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我們是夫妻

  閻子行搖了搖頭說：「那只不過是一句鬼語暗號，陽世之人不聽也罷！萬一入耳之後反覆回憶，恐怕容易招來鬼差啊。」

  四月才不相信閻子行的這個解釋，她一個道士，還怕招來鬼差？自己的丈夫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鬼差，自己又有什麼好怕的，說不通，閻子行的解釋根本說不通。

  但是四月還是願意相信閻子行並沒有惡意，他這樣做恐怕也有他的苦衷。

  四月還真是蒙對了，閻子行確實有苦衷。他的解釋還真是敷衍四月，他和宋卿說的那句話是一句鬼語暗號不假，但是如果讓其他人聽到了，恐怕會循著這個線索推斷出他的身份，尤其是四月這麼聰明伶俐的姑娘，要是聽到了那句暗號還不能猜到他的身份，那就說不過去了。

  可是如果自己身份暴露了，定然會有很多人、鬼來針對自己，這樣一來，四月常伴身邊恐怕也就會跟著有危險了。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閻子行一直在心裡盤算著，這次到了巽城之後，隱藏在黑暗中的那個人就改變了目標來針對自己，恐怕他的目的不簡單，那句話也絕對不能讓他知道，告訴宋卿已經算是兵行險著，就不能讓四月再隻身犯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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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哪裡知道閻子行的這些心思，見閻子行不說，自己也不再繼續追問，總之四月還是篤定心思，閻子行是不會欺騙自己的。

  兩人這才說了幾分鐘的話，忽然，只聽見污水廠的大門處傳來一陣嘈雜之聲：「裡邊的人聽好了，你們已經警察被包圍了，趕緊舉手投降，不要負隅頑抗！」

  「警察？」四月的一驚，看向閻子行，眼中透著不解，「我們的行蹤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閻子行冷笑一聲：「這哪裡是被發現啊，恐怕是那個幕後之人早就給警方通風報信設下了這個圈套，你還記得嗎？宋卿的回憶中，那個人曾經說過，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他來辦，或許這又是他給我們準備的一個陷阱。」

  四月立刻明白，她只覺得頭疼，對付鬼魂還好，可是對付警方的話自己的一身本事從何施展，總不能拿符紙對著陽魂驅散吧，人家不把自己當神經病才怪。

  這個時候四月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餿主意：「要不咱們找宋卿幫忙，讓她用陰氣把這些警員吸引開，我們就可以趁機脫身。」

  閻子行知道這個「餿主意」確實可行，但是想到子母鬼胎中的子鬼，他覺得還是不走這步棋為好。

  「算了，要是不小心讓宋卿疏於防範放鬆了對子鬼的壓制，反而會生出其他事端，再說了，鬼魂對人畢竟有害，讓她這麼做的話無形中加重了她的罪孽，不是明智之舉。」

  四月急了：「可是我們要面對的是持槍的警員啊，我們怎麼脫身啊？你的易容術障眼法這個時候又不管用。」

  閻子行一如既往地對四月微笑：「好了，你也不用急，既然對方給我們安排下這個局，我們暫且就陪他玩玩，他每走一步，就會露出更多的線索，我們也更有機會揪出他來，不是嗎？」

  「你的意思就是舉手投降，束手就擒了。」四月有些不甘地說著，從小到大，她可還從來沒有被這麼大張旗鼓地逮捕過，一時有些尷尬難以接受。

  閻子行一笑，率先舉手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行了，聽我的沒錯，有人管吃管喝，好吃好再，比起現在東躲西藏的小林子不知好了多少倍呢！」閻子行眼中揶揄一笑，「嫌犯夫人，你還呆站著幹嘛，走啊！」

  四月還真是無語了，她第一次看見被逮捕還這麼高興的人。

  不過現在這種局面，自己真是插翅難飛了，索性就豁出去了，陪著閻子行好好面對。

  這一次警方果然尤為重視，一氣派出了二十餘名警察來抓捕閻子行，看來是勢在必得的樣子，恐怕那個幕後之人沒少忽悠警方。

  四月和閻子行乖乖地束手就擒，兩人被分別扣押在了不同的警車裡，向著警局駛去，來時靜悄悄的，這個時候嫌犯羅網，警員們開起了警笛，功成名就地打道回府。

  巽城的警局和這裡的天氣差不多，都是灰濛濛的感覺，不過由於是司法重地，總是有一種浩然正氣，到也沒有太多的異常，四月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不管習不習慣，總是有些新奇，特別是對於一個好奇心極重的姑娘，警局裡更是充滿了各種神秘感。

  天剛亮，四月就被帶到了一間明亮的房間，和她在書本和電視上看到的不一樣，並沒有那種侷促和狹窄的感覺，反而顯得尤為寧靜。

  審問四月的是一個中年女警，對方一上來就換上了和顏悅色的表情：「小姑娘，你不要怕，你只需要詳細地跟我們說，你是怎麼被那個疑犯給挾持的。」

  四月無語，卻只能實話實說：「阿姨，我真沒被疑犯劫持，我是自願的，不不不，應該說是那個疑犯是自願纏著我，咳，我都不知道我該怎麼說了。」

  女警誤以為四月產生了牴觸情緒，這時候又沉下臉說：「那好，姑娘，我換個話題問你，你先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嫌犯閻某和你是什麼關係，你們怎麼認識的？」

  四月不敢明確回答，畢竟她也知道閻子行的身份極為特殊，他可是一個鬼差啊，在現實的記錄中是沒有他的信息的，萬一閻子行在另外的地方受審時胡編亂造，自己又沒法幫他圓。

  「阿姨，是這樣的，我和疑犯，啊呸，我和閻子行是在老家山區認識的，你也知道，我們的老家清平巷在小鎮上可是名副其實的貧民窟，像我們這種沒錢的人就只能搭個窩棚度日——」

  「好了，薛四月，你就不要扯這些了，我們已經調查過，你家還沒有淪落到你說的這種悽慘地步，你有一個爺爺，從小撫養你長大，他靠著擺攤算命這些迷信活動積攢了不少不義之財，你的家境哪裡有你說的那麼貧困，你是不是想幫這閻某隱瞞什麼呀。」

  四月看到女警臉色一變，知道自己胡扯是沒用的，乾脆拉開了說，反正她即將說的這句話，閻子行也一定會說。

  「我和閻子行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