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全身都酸

2024-06-10 01:06:11 作者: 杉奈

  回到西山別墅時,張姐特意給霍知衍示意,桌上有煮好的醒酒湯。

  當他得知是陸安梔的意思後,即便是只喝了一杯紅酒根本沒有醉意,還是甘之如飴地乖乖喝了。

  「安梔呢?」她將空碗遞給張姐,隨口問道。

  張姐立刻驚醒過來,提醒道:「少奶奶一回來就心事重重的,一直窩在房間裡沒出來。」

  「誰房間。」

  「您房間呀,這麼多天不都是……」張姐說到一半,又覺得有些唐突,立馬收聲用手拍了拍嘴:「哎喲,我先去洗碗。」

  霍知衍進電梯的時候看了眼時間,才十點不到,怎麼就睡了?

  難道是和顧崇明的飯局讓她心情不好?

  推開房間的門,的確已經關了燈,床上拱起一小坨,說明人真的在這裡。

  他不確定躺著的那位是否已經睡著,為了不打擾到她,霍知衍簡單收拾了一套家居服便扎進了浴室里。

  

  浴室的門輕輕被關上,稀稀拉拉的水聲很快就傳了過來。

  陸安梔唰的一下從被子裡冒出半個頭,露出微微汗濕的鼻尖和一雙滴溜滴溜的眼睛。

  她已經窩在被子裡整整十分鐘了,從聽到樓下有動靜開始,就做好了準備。

  本以為霍知衍這人好歹會來床邊看她一眼,然後被她順勢拐到床上來直奔主題。

  沒想到這人竟然先去洗澡,整得她做了一晚上的思想工作突然有點泄氣。

  陸某人眨眨眼,腦子裡天人交戰好一會兒,正猶豫著要不要趁機把衣服穿好,浴室的門再次被打開。

  她的心臟瞬間又被拽了起來,媽呀,今天怎麼洗這麼快,還給不給人後悔的機會了?

  緊接著,身側的床墊微微塌陷下去一塊,男人掀開被子一角,那股子帶著沐浴乳清香的氣息便像開了導航似的往陸安梔鼻子裡鑽。

  他起初是平躺著,睡下來之後就下意識地往陸安梔身側靠,動作輕柔克制,試圖在不吵醒她的情況下將人攬進懷裡。

  沒想到手臂剛伸出去,對方卻忽然卷著被子翻身過來,睜開眼睛和他四目相對。

  臥室並非全黑,入夜後只是拉上了一層半透的紗簾,而真正遮光的那一層會在每天早上五點自動關閉,這是兩人的習慣。

  窗外月色皎潔,女人的眼睛亮得出奇,像綴滿了星辰的銀河,顧盼生輝。

  「你沒睡?」霍知衍不自覺地咕噥了一句,詫異中又帶著幾分驚喜。

  「嗯,在等你。」陸安梔的聲音有點小,和以往任何時候都不一樣,輕輕柔柔的,好似蝴蝶展翅。

  霍知衍心下微動,追問:「怎麼了?是不是今晚的飯局不開心?」

  「你又猜到了?」陸安梔扒拉著幾乎要擋住下巴的被子,有些鬱悶:「我今天說謊了,到了餐廳才發現根本就不是什麼姐妹局。」

  霍知衍笑了笑,寵溺道:「不重要,如果不想去下次不去就是了。」

  陸安梔又問:「你不想知道最後我和誰吃的飯嗎?」

  「顧崇明。」

  「你怎麼知道?」陸安梔一下子心虛到了極致。

  「我看到的,還看到你氣呼呼地丟下人家先跑了。」

  「哈?」陸安梔趁機吸了下鼻子,莫名的,胸腔里像是在漲潮,洶湧的海浪一陣一陣拍打在岸邊,連海水都變成了桃粉色。

  霍知衍屈著手臂抬高自己:「我們不是說好了,不受那些不相干的人影響麼?」

  他伸出另一隻手,試圖環抱過去,可手還沒碰到被子,女人又忙不迭地往後挪了好幾步。

  霍知衍不解,正要開口,陸安梔卻像惡作劇一般眨了眨壞笑的雙眸:「你現在……確定要抱我?」

  男人愣怔片刻:「不可以嗎?」

  「那你先把眼睛閉上。」她用了近乎命令的口吻。

  霍知衍唇角揚起,配合著閉上了眼睛,順便張開雙手,一副歡迎光臨的姿勢。

  下一秒,一個柔軟的,熾熱的,香甜到令人窒息的身體從緊裹的被子裡鑽出來,一頭扎進了男人懷裡。

  「快把被子蓋上,冷死了。」

  霍知衍傾身向前,指尖相觸的瞬間,雙眼重重的睜開。

  「你怎麼沒穿……」

  「噓!」

  陸安梔赧然得紅了整張臉:「能不能別破壞氣氛。」

  男人的鼻息漸重,視野急速下沉,在傾倒,在坍塌,從頭到腳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心緒從未如此激盪過。

  他伸手,懸在半空頓了片刻,捧住那張寫滿了小心思的臉,暗啞道:「其實不必這樣,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陸安梔搖搖頭:「我才不是擔心你怪我。」

  男人的指腹輕輕刮過她的臉頰,情潮暗涌:「安梔,我希望你做出的任何決定都是遵從自己的內心,而不是為了向我證明什麼,我更不會因為別人而……」

  陸安梔扁了扁嘴,打斷他:「你很囉嗦。」

  霍知衍不敢再動,只是專注而動情地盯著那雙比烈酒還要蠱惑人心的眸子。

  陸安梔鬱悶地冒煙:「能不能抱緊一點,我後背都撐酸了。」

  「哪裡?」霍知衍瞬間回神,手指從鬢邊的發梢拂過,沿著脊柱一路往下,最後停在後腰處捻了捻:「這嗎?」

  陸安梔沒有出聲,抬身上前吻住了他:「全身都酸,你都給我揉揉。」

  ……

  兩人明明十點不到就窩在了一起,可整晚加起來也才睡了不夠五個小時。

  生物鐘這個東西有時候很討厭,即便是睡眠時間嚴重不足,但到了固定的時間依舊能將人喚醒。

  都說春宵苦短,活了快30年,霍知衍終於切身體會到白居易這首詩的真正含義。

  一開始他還心有顧忌,因為晚上喝了酒,那碗醒酒湯最多也就是心理作用,酒精該在的還是在。

  可陸安梔像個誓不罷休的孩子,抓著床頭的東西就砸了過來。

  為了今晚,她竟然提前吃了抗過敏的藥,甚至,連作案工具都準備好了。

  男人苦心築起的防線幾乎在一瞬間被女人主動的吻擊潰,整個大腦被攪得天翻地覆。

  他甚至有一絲生澀,慌亂,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呼吸早已亂作一團,深深淺淺地從唇邊溢出來,意亂情迷難以自拔。

  在最原始的欲/望面前,兩人不由自主地化作洶湧熱潮,潮起潮落沒有終點。

  這一夜,天花板上的月光晃得沒完沒了……

  「吃上肉了,慶祝一下,今晚獎勵自己加根雞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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