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全身檢查

  來到夏如雪面前，立刻認真打量她，緊張的追問，「小雪，全身檢查了嗎？身體有沒有什麼大問題？錢的問題你不用擔心，身體最重要，等你修養好身體，再慢慢賺錢還給我！」

  他這樣說，夏如雪心頭更難受了。

  她緩緩深吸一口氣：「謝謝墨醫生的關心，墨醫生之前已經幫助我很多了，我會儘快存夠錢，將墨醫生墊付的錢一起還了，以後不會再麻煩墨醫生了。」

  墨祁悅苦惱又煩躁的推了推眼鏡框，夏如雪愈發冷漠疏離的態度讓他覺得和她的距離一下子拉得特別遠。

  「小雪，你現在的身體需要住院，還去賺錢，你不要命了嗎？」

  「傷不在要害，死不了的，擦點藥過幾天就會好了。」夏如雪說完，禮貌性的點了下頭，轉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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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祁悅拉住她的手腕，無奈又心疼的看著她，「小雪，你這樣下去會把身體折騰壞的。」

  夏如雪抽回手，「我有分寸的，在沒有治好小玲瓏的病之前，我不會讓自己死去的，還有……」

  話鋒一轉，她狠下心，提醒道，「墨醫生，我想以後我們應該保持距離，我不想你大哥誤會，更不想……你未婚妻誤會。」

  墨祁悅臉色微微一變，再要伸過去握住她手腕的手僵住了。

  他愣在原地，只能看著女孩漸漸的從視線里走遠，直至完全消失。

  良久，他痛苦的握緊了拳頭。

  如果能收起，早就收起了。

  他想要幫女孩的心，強烈得無法控制。

  但她的自尊心那麼強，他知道，他越是幫她，她越難受。

  以後只能默默幫助了。

  夏如雪從醫院出去，在旁邊的快餐店吃了一個十元的快餐，吃飽了總算是恢復了些力氣。

  身上的傷還是很疼，但塗了藥還能勉強撐著。

  打了電話給武替班的一個師兄詢問，要明天才有武替的戲份。

  她很想立刻還清墨祁悅墊付的住院費，正苦惱著怎麼找工作，出到門口看到了一個熟人。

  母親在夜場的一個朋友金姨。

  金姨會打扮，穿著性感，年過半旬依然風韻猶存。

  穿著一件紫色旗袍，燙著大波浪的捲髮，帶著大耳環，一副貴婦模樣。

  她是母親唯一的朋友，對她也挺不錯，也幫助過她。

  所有幫助過她的人，她都會銘記在心。

  金姨也看到了她，她對她微笑著打了下招呼。

  「金姨，你知道哪裡有工資比較高些的兼職嗎？」

  末了她尷尬的補充了句，「不是在夜場的就行，工地的也可以，再辛苦都沒事！」

  金姨看了她一眼，見她沒有打扮穿著樸素臉色也不好，看起來有些狼狽。

  女孩子最好的這個年紀應該明艷照人的，而她卻為了兩個孩子，放棄了美麗，如此為生活奔波。

  金姨嘆息道，「櫻子也是狠得下心拋棄你。」

  夏如雪鼻子一酸。

  說的櫻子，是她的母親。

  如果不是萬不得已，她也不會求助金姨的。

  可她沒有人脈，不想求助墨祁悅，就只有金姨了。

  落魄時，才知道自己有多渺小。

  金姨安慰的拍拍她的肩頭，「小雪，你又何苦呢，我認識的有錢人那麼多，隨便介紹一個給你，你就不用這樣吃苦了。」

  夏如雪搖搖頭，「金姨，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我想靠自己。」

  金姨知道她個性倔強，怎麼說都沒用，也不忍心不幫忙：「其他兼職暫時沒有，不過夜場倒是有一個打碟的小姐妹因為家裡出了點事不得不回去了一趟，我正缺個人，打得好的話，酬勞挺高的，你缺錢的話，可以預支給你。你會不會？」

  夏如雪驚喜的點頭。

  武替班有個師兄很喜歡打碟，在武術學校時天天練習，她無聊時正好跟著他學了不少。

  「雖然不是專業的，但基礎我都會，如果您不介意，我摸索摸索一定可以的。」

  「行，我一時也找不到合適的人，你這孩子做事很認真我絕對放心，那就跟我一起回去吧。」金姨說著，打開車門讓她上車。

  夏如雪沒有時間去猶豫，果斷的上了車。

  可跟著金姨進入了醉生夢死般的夜店，她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

  夜店裡的裝修，昏暗的燈光，吵雜的音樂，躁動的人群，鬧的她所有感官都難受起來。

  可是她又很想去了解，母親在這種複雜的地方是如何生存的。

  金姨見她愣在原地，看透了她，「如果真的那麼為難，那就不要勉強自己了，好好想想我的話，現實點，不要那麼倔，累的是自己。」

  夏如雪很快就調整好心態，「金姨，打碟我可以接受，只要不是陪客人我可以。」

  金姨拗不過她，帶著她去了化妝間。

  介紹了幾個打碟的女孩給她，說明了下情況，也介紹了她，「她是小雪，這些天暫時代替下小蝶。」

  幾個女孩還算友好，對她禮貌的微笑。

  夏如雪也禮貌的微笑，為了賺錢，沒得退縮了，硬著頭皮跟著一起化了妝，換上了同一的背心式的衣服。

  她看著鏡子裡化妝濃妝的自己，差點認不出。

  背心有些偏大，她比幾個女孩都要瘦，身前一大片往下低下去，她覺得很不習慣，拼命的往上拉。褲子也太短了，短得就和沒穿一樣。一手拉著背心往上，一手拉著褲子往下。

  金姨無奈道，「你再拉也拉不出什麼。」

  「金姨，可以穿一件外套嗎？」夏如雪難堪的問道。

  金姨把一件薄襯衫給她，「可以穿上，但上面三粒紐扣不要繫上，走的都是性感路線，你都繫上了，顧客怕是會鬧意見。」

  夏如雪點頭，聽話的沒有繫上。

  能穿上一件薄襯衫已經沒有那麼不自在了。

  幾個女孩覺得她矯情，皆是鄙夷的看了她一眼。

  夏如雪強忍著不適，跟著她們出去了。

  一抬頭，卻看到了夏如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