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兔崽子，你去哪裡鬼混了？

  「我呸，你不是要抓我回去研究嗎？鬼才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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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立邊奔跑邊大罵，此刻，他腦海中想到了一句話：

  越漂亮的女人，越會說謊。

  況且「研究」這詞，一聽就是要開腸破肚，抽血剝皮，被當做小白鼠關在牢籠里，不見天日。

  暗自決定，即便自殺，也不會跟這小妞回去。

  「害，小金鳥，姐姐也不和你完了，今天，你是逃不掉的。」

  女子抿嘴一笑，晃動下出現在林立面前。

  一掌，就將他擊飛老遠，沿途撞斷了一顆顆手腕粗的小樹。

  林立咳出了口鮮血，面色蒼白撐著地面艱難站起，扭頭看了眼折斷的羽翼，一陣恍惚。

  這翅膀真是身體的一部分，上面傳來的痛感刺激著神經，莫非，自己真的不是人？

  這讓他難以接受，來時還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就變成了怪物？

  一時間，多希望一切都是夢啊！

  多希望醒來，自己是在村里，和老爺爺聊聊天，和小寡婦們打打鬧鬧。

  然而，疲憊感和身體上的疼痛告訴他，這不是夢……

  望著背起小手慢悠悠走來的強橫女異者，林立咬了咬牙關，不甘怒吼，「即便我是怪物，但也沒為非作歹，你動不動就抓捕我，未免太不講理了吧！」

  渾厚的氣息四處蔓延，震動了地面上的枯葉，氣勢很嚇人。

  女異者頓住腳步，柳眉微蹙了下，沒有理會林立，摸著下巴獨自喃喃嘀咕，「這氣息，不是妖也不是鬼怪，莫非是凶獸？」

  剎那間，她雙眸放光，哈哈大笑起來，「若真是如此，那我月沫音可就有了坐騎了呢。」

  坐騎？把我當什麼了？

  林立愣怔，腦門燃起了熊熊怒火，瞪著眼喝道，「士可殺不可辱，你這惡女人，勞資跟你拼了。」

  握緊拳頭，體內澎湃的力量涌動，忍受著翅膀上的疼痛，猛地一揮，化作一道金色影子衝去。

  見「凶獸」老羞成怒，月沫音輕蔑笑了笑，只伸出了一隻手，接住了林立的拳頭。

  嘭！

  撞擊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響亮，像是驚雷，震耳發聵。

  月沫音蹬蹬退了兩步，望著吐血倒飛的林立，滿臉驚訝，「這力量好純粹，不愧是凶獸。」

  在她驚訝之餘，林立跌落地面後快速起身，顧不得破裂的手骨，咬著牙飛奔逃離。

  沒一會兒就不見了蹤跡。

  回過神的月沫音並未著急，嘴角微微勾起，「嘿，小金鳥你是跑不掉的，你是我的了。」

  說完腳步一邁，消失在原地。

  黔月公園後門處，街燈橘黃，地面樹葉幾片。

  乍一眼看去，很是淒冷。

  月沫音身影出現此地，環顧了深夜空蕩蕩的街道，眉頭緊皺，立馬往返公園內。

  以她的速度，按道理說追上林立不難，而此刻沒見其蹤跡，應該是躲在某處，而自己追過頭了。

  想到只有這種可能，她俏麗的小臉蛋氣鼓鼓的，打算抓到那傢伙後定要好好教訓一頓。

  不給點顏色瞧瞧，如何做他主人。

  沿路仔細查找，依舊沒見林立身影。

  月沫音筆直佇立在湖泊上空，垂目沉思，臉色愈發難看。

  「該死，竟然讓它逃了，可惡啊！」

  她腮幫子鼓鼓的，怒極一巴掌拍向湖水。

  剎那間，水花四濺，一條條魚兒被炸飛了出來，跌落在岸邊青石路上，無辜地抽搐幾下，接著就一動不動。

  停留許久，月沫音無奈搖了搖頭，飛離而去。

  她沒發現的是，在湖泊邊緣處荷葉下，此刻有涓涓鮮血冒起，染紅了一小塊區域。

  轉眼，又是半個鐘頭過去。

  一個頭顱從荷葉之中鑽了出來，貪婪的大口呼吸著空氣。

  林立爬上岸，一屁股坐在草地上，伸手抹去臉上水漬。

  突然間他愣住，手上的青色鱗甲不見了，再回頭一看，金色翅膀也消失，後背衣服上只留下了個大大的裂縫。

  長發也變成了黑色，只是體軀沒變，依舊勻稱而修長。

  「恢復正常了？湖水冰涼，莫非冷靜就能恢復人形？」

  林立狂喜，剛才還憂愁怎樣隱藏身份出去見人呢，現在徹底沒了煩惱，心情瞬間好了很多。

  最起碼現在看起來不是怪物。

  起身惡狠狠瞪了眼月沫音離去的方向，他握緊了拳頭。

  下定決心有能力有機會了，定要教訓教訓這小妞。

  「想收我為坐騎？瑪德，欺人太甚。等我有能力了，定要弄死你！」

  林立輕哼，捂著血跡斑斑的右手踉蹌離開。

  在水中潛藏這段時間，他也接受了事實，怪物就怪物吧，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活著就好。

  臨江市，光明路108號，一家小餐館門口。

  一個衣服破爛，還帶有些許血跡的長髮男子緩緩走來。

  看著那名為「家的味道」的招牌，林立沉默了。

  若自己是怪物，那舅舅——魏武應該也是吧，得問一下。

  他邁步來到門前，咚咚咚敲響了門。

  ……半許沒動靜。

  林立眉頭一皺，又繼續敲打。

  這次力量更大了，連木門都被錘出了道裂痕。

  「哪個不長眼的東西？半夜不做生意，不做生意，不懂嗎？」

  餐館內傳來了一聲怒吼。

  接著是啪嗒啪嗒的腳步聲……

  哐當，木門突兀打開，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出現，莫約一米九。

  他滿臉絡腮，穿著大號睡衣，看也不看卷著袖子就是一拳砸來。

  「舅舅，是我，林立啊！」

  看著那沙包大的拳頭就要到面門，林立驚駭，退之不及只得急忙大吼。

  「嗯？林立？」

  拳頭定格，罡風停歇。

  魏武仔細打量了眼前狼狽不堪的青年，濃眉一皺，嚴厲道，「你去哪鬼混了？怎麼會變成這個模樣？趕緊給勞資進來。」

  言罷一把抓住林立，如同捏個小雞般抓進了餐館。

  哐一下，將門給關上。

  「家的味道」小餐館內，林立哧溜哧溜吃了碗面，填飽了空空的肚子。

  突然間熱淚盈眶，原來幸福就是一碗熱騰騰的面啊。

  坐在椅子上，瞅著對面如此模樣的外甥，魏武捏著菸頭深吸了一口，吐出濃濃煙霧，「說吧，你這是怎麼了？渾身還是傷，難不成遇到了劫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