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蠻牛
2024-06-10 01:57:10
作者: 一天一包薯片
先前的一幕如電影剪映一般,再一次在腦海中回放。
艾辰清晰而明確的覺察到,向晚凝聚水汽的動作沒有藉助任何外力。
沒有魔獸的出場自然不必多說——向晚甚至把通常在外透氣的水喵都特意放回魔晶卡。
而技能卡,也並未使用,哪怕是最低階的白色。
也就是說,向晚能僅憑自己的力量操控元素。
這是怎樣的一種偉力?她還是和我們一樣,體內流淌著相同血液的普通人嗎?
艾辰不知道答案,但此刻,他的腦海里驟然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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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圭......
在輝揚競技場打連勝擂台時遇到的第十九的對手。
艾辰還記得那小子染著不倫不類的黃毛,嚼著一根廉價的棒棒糖,很少說話,但手段異常詭異。
他當時也像向晚一樣,沒有依靠任何魔獸卡或技能卡,就憑空召喚出一隻泥貓,險些將艾辰擊敗。
泥貓、土元素;水汽、水元素。
在這一方面,向晚和石圭有著驚人的相似,這會不會預示著他們有共同的來歷呢?
而城主向心程知道女兒的特殊能力嗎?他又是怎麼看待的?
除此之外,石圭出現在黃欒身邊又是為什麼?他們之間有什麼聯繫嗎?
而且......土元素......
艾辰的腦海里驟然浮現另一個場景,那時的他站在地鐵站附近的荒地上,正同地龍進行隱蔽的交談。
地龍也同屬於土元素,而它委託自己調查的另一條龍,也同樣是土元素。
甚至,艾辰突然一驚,他這才意識到,火喵體內的神秘高階魔核,也是土元素!
土!土!土!
土元素牽扯到無數的陰謀與算計,它們被巨大的手掌鑄成一個巨大而封閉的牢籠,將整個魔都籠罩。
而魔都已在這牢籠的陰影下,度過了無數個春秋。
甚至強大如地龍,也只是這棋盤上的一枚小小的棋子。
艾辰深吸一口氣,他覺得自己已經窺探到那隻操縱魔都近二十年的手掌了。
只不過,也許那隻手也許大得超出他的想像......
然而,艾辰相信有朝一日,自己一定能揭開一切謎團的真相。
在如此堅定的信念下,他的手指微微用力,以至於被抓住手臂的向晚感覺到了一絲疼痛。
這絲疼痛把她變成了那個艾辰熟悉的搗蛋女孩。
「喂,耍流氓是吧,還不放手,我喊人了呀!」
向晚鼓起嘴威脅道。
聳聳肩,艾辰也從思考中脫離出來,解釋道:「拜託,大小姐,我這是救了你好不好,你一句謝謝都不說一聲,還擱這兒威脅上了,你覺得這樣合理嗎?」
「合理?這裡是有條河,不過有沒有河鯉就不一定了。」
向晚露出標誌性的甜美微笑,理直氣壯的扭曲著艾辰的原意,緊接著繼續說道:「我只知道,你如果再不放手,也許你的豬蹄子上會多個牙印哦?」
說完,她故意惡狠狠的亮出了兩個小虎牙,從潔白的反光來看,銳利程度倒是毋庸置疑的。
確定了這貨的精神狀態回復了正常,艾辰也鬆了一口氣,帶著苦笑將攥緊的手鬆開了。
見狀,向晚得意的揚了揚高馬尾,看樣子是很滿意艾辰的識趣。
「得罪向小公主沒有好結果的」,她似乎在用實際行動朝艾辰闡明這個道理。
好吧,其實根本用不著太多說明,艾辰只要抽空瞅一眼西邊河流上漂浮的神志不清、不知死活的蒼狼,便怎麼也不可能出現冒犯向晚的念頭。
他甚至已經開始慶幸,幸好在萬寧商會第一次與向晚相遇時,她從天上掉下來之後,沒有立刻召喚巨浪把艾辰捲走,不然他的人生可就沒有續集了。
也不看看營地周圍的其他野生魔獸,都簡直被向晚的手段嚇破了膽。
似乎被地龍支配的恐懼又重新籠罩在它們身上了,只不過這次的罪魁禍首,是喜歡露出虎牙,一言不合就威脅人的小公主向晚而已。
總而言之,接下來的戰鬥輕鬆了不少,東、南、北三個方位的卡師都已經開始了收尾工作。
等到把幾隻冥頑不靈的魔獸解決掉之後,此次來勢洶洶的獸潮就可以說安穩度過了。
至於西邊?
不好意思,那裡已經是一條「護城河」了。
望著翻湧著白浪花的河水,艾辰突發奇想,要是在魔都也修建類似的防禦工事抵禦獸潮會怎麼樣?
山裡的魔獸應該都不會游泳吧,看來這似乎是個不錯的想法。
但隨即,他就知道自己的這個念頭有多愚蠢了。
只見一隻體型碩大的棕褐色蠻牛踏著沉重的步伐,一步步朝洶湧的河流奔來。
它被地龍嚇了一大跳,似乎生來第一次發現比自己個頭還要大的魔獸,往日的驕傲被輕鬆擊垮,因而顯得異常敏感。
它沒有看見營地里的篝火,只是埋著頭一股腦的趕路。
這倒是無比符合它呆頭呆腦的形象,艾辰不無調侃的笑道。
但緊接著,他的笑容凝固了。
蠻牛無視眼前湍急的河流,用碩大的牛蹄,踩起白淨的浪花,隨即全身沒入水中,如一艘潛水艇,在水下有條不紊的前行。
甚至到了氧氣不足時,它還會縱身一躍,將頭靈動的探出水面,用寬闊的牛鼻子深吸一口氧氣,隨即繼續在水中前行。
然而這滑稽的動作卻再也沒能讓艾辰笑出來,他突然想到,要是用什麼「護城河」攔截高階一點的、甚至是體型大一些的魔獸,都只是無稽之談。
此時的蠻牛便是最好的例子,它僅有藍階一星的實力,卻能憑藉如山嶽般健壯的軀體和逃生的本能渡過河流。
一個可怕的想法突然湧進腦海里,艾辰祈禱著它不要變成現實。
然而,蠻牛卻接下來的動作便將這一縷稀薄的希望擊碎。
它從河流中上岸後,抖了抖身上的水珠,一雙由於驚恐失去形狀的眸子盯住了營地里的篝火。
似乎那不安跳動的篝火與它此刻不安跳動的心,存在著某種意義上的契合。
隨即,它朝篝火所在地以勢不可當的姿態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