絕種了。
唯獨留下了金盆洗手的這人,臨走前,冷笑的告訴他,不是不想殺他,與其殺了他一了百了,不如留他一條性命,好教他痛苦不堪!
三人到了一片林子。
距離星宿教那人提供的位置,近在咫尺。
他們隱藏自身的氣息,躡手躡腳進了林子,搜尋那幫人。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
誰也沒有說話。
四品以上的高手,聽覺視覺嗅覺極為靈敏。
再微小的聲音亦會落到他們的耳中。
只是,他們安然無事穿過整片林子,照舊沒有找到這群人。
少年郎神色一變,低聲道:「難不成那人是個叛徒?」
「先不急下結論。」上官喜亦是感覺不太妙。
楊柏葉凝神應對,氣機調動。
最糟糕的情況則為那人和艾海是一丘之貉,誆騙他們進了此地,好讓銅錢會一眾高手圍殺他們。
嚴陣以待了兩刻鐘左右。
三人又行了一段路程,還是沒有找到這群人蹤跡。
「奇怪,跑哪去了?」
「應是走了吧。」上官喜說道。
該稍稍放下心了。
若是那人為叛徒,三人早就被銅錢會包圍了。
眼下四周靜悄悄。
天邊的月牙,灑下些許光輝。
沈鯉看向左手邊有座小土丘,乾脆奔過去,站在小土丘之上環視。
這一看,就見到離他們較遠的地方,確實有一伙人騎著馬離開。
上官喜和楊柏葉隨後趕來,與少年郎一塊看著那群人。
「能追上嗎?」楊柏葉問他。
「放心,我不會掉隊的。」沈鯉笑道。
楊柏葉又問上官喜:「舵主,追不追?」
「追!」
一聲令下。
三人動如脫兔,轉瞬仿若三道雷霆,氣勢沖宵,故意折騰出動靜,追趕正打算回啟封城一行人。
這般大的動靜。
那群人隊伍里的高手如何察覺不到?
調轉馬頭。
望著飛奔而來殺氣騰騰的三人。
一位留著大鬍子的壯漢咧嘴笑道:「那是上官喜的氣息。」
「哈哈……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成想艾海果真未曾騙我們,上官喜藏身的地方,就在附近!」
「上官喜旁邊的兩道氣息是誰?」
「左邊那人是楊家的楊柏葉。」
「楊柏葉?是不是楊家那位二品大劍仙極為喜愛的孫子?」
「對,稍後留楊柏葉一命,司命境大劍仙還是十分難纏的。」
「另一道氣息呢?感覺像是佛家練氣士。」
「呵呵,星宿教總舵位於南吳,確實有不少佛家練氣士加入了星宿教。」
「根據我們得到的消息,並不知有佛家高手到來啊。」
「管他呢,殺了上官喜不就是了?」
「小的們,布陣,今天殺了上官喜,每個人賞銀千兩!我們銅錢會什麼都缺,就是不差錢,你們豁出命去,活下來享受榮華富貴,一旦不幸戰死,你們的父母妻兒亦是享受榮華富貴!」
銅錢會別的不說,承諾還是特別作數的。
所以,才能長存至今。
星宿教創建之處,教主學著銅錢會重視承諾,有功則賞、有過則罰,獲益良多,對星宿教的茁壯成長起到了極為關鍵的作用。
楊柏葉哈哈大笑,即將大戰,他卻有閒心開玩笑:「沈兄弟,前面有兩位朝露境高手,三位金剛境,你可得小心了,不過也不必太在意,等會我斬殺了那兩位朝露境高手,會幫你對付金剛境敵人的。」
少年郎不以為意:「楊兄,你我一人一個朝露境,讓上官姐姐率先斬殺那三位金剛境,等殺乾淨了,再幫你我解決敵手。」
上官喜同意沈鯉的計策。
相比於她和楊柏葉對上朝露境,留三個朝露境「胡作非為」,沈鯉的計策無異於是上上之選。
「按照沈鯉的計劃做。」
楊柏葉不免擔心問道:「沈兄弟,那可是朝露境高手,你能應付的了嘛?別忘了,你現在可沒有金剛龍象身。」
「但我有丈六金身。」
「比你高一個境界,萬一打破了丈六金身又怎麼辦?」
楊柏葉一直把沈鯉當做弟弟看待。
不願他有任何閃失。
「楊兄,把心放進肚子裡去就行了,我必然不會令你和上官姐姐失望。」
凋朱顏出鞘。
尚未開戰,他們三人在局勢上就已經處於劣勢。
對手早已布好了陣仗,守株待兔,靜等三人主動落入編織起來的羅網。
「上官喜不會當真認為自己在啟封城無敵吧?竟敢領著楊柏葉兩人沖陣,可笑不自量!」
「莫說這些話,捫心自問,上官喜身為星宿教七大判官之一,且是戰力最為頂尖的兩個判官,自是有些真本事的,萬萬不可小覷了他!」
說話這人叫做宮佩。
乃是銅錢會資深的朝露境高手。
為了這一戰,銅錢會把他從北隋邊境調來。
說實話宮佩是有些惱怒的,原本在北隋和草原的邊境,買賣做的好端端的,每天進自己腰包的錢財數都數不清,眼下倒好,安穩的買賣換成了一位初入金剛境的小崽子,他則被調來啟封城,和星宿教拼命。
宮佩對剛才說話的龍立說道:「龍兄,我知你有番大本事,別瞧著對面只有三人,無論上官喜還是楊柏葉,皆非易於之輩,萬望龍兄打起一百分精氣神!」
龍立是銅錢會西部邊陲的鎮守之人。
常年在西域走動。
十年前西域動盪,異族沖入北隋朝廷控制的軍鎮大肆擄掠,是龍立出馬,幫助朝廷軍隊奪回軍鎮,並隨軍追殺異族千里大勝而過。
由此一戰,朝廷也知道龍立這號人存在,並封了他一個六品武官。
虛封而已,毫無實權。
但龍立這種江湖武夫,即便是虛封也樂呵呵的。
這些年加上他主動對朝廷官員獻媚,已經從六品武官升遷次五品武官了,且有了一丁點的實權,但凡在西域有異族攻入軍鎮,龍立便能率領一千人破敵。
當然,前提是異族敢不自量力的主動攻擊軍鎮,否則,這個五品武官,仍然是虛封。
這次啟封城銅錢會分舵和星宿教分舵你死我活,銅錢會總舵對此極其注重,提前將龍立從西部邊陲調回,為的就是沒有任何意外的將星宿教徹底絞殺,趕出啟封城。
而趕出啟封城,也就代表星宿教在北隋的勢力一落千丈。
要想再重新建立媲美現在的實力,不知浪費多少財力物力人力。
龍立呵呵冷笑道:「宮老弟,你往年都是主持跟草原做生意,經年沒有拼命廝殺過,此事上你不如我,要知道北隋西部邊陲之地可不是你那裡,我天天都在廝殺中度過,等會你瞧好,看看我是如何虐殺上官喜的。」
頓了頓。
他繼續說道:「上官喜交給你了,剩下不知什麼底細的小子,教他們三個金剛境高手對付,此戰會勝的乾淨利落,毫無意外。」
宮佩欲言又止,最終點了點頭。
既然他主動承擔攻殺上官喜,宮佩完全可以放手一搏,把楊柏葉打的戰鬥力全無。
此事算是一個技術活,畢竟楊柏葉是楊家的人,又是楊家那位二品大劍仙十分疼愛的孫子,傳授的劍術自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好劍法。
不過,宮佩仍是有信心短時間把楊柏葉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他再怎樣在邊境代表銅錢會和草原做生意,這一身修為道行,都是一刀一槍廝殺出來的。
完全與楊柏葉是兩碼事。
宮佩認為,楊柏葉的境界,是楊家堆資源堆出來的,如此境界,根本就是繡花枕頭,隨隨便便一出手,就打的楊柏葉哭爹喊娘。
「好,既然龍兄有如此雄心壯志,我等著喝龍兄升遷的慶功酒。」
這件事總舵許下了極其豐厚的報酬。
誰殺了上官喜,不光可以領一個大城的分舵舵主之位,還能成為銅錢會的副會長。
銅錢會內部的等級稍顯混亂,舵主和舵主之間並不是在同一個層次,像是啟封城、洛京兩座大城的舵主,就比其他城邑的舵主高。
尤其是銅錢會在洛京分舵舵主,在銅錢會內部,都是僅次於會長的人物,類似於星宿教的秦羨卿那般地位。
「我們三個一塊殺那小崽子?」
一個金剛境練氣士開口詢問。
此人是儒家練氣士,雖然喜歡讀聖賢書,卻手上染了許多鮮血,丁點沒有儒家讀書人的仁義。
儒家一位司命境高手曾放話要殺他,為民除害。
這人倒是個會動腦子的,轉身投奔銅錢會庇佑。
有銅錢會做靠山,那位司命境高手再怎麼不情願,衡量得失後,旋即放棄追殺。
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世上之事多的是無可奈何。
「兩位,我們三人雖不是朝露境,然而我們合力之下,縱然是朝露境高手也得退避三舍,不如讓我們其中的一個人對付那小子,其餘兩人幫著你們殺上官喜?」
這人心思活泛,知道這是千載難逢立功的好機會,一旦殺了上官喜,簡直是一步登天。
銅錢會對立功之人,賞賜格外豐厚。
比如這人現在是掛靠於銅錢會的供奉,真由他殺了上官喜,馬上從供奉轉為一城舵主,彼時,錢財就不放在眼裡了,想要多少有多少,江湖人誰不知銅錢會財大氣粗啊。
宮佩低聲笑了笑,沒有回話。
龍立卻是陰狠冷笑道:「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肚子裡的想法,老子明明白白告訴你,儘管上官喜在老子眼中好對付,卻也不是三拳兩腳便能斬殺的,你們三人越快殺了那小崽子,越快幫我殺上官喜,萬一你們誰殺了上官喜,到手的功勞,老子也眼巴巴的羨慕。」
最後那位未曾開口過的金剛境高手說話了:「就如龍大哥所言,我們分工明確,算上眾兄弟的布陣,此時此刻,必定教上官喜有來無回!只要上官喜死了,啟封城就是銅錢會一家的天下,再無任何一個勢力可以跟我們分庭抗禮!」
此人不是外地調來的高手。
為啟封城銅錢會分舵自己培養的。
原先是位不學無術的遊俠兒,後來被銅錢會的一位副會長發現了,見他骨骼驚奇,是塊練武的好材料,便帶到啟封城,傳授給他武學。
二十一歲開始習武,依照江湖上武夫的規矩,卻是太晚太晚了,除非有大破天的奇遇,否則一輩子別想到上四品境界看看風光。
沒想到,對於他來講,二十一歲習武並不晚,只用了五年時間,從九品開始,勢如破竹,一路到達現在的四品金剛境巔峰,只差一步之遙就是朝露境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