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離開張家
2024-06-10 00:07:43
作者: 冷雨月
丁牧到景月的房中,兩兄妹說了很多話。丁牧夜深了才回去。景月看著丁牧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有點蕭索。
在成為強者之前,這些路是必須經過的,丁牧知道。現在的他,只有強行向前走,沒有後退的路了。要麼變強,要麼死,丁牧這麼逼迫著自己。
回到自己的住處,張浩然在丁牧的房中坐著,點著燈,倒著酒,放著菜。張浩然呆呆的坐在那裡,看著門口的方向。
我有酒一壺,待兄弟一起飲。
我有飯一碗,待兄弟共入腹。
我有歌一曲,待兄弟同高呼。
丁牧看到坐著的張浩然,然後再看到那桌菜,那酒,笑著走了進去。
「傷怎麼樣了?能喝酒嗎?」
張浩然沒有問別的事情,只問了能不能喝酒。
「沒問題。今晚,不醉不歸。」
張浩然拿起碗,一碗酒灌入腹中,用筷子給丁牧夾了菜,然後把酒碗倒滿。丁牧一笑,也是一飲而盡,就算酒量不好,那又如何。
兩個人都不說話,丁牧不開口,張浩然也不先說話。就這麼很沉寂的吃肉喝酒,豈不快哉。張浩然喝到第三碗的時候,臉已經紅了起來,他轉過頭看了一眼丁牧,發現丁牧的臉更加的紅,還是和以前一樣,酒量不好,但是倒入碗中的酒,也從來不會堆著。
兩個人把酒碗舉起來,在空中相碰,相視一笑,一飲而盡,把碗翻過來,證明自己已經喝完。
一桌子的菜,吃得七七八八,張浩然帶來的一罈子酒也快見底。但是卻還沒有聊過一句,都是吃肉喝酒。
其實兩個人都心知肚明,從丁牧無可奈何的答應成為張城的義子那一刻,很多東西都已經不一樣。丁牧知道張浩然想說的,張浩然也知道丁牧心中所想。兩個人相處的時間不是特別的久,但這就是男人,只要對眼了,一切盡在不言中。兩個人一起狗刨江湖的日子,好像就在昨日,歷歷在目。
酒漸漸見底,丁牧的臉已經徹底紅得見不到他原本的膚色,滿嘴的酒氣,眼睛也是迷離起來,眼中看著張浩然都是兩個人影,有時候看到張浩然還是三個人影。丁牧紅著臉笑了一下,笑得很簡單,很純粹,也很開心。
張浩然看著丁牧的這個樣子,無奈的搖搖頭,丁牧的酒量他太清楚了,自己覺得酒量已經很差了,可是丁牧的酒量居然還要更差一點。張浩然把罈子單手抓起,向天一舉,大喝一聲:「喝!」一飲而盡。
丁牧又笑了一下,掛著笑容,向後倒去,倒在地上,眼睛一眨一眨的睡著了。
張浩然把罈子裡面的酒都喝完了,卻看不到丁牧的聲音了,把罈子放在桌子上面,站起身來,找了一下,還是沒有找到丁牧,忽然被一個什麼東西扳了一下,也是倒在地上,強行想要站起來,沒有站起來,也睡著了。
那晚上,沒有人來打擾他們,他們兩個就像以往一般,一起在最不樂意的時候,盡情的喝一次,喝完酒睡,什麼也不想。
兩個人倒在地上睡了一夜。夜裡,英布守在房頂,看著天空之中的月和群星,不知道為什麼嘆息了一下。消失在屋頂。
第二天,張浩然先醒。醒來的張浩然沒有理會丁牧,也沒有把丁牧拉到床上去睡,甩甩手,走了。
在張浩然剛剛走,丁牧醒來,對著張浩然的背影笑了一下,拍拍身上的灰塵。張浩然對著丁牧的笑臉繼續揮揮手,張浩然沒有回頭,他知道丁牧醒了。張浩然忽然感覺眼睛有點酸。自己喃喃道:「一個大老爺們兒,怎麼這麼矯情!」
丁牧收拾了一下東西,沒有打擾誰,也沒有和誰道別,背起裡面的幾件衣服,往常琴武院走去。
就在那天,張家宣布,丁牧被張家家主張城收為義子,叫做張怒天。
丁牧沒有去了解那些。簡單的和原來做雜役弟子的地方交接一下。背對著這個地方,時不時的回頭望了又望,很是不舍的離開這個地方。
在回到這裡的時候,丁牧可被原來的管事好好討好了一番,還好之前這個管事沒有對丁牧幹過什麼事情,對丁牧還算是好的,但是對別人就不那麼友好了。丁牧在這裡做雜役弟子的時候一直都是任勞任怨,隨便打罵。管事也找不到什麼毛病,就算最難的做肉靶子,丁牧也從來都沒有逃避過。
在後來丁牧被很多世家看中這個肉靶子的時候,管事就更加不敢多丁牧怎麼樣了。在得知丁牧進入了張家,被張家的少爺給請了過去。回來的那幾天,管事都沒有敢讓丁牧去做事情,任何事情都沒有讓丁牧做。丁牧對於這個管事也沒有什麼強烈的惡感,只是這個管事有時候太過粘人。比如讓丁牧以後發達了別忘了他這個事情,就說了不下十遍。
終於擺脫煩人的管事,丁牧才三步一回頭的走出這個自己待了好幾年的地方,這個地方是丁牧對低谷的地方。也是在這裡,從一個什麼都不懂的雜役,慢慢變成了現在這個能夠和常琴武院內門弟子對戰,而且戰而勝之的人。
現在丁牧還有一重身份,那就是張家家主張城的義子,不管丁牧在常琴武院如何,以後丁牧的前途肯定不會很差,就算在張家沒有什麼實權,但是也會衣食無憂一輩子。這可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只是丁牧不會願意自己成為那樣的一個蛀蟲,一個混吃等死的人。
在常琴武院深處,一個黑髮白鬍子,臉上皺紋不多,但是手掌卻很細嫩,看不出實際年齡的男子,對著一個手拿骨棒的年輕說道:「小子,叫師傅,叫不叫」
「早就告訴你了,叫師傅有什麼好處?做我的師傅,可是要夠資格的,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做我師傅的。」
這個聲音來自杜非蠻,整個常琴武院能夠手持骨棒的,可能就獨此一家了,而且這個聲音語氣也只有他能夠說出來。而且是對著福臨這種內門二長老都要敬畏的人這麼說話,也是只有他這麼一個了。
「老子比你強,而且老子能給你好處,怎麼樣?要不要叫師傅?叫師傅的好吃可是多了去啊。你到底想沒想清楚啊。」
那個看不出年紀的男子就是常琴武院的蠻師祖,一身打扮有點奇奇怪怪的感覺,好像這身衣服都是隨便穿出來的。一旁的童子坐在地上,自己倒了一杯茶,看著杜非蠻那不服氣的樣子,然後再看看這個蠻師祖就是要把杜非蠻給教育好的樣子,不禁笑了笑。確實,這樣的人,才合蠻師祖的胃口。才讓蠻師祖有欲望去教他。
「有什麼好吃,每次你都說好處好處的,到底是什麼,讓我親眼看看,你不給我看,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就嘴上說說,其實私底下是一個窮光蛋呢!老頭兒,你該不會想騙小爺我吧!」
杜非蠻也不怕,來的時候差點兒就被揍了一頓,被旁邊的童子給拉著了。但是杜非蠻可不傻,看得出來這兩個人在演戲,一點兒不擔心這老傢伙以大欺小。
「走,跟著師傅我,我帶你去看看我的寶庫,只要你能夠練成我們祖傳的武學,裡面的東西可都是你的。師傅不會騙你的。」
蠻師祖細嫩的手一揮,杜非蠻就發現自己一點都不能動了,而且凌空而行,前面的蠻師祖看似在地面上走,可是杜非蠻總覺得這個人奇怪,腳好像沒有碰到地,在空中飛行,過了一會兒然後才在地上輕輕的踩一下。
杜非蠻就這樣被蠻師祖當做小雞一樣給抓在手裡,帶著進去蠻師祖的寶庫去了。
童子在旁邊差點噴出水來,輕輕說了句:「夠嗆!」
杜非蠻眼神也是泛光,準備著去看看這蠻師祖的收藏寶庫到底是什麼。身為一個師祖,裡面的寶貝肯定多,這麼多年不可能什麼東西也沒有存吧!
杜非蠻被帶進了一個山洞之中,裡面的光線都是從牆壁上面的一些珠子發出來的,色彩斑斕,閃耀著不同的光芒,把這個洞穴照射得極為漂亮。
杜非蠻被丟在地上,雖然有點疼,不過對他影響不大,對蠻師祖的不講理,可是深有體會。雖然杜非蠻自己也不講理,但是這蠻師祖的拳頭大,當然是比不上的。、
剛剛來這兒的時候,杜非蠻沒有立刻見到蠻師祖。原本以為是蠻師祖擺譜,可是後來杜非蠻才發現,原來當時蠻師祖喝醉了,一直都沒有醒酒。那酒有點烈,而且好像是和一個朋友一起喝的,也不好強行用功力去解酒,就那麼睡了整整兩夜一天。
杜非蠻這也是剛見到這個蠻師祖不久。心裡卻是對這個蠻師祖很對胃口,只是這麼一個人,想也要收自己做徒弟,肯定要先看到點好東西啊。不能糊裡糊塗的就成了別人的徒弟了吧!
當杜非蠻看清楚這裡的收藏品時,臉色忽然變了又變,那樣子好看極了。
杜非蠻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