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宴會2

2024-06-10 01:14:43 作者: 芒果綿綿冰

  自皇上當眾把劉嬪抱回後宮,劉嬪得了盛寵,皇上連著幾天都宿在她那裡。朝中出現了一些君王被美人迷惑不理政事的流言,這流言自然也傳入了後宮眾人耳中。後宮眾人反應各不相同,聶皇后木然,陳貴妃暴躁,方淑妃事不關己而劉嬪則是更加得意。

  後宮中,劉嬪趴在關紹元的膝上,嬌聲道:「皇上,臣妾聽聞朝堂上有些大臣對臣妾頗有微詞,說陛下因臣妾而荒廢國事。」

  關紹元聞言挑挑眉,眼中閃過一絲探究。劉嬪自是沒看到他眼中的異色,她繼續柔聲道:「臣妾願為皇上分憂,皇上可將朝政之事交由臣妾處理,臣妾自會證明皇上沒有被美人迷惑。」

  關紹元聽後,眼中露出幾分嘲諷來。這個劉嬪可真是把自己當一回事。無論心中如何想,關紹元面上還是笑著道:「劉嬪如此有心,朕甚是欣慰。不過劉嬪還是先處理好自己娘家的事情,不給朕添亂再說吧。」

  劉嬪臉色一僵,隨即笑道:「臣妾自是知道分寸的。是臣妾的父親糊塗了,臣妾會儘快處理好。」

  關紹元看著她,淡淡道:「你知道就好。後宮不得干政,以後這種話不要再讓朕聽到。」說罷,他起身離去。劉嬪看著他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不甘。

  她原以為只要皇上對他寵愛就會對她百依百順,卻沒想到皇上毫不遲疑地就拒絕了。說起父親不過只是強占了一個窮秀才的女兒為妾,又不是什麼大事。如此小事那些言官,也要多嘴多舌。

  

  關紹元出了蘭心閣之後,漫無目的地瞎逛著。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鳳儀宮門口,他呆呆站在宮道上看了一會。身旁的張德子看了看他的臉色,小聲道:「皇上,您也有好久沒見皇后娘娘了。要不?」

  關紹元眼中閃過一絲悵然,搖了搖頭道:「還是不去了。」

  關紹元知道,自己現在要是去見了聶皇后,好不容易轉移走的視線就會重新回到聶皇后身上。自從劉嬪得寵,他已經有許久未曾踏足過鳳儀宮了。想到聶皇后那木然的表情,他心中就有些不忍。

  但是,他更不想讓聶皇后和孩子出事。關紹元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鳳儀宮。如果不是因為嫁了自己這麼個沒用的人,蘭兒也不用天天活得這么小心翼翼。原本英姿颯爽的女子,如今只能困在這深宮之中。

  時間轉眼間飛逝,一個月很快過去。西戎使臣的車隊浩浩蕩蕩駛入京城,老百姓們看著車隊兩邊金髮碧眼的高大男人,以及時不時能從被風吹起的車簾下看到的金髮碧眼的嬌媚女子,嘖嘖稱奇。

  雖說京城中幾個規模比較大的青樓里都或多或少有著幾個西戎女子,但尋常百姓還是很少有見過和他們外貌相差如此之大的人。

  關晏如站在城牆之上,俯瞰著下面的西戎使臣車隊,眼中閃過一絲迷茫。站在他身旁的顧聽荷指了指下方緩緩通過的車隊,感慨道:「要不有王爺鎮守邊疆,不知道邊疆的百姓還要吃多少苦。」

  顧聽荷眼中帶著希翼看向關宴如,這段時間以來她一直在想辦法幫助關宴如恢復記憶。奈何一點成效也沒有。果然關宴如看著浩浩蕩蕩進城的西戎人,面上卻是一點動容都沒有。

  「王爺,咱們回去吧。」顧聽荷泄氣了。

  關宴如突然好奇問道:「明明是在南邊,為什麼這個國家叫做西戎?」

  顧聽荷一邊順著台階往下走一邊道:「因為他們原本就是西方人,後來因為原本的國土發生戰亂,他們就遷徙到了咱們國家的南邊。」

  關宴如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原來是這樣。娘子懂得可真多。」

  顧聽荷回以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她道:「王爺在南疆守衛國土,妾身自然是要關注南疆的情況的。」她在看書的時候,也質疑過這個問題。在評論區提問後,原書作者給出的解釋就是西戎國原本是在西邊的,後面因為戰亂才遷徙到蒼梧的南邊,名字就一直留了下來。

  關宴如覺得有些感動,他原本只是因為顧聽荷是他的妻子才覺得自己應該和她親近。現在知道顧聽荷是如此關心自己,心裡不由得泛起一絲漣漪。他忽然有種衝動,想要抱住前面那一抹嬌俏的身影。

  「王爺怎麼還不下來?」顧聽荷站在台階下面朝著關宴如招手。

  關宴如回過神,應了一聲也下了台階。

  等兩人回到王府中時,皇上身邊的張公公已經在待客廳等著了。張德子一看到南平王夫妻走進來,連忙起身行禮道:「奴才給王爺,王妃娘娘請安。」

  關宴如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誰,隨即迷茫看向後面的顧聽荷。顧聽荷笑了笑上前回了一禮,道:「都是熟人了,張公公何必如此客氣。」

  張德子不免又多看了一旁安安靜靜站著的關宴如一眼,往日王爺身上的肅殺之氣現在已經全然不見了。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裡倒是如同一隻毫無殺傷力的小白兔一般。

  「張公公今日來王府是所為何事?」顧聽荷問道。

  張德子收回自己的思緒,臉上不免掛上了幾分愁苦。他道:「西戎使臣既已經到了京城,明日就會舉辦宴會給使臣接風。皇上說,西戎最估計的就是咱們王爺,如今要是讓西戎使臣知道王爺失憶,南疆恐怕又要亂起來了。」

  顧聽荷看了專心聽著自己和張德子說話的關宴如一眼道:「如此,不如就不要讓王爺出席宴會了。」

  張德子連連擺手道:「這哪裡使得,王妃娘娘您有所不知,西戎人最是狡詐多疑,他們要是看到王爺沒有出席宴會,必定會覺得是王爺出了什麼事情。」

  聽了張德子這話,顧聽荷也犯了愁。

  「那這可如何是好?」

  關宴如在一旁聽著兩人的對話,突然開口道:「既然如此,我定然是要去赴宴的。」顧聽荷和張德子同時轉頭看向關宴如,都沒想到關宴如會主動開口。

  「王爺,您這……」張德子看著關宴如,眼裡滿是擔憂。

  「本王既然身為南疆將帥,只要我在一天就有責任保護好南疆的百姓一天。明日赴宴,本王會小心行事,不會出事的。」關宴如說得堅定,顧聽荷怔怔看著他,心中多了幾分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欽佩來。

  張德子看著面前毫無殺傷力的南平王,有些欲言又止。顧聽荷知道他心中所想,開口道:「張公公,王爺雖然失憶了,但他還是那個令西戎人聞風喪膽的戰神,我們該相信他。」

  張德子看了看面前堅定的關宴如,想到出宮前皇上對他說的話。他點了點頭,道:「真是兄弟連心,奴才出宮前,皇上就和奴才說,王爺明天一定會出席宴會的。」

  將皇上交代的東西呈給關宴如,他忍不住道:「王爺,王妃,明日赴宴,還請王爺王妃多加小心。」

  顧聽荷點了點頭,道:「有勞公公掛心,還請公公回宮後也轉告皇上,不必擔心。」

  將張公公送走後,二人走著回院子。路上遇到青松院,顧聽荷忍不住問道:「王爺連竹姑娘也忘記了嗎?」

  關宴如搖搖頭,嘆道:「實在是記不得了。竹姑娘是什麼人?」

  「就是您剛回來那天衝出來的那個姑娘,臣妾嫁入王府之前這位姑娘就住在青松園了。我原以為她是您的人,可想想從未聽說有這號人物,且府上的下人皆喚她姑娘。」顧聽荷指了指不遠處的青松園。

  她接著道:「臣妾就想著等您回來再問問您,哪成想您就......」

  關宴如薄唇緊抿著,依照他的性子萬不該在沒成親前就和別的姑娘牽扯不清,毀人名節。無關失憶不失憶,他本就不是這樣子的人。

  顧聽荷見關宴如一臉深思的樣子,笑了笑道:「先不說她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明天的宴會。我記得王爺身邊有兩個護衛叫十一,十二的?」

  「是的。」關宴如點頭。

  顧聽荷笑笑道:「這二人日日跟在您身邊,想必對南疆的事情也知道不少。不如叫他二人來跟您說說之前您在南疆做過的事情。」

  關宴如眼睛亮了亮,這倒是好主意。

  次日,午時,皇宮內宴會廳。

  宴會廳內,絲竹之聲悠揚,舞姬身姿曼妙,翩翩起舞。雕花長案上,金樽玉盞,酒香四溢。銀鈴般的笑聲和著低語,交織成一幅繁華的畫卷。不少女眷都偷偷打量著金髮碧眼的西戎使者,其中最為矚目的當屬坐在眾使臣中間位置的西戎青年。

  青年的金髮在宮燈下閃著耀眼的光芒,碧眼深邃,仿佛一汪深水。他的面龐剛毅,高挺的鼻樑,微揚的唇角,帶著一抹獨特的魅力和張揚。他雖是使臣中年紀最小的,但身材卻是不輸其中任何一人。身穿西戎特色的華服,他的腰間佩戴著一柄鑲嵌寶石的短劍,顯得威武不凡。

  仿佛是感受到了小姐們的目光,青年朝著女眷的席位微微仰頭,粲然一笑,頓時間就有幾位小姐羞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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