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閻」刑逼供

  閻子行看出了這個曾老頭的有恃無恐，淡淡地燃起手中的鬼火：「煉獄幽深化冥光，一縷陰藍，一縷洪荒，吞沒黃泉萬骨殤，一點星火，一點怨狂！」

  隨著閻子行陰冷蒼涼詞句，他的眼神如同附和的曲調，寒意中透著一分高傲的殺氣，就像化身為人形的惡鬼，即將展現出他的獠牙。

  曾老頭心中一怔，之前蔑視閻子行的所有心態都在這一瞬間一掃而空，他只覺得這個居住了多年的密室里充滿了一種讓人窒息的冷氣，環繞著一種來自地獄的顫慄。

  「你為何會在此地？」閻子行終於說出了一句話，就是這麼區區的一句話，其中蘊含的那種令人毛骨悚然而又敬而遠之的感覺讓曾老頭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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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你是什麼人？」曾老頭實在想不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身上會具有這種仿佛從地獄中迸發出來的邪惡氣息，此刻，他的好奇心比四月的還強，他想知道自己到底面對的是個什麼樣的人。

  「你現在不用知道，以後該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所以你的這個問題等於白問，你最好乖乖的回答我的問題，否則，我會讓你感受到什麼叫人間地獄。」

  閻子行的目光里滿是幽藍火焰反映的光芒，瞪得曾老頭一聲冷汗，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從脊背生出，扯著頭皮令人發麻。

  他咽了咽口水：「我在這裡研究一種方法，一種令人——啊，不，令我能獲得永生的方法，不過現在看來，一切都被你們給毀了。」

  曾老頭一臉的失落，想到自己苦苦研究了多年的分魂離魄水竟然就這麼稀里糊塗地給滅了，心頭一萬個不甘心，可是當他面對閻子行的時候，卻不敢萌發出半點的怒意，連他自己都開始情不自禁地屈服招認。

  四月看到曾老頭這個瘋子開始正常說話，心裡欣喜若狂，事情的來龍去脈也許能從他嘴裡撬出一些門道來。

  看到了希望，四月便迫不及待地說著：「子行，你問他，他到底有沒有看到我爺爺，我爺爺來過這裡嗎？他給我用的那種分魂離魄水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為什麼裡邊會有小胖爺爺的魂魄在裡邊，還有，他為什麼會對我了如指掌，包括近期的所有異常他都一清二楚，是不是他知道對我下毒手的真兇——」

  四月啪啦啪啦地說了一大堆，就好像之前靈魂倍加煎熬的情況並不是發生在她身上一樣。

  林安之都看不下去了：「師姐啊，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激動，子行都在這醞釀氣氛了，你就不要來破壞這麼好的意境了，可以不可以？算是師弟我求你了。」

  經過林安之的提醒，四月也知道自己有些心急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她馬上意識到自己的衝動，睜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可憐兮兮地看向閻子行。

  閻子行面無表情，心頭卻是被逗樂了：四月啊四月，我真是前世虧欠你啊，你自己是個矛盾體也就算了，現在還弄得我也成了個矛盾體，看見你的衝動想罵人，可是看見你的無辜又不忍，唉！

  「老頭，你聽到了吧。」閻子行沒在理會四月，而是轉問曾老頭，「剛才我娘子的提的那些個問題，你想先回答哪個？」

  雖然四月的亂入有些不合時宜，不過曾老頭卻是著實害怕閻子行，他總覺得這傢伙就是個不折不扣的魔鬼，儘管他並沒有對自己有過任何的傷害，只是感受他身上的氣息就足以令人膽戰心驚。

  「分魂離魄水！」曾老頭坦白著，對於四月的問題，他最能回答清楚的就是這個，「我身上有一種怪病，只有通過分魂離魄水才能解除，本來我也沒抱什麼希望，只不過是聽一位故人所是說，只要找到合適的人選，自然有機會實現我的願望。」

  閻子行聽到這裡，終於算是從這個瘋老頭的嘴裡得到了一點點的有用消息。

  關鍵詞有三個，怪病，故人，長生。

  「你有什麼怪病？」閻子行一邊說一邊看了看四月，兩人眼神交流中，閻子行把自己的意圖透露給了四月，讓她不管有多急，都不要再打斷這個瘋瘋癲癲的曾老頭，萬一他一個慌神來個閉口不言，那就麻煩了，「你的這個怪病是什麼症狀，不妨說來聽聽。」

  曾老頭苦笑一聲：「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問我的是，我的這個怪病是不是跟你媳婦兒的一樣？對不對？我這麼跟你說吧，這是病，也不是病，其實算是一種孽障，這種孽障的痛苦比病痛高出了百倍乃至千倍，從我的角度來講，我寧願得一場重病，我也不想犯下這樣的孽障……」曾老頭說道這裡，不住地搖頭哀嘆，「我啊，能堅持到現在已經算是相當的不錯了，你們何嘗知道，這種痛苦，就好像一個正常的人忽然之間得了神經病一樣，又或者是一個腦袋裡邊，忽然之間就長出了一個毒瘤。」

  就在曾老頭說話之際，他腦海中的第二靈魂冷不丁地出現，干擾著他說：「怎麼？你這些詞兒都是形容我的嗎？哼哼，是不是有點用的太『貼切』了？」

  曾老頭臉色大變，原本是在閻子行的威嚇之下的那種恭敬和無奈，此時，在閻子行等三人看來，他的表情竟然是一種憎恨，一種仇視，可是曾老頭的目光卻是那般空靈無物，卻又不像是針對閻子行的。

  林安之心直口快，看到這般變化，立刻咋呼呼地叫閻子行：「我說姐夫，你趕緊看看，這老頭是怎麼啦？不會是又要發瘋了吧？」

  閻子行也是一臉的疑惑，他也不清楚為什麼瘋老頭在這一瞬間竟然像是著魔了一樣，面容不斷抽搐扭曲，嘴唇看似有規律的顫抖著，就好像是在跟誰說話一樣。

  閻子行還真才對了一部分，此刻的曾老頭還真是在跟人說話，在跟自己的第二靈魂爭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