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回將軍府(一)
2024-06-09 23:19:27
作者: 男孩與遠方
譚伍把許文昊暫時安頓在了左相家,交給了齊瓊幫忙照顧著,就匆忙進宮找程雅諧來了。
「帶我去找軍師。」程雅諧眼裡閃過思念,她很想見他,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了。在牢里時她就想過,等這件事一過,她查出當年的真相,還母親的清白後,她就想向南皇辭官,然後帶著許文昊去東升國求醫。只是她沒有想過她差點就永永遠遠的見不著他了。
「不准去。」那想賢妃一陣略帶怒氣的聲音傳來,及時制止了想要起床的程雅諧。
「娘親,我已經好了。」程雅諧給譚伍使了一個眼神,示意他先出去,等到譚伍出去後,程雅諧的表情才變得嚴肅起來。
「娘親,我要出去,我只是給你說一聲,並不需要你給我做決定。」程雅諧掀開被子就開始下榻穿鞋。
「雅雅,你還是在埋怨娘親嗎?」賢妃的語氣的語氣裡帶著悲傷,程雅諧的眼淚不爭氣的流了出來,所幸她正在低著抬頭穿鞋,所以賢妃此刻看不見她的表情。
「沒有,你走吧,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經過這次的事情,程雅諧終是明白了自己的弱小,原本以為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她,沒想到,她自己才成為了別人眼中最大的棋子。
怪不得當初左相要說她是在以卵擊石,如今經過死的教訓,她才明白了左相語氣里的含義。所以她不能連累到娘親,她不能讓那些暗處藏著的人把目光放在她娘親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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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妃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轉身離了去,她已經管不了程雅諧了,她知道,在她當初逼程雅諧去虞城時,程雅諧就已經對她失望了。
「雅姐姐。」
程雅諧怎麼也沒有想到,已經神智不清的許文昊竟還記得她,心裡既欣喜又難過,欣喜的是他忘了眾人卻唯獨記得她,難過的是,他現在的樣子。
許文昊見程雅諧之前,齊瓊就已經命人給許文昊洗了澡,換了一身衣服。雖然這洗澡的曲折可以洗一本笑話錦集了,但所幸最後還是洗完了,還找人服侍他吃了飯。
所以當看見程雅諧看見許文昊身後追著他提醒他那裡危險,那裡是不能去的鼻青臉腫的小廝們後,頓時有些失笑。
這許文昊無論是現在的樣子,還是小時候的樣子,都和長大後的樣子大相逕庭,真不知道他最後是怎麼長成那個樣子,不過只要他恢復了,一切都好了。
這樣想著,程雅諧的嘴角也帶了笑意。
而一邊和小廝玩著躲貓貓的許文昊,見著剛進府的程雅諧,立馬大叫著向著程雅諧跑來,在見到程雅諧時,兩眼冒著金光,大叫著「雅姐姐」。
眾小廝見著他換了方向,也跟著他跑了過來。
程雅諧聽到許文昊叫自己時,心裡滿是高興。但僅是一瞬,她就看見原本叫了自己的許文昊突然停了下來,埋著腦袋,像是在思考自己在幹什麼。然後大叫一聲,抓了抓丫鬟不知道給他梳了多少次才梳好的頭髮,轉了方向,又向著小廝們跑去。
「這...」管家看著程雅諧原本欣喜的眸子又黯淡了下去,想說一些安慰她的話,卻又發現不知該說些什麼。
程雅諧像是明白了管家的心思,說了一句無礙,便向著許文昊離去的方向走去。
「許文昊。」許文昊沒有理她。
程雅諧想著他是否還記得他的名字,就又喊了出來,「若文。」
許文昊依舊沒有理她。程雅諧並沒有因此放棄,她慢慢的走到許文昊的身旁,遞了一個梅子給他,那是他之前最喜歡吃的,所以她在來的時候,路過雜貨店,就買了一些。
許文昊一直盯著程雅諧,見她把梅子遞給自己,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並未有什麼動作。程雅諧見他似乎不知道那是吃的,所以就又拿出一顆,當著他的面慢慢的放進嘴裡。
許文昊見著她的動作,猶豫了一會兒,就學著她把梅子放進了嘴裡,嚼了一下,頓時眼睛發亮,想要更多。程雅諧見著他的樣子,心裡滑過一道暖流。
果真如同她所料,許文昊現在並不是神志不清,而是如同一個新生的嬰兒一樣,不一樣的地方卻是,他在對身邊的所有的事物都還不清楚的時候,就會走了。
「跟我走好不好,跟我走,我帶你去買梅子吃。」程雅諧說的時候,指了指許文昊口中的梅子,許文昊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屁顛顛的跟著程雅諧上了門外的馬車。
「管家幫我向齊大小姐道謝,就說改天程雅諧一定讓譚伍帶著禮品親自前來感謝。」管家雖不明白程雅諧的意思,但還是照樣做了。
程雅諧要把許文昊留在自己的宮殿,卻遭到了賢妃的強烈反對,程雅諧那裡會聽賢妃的勸告,直接命人在偏殿給許文昊準備了一間睡房。
程雅諧沒有想到她的娘親勸她不成,竟搬來了南皇,所以南皇來時,許文昊正在給程雅諧垂肩膀。
「雅雅真是悠閒。「南皇大笑著進了程雅諧暫時居住的宮殿。
「見過南皇。」南皇聽到程雅諧的稱呼後,眼神閃了閃,他清楚程雅諧不會查到些什麼,但是她的稱呼為什麼沒有變化。
「雅雅既然恢復了公主的身份,應該如同其他皇弟皇妹們一同叫朕父皇,難道是還不習慣?」誰不想擁有如此珍貴的皇室公主的身份,他想程雅諧也不例外,估計是還沒適應過來吧。
「啟稟皇上,雅諧相較於這南國的公主身份,更想要當我國的將軍,殺敵為國。」南皇表情有些僵硬,他從未想過程雅諧會有這樣的回答,不過想著之前他做的事,突然有些釋然了。只能感嘆,不愧是程威帶大的孩子,抱負遠大,只是......
「隨便你吧。」原本是受賢妃之託前來勸程雅諧的南皇,似是想起了什麼往事,渾身氣息變弱,籠罩著悲傷的氣息。
程雅諧不忍打斷,但是想著許文昊的病情,還是開了口。
「皇上可有解決右相之事?」
南皇聽到程雅諧的聲音後回過神來,「恩,解決了。多虧了雅兒的侍衛收集回來的證據,雅兒可是要想本皇討什麼獎勵?」南皇想,若是當初沒把伍思月殺害,毀了程雅諧的全部計劃,到現在右相是不是也被她給扳垮了?
他相信她是有這個能力的,她雖然不顯山露水,可是聰明才智卻遠高於當初的他,他的眾多孩子裡唯有程雅諧最像他,也是最不像他。
程雅諧確實也有想討的禮物,「好啊,那雅諧就先謝過皇上了。」
「雅諧想要皇上把左相府的齊大小姐賜婚給我的侍衛譚伍。」程雅諧有些狡黠的說著。
沒想到南皇會有一次在左相府那裡露出了難色,「這左相當初特意讓那個朕親口說出左相府的大小姐婚姻自主的話。」
程雅諧抽了抽嘴角,左相那隻老狐狸,不過乾的真好,若不是這樣,或許齊大小姐早就嫁與他人了。
「皇上只管下旨,左相那邊我去說。」南皇看著程雅諧高興起來時,如星星般晃動的雙眼,心裡划過一股暖流。
「雅雅難道沒有為自己要的嗎?」
南皇這算是問到程雅諧的心坎上去了,她真的還有事情需要南皇同意。
「有,雅諧想搬回將軍府。」
「胡鬧,一國公主竟去和一群大男人待在一起,朕不同意。」南皇聽了程雅諧的話後,語氣裡帶著怒意。
「雅諧之前早就和和一群大男人混在一起了,況且軍法沒有規定女子不能未將,黛娘娘當年不就是這樣嗎?」程雅諧反駁道。
「而且雅諧只想當將軍,不願當公主,如同金絲雀一般困在這偌大的皇宮中。雅諧生來便是一匹野馬,不願被束縛,還望皇上成全。」
南皇那程雅諧沒有辦法,只好拂袖離去,完全忘了來的初衷,所以當賢妃問起他時,他只是敷衍了幾句,就把賢妃打發走了。
南皇一走,許文昊就快速跑了出來給程雅諧邀功。
「雅姐姐,我今天是不是很聽話,你是不是要獎勵文昊好吃的?」許文昊一臉期待的望著程雅諧,程雅諧拍了拍他的頭,眼裡閃過笑意。
「是啊,文昊今天最聽話了,雅姐姐今天不給你吃的,帶你去抓魚好不好?」
原本聽到程雅諧說沒有吃的時候就哭喪著一張臉的許文昊,在聽到程雅諧說帶他去抓魚時,立馬高興的拍起手來。
程雅諧寵溺的看著他手舞足蹈的樣子。她可沒忘她這裡第一次來人時,許文昊的表現,直接把人氣跑,那個人就差吐血了。
程雅諧沒有想到南皇最後同意了她搬回將軍府的提議。
在她搬回將軍府的第一天,左相就氣沖沖的來到了程雅諧的府邸,當然程雅諧不用想都知道為何,南皇在今早頒布程雅諧恢復將軍的身份時,同時也宣布了一張賜婚的聖旨。
大概就是程雅諧鄉野出生,在宮中目無尊長,脾性頑劣,實在是有辱公主的身份,所以撤去封號,賜予將軍的身份待在南國。
雖然這件不經過一星期的公主回歸又被罷免的事在南皇城瘋傳了一陣,但最後話題還是淡了下去。
程雅諧本就無心於皇族,自然不會對那些東西上心。
而南皇賜婚的,則是左相府的大小姐齊瓊和新晉升的副將譚伍。
聽說當時左相聽後直接拒旨不接,甩手走人。就左相的那種態度沒想到南皇沒有生氣,反而笑了,當時眾朝臣不明白,直到聽說左相氣沖沖的到了程將軍府,眾人才明白了原來是程雅諧搞得怪。
「程雅諧給我滾出來!」左相怒氣沖沖的不等通報,就直接大步走進了將軍府,手裡還拿著一根竹鞭,眾小廝見著是左相,紛紛自動退到了一邊。
「左相是來蹭飯的嗎?不好意思,今天中午將軍府不開飯。」程雅諧像是沒見著左相的怒氣一樣,在左相的竹鞭飛來之前,飛身一躍跳到了左相左邊的牆上去坐著。
「今天的天氣真好,」程雅諧裝模作樣的望著天空,
「果真是站的高看得遠啊!」
左相見自己的竹鞭撲了空,轉身衝著坐在牆上的程雅諧走去,
「小兔崽子,有種你給我下來。」
程雅諧額頭上冒著黑線,「左相大人,不好意思,雅諧真的沒種,要不您老上來。」
程雅諧說著就對著左相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
「你...你...」左相氣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左相,你要找就找被賜婚之人,你來找我幹什麼,又不是皇上把齊小姐賜給我。」
「你...你...」「不過我要提醒右相一句,他們可是兩情相悅,若是把他們逼急了,他們私奔了可就不好了。」程雅諧看著轉身去找譚伍的左相,決定還是助譚伍一臂之力。
「你...你...」「左相既然說不出話來,還是趕快去找你的女婿去吧,你現在可是拒旨不接,要是他們倆知道了這件事,一起約著私奔了跑了怎麼辦?」程雅諧表示她真的只是想嚇嚇左相,沒想到左相竟一趟就跑了,趕去城門找譚伍去了。
程雅諧看到左相著急的樣子,感覺自己好像好心辦了錯事,不過管他呢,就看譚伍的造化了。
「雅姐姐,你一個人在坐的高高的在幹嘛?」左相剛走,收拾好了的許文昊就被小廝領了出來,恰好看見還在牆上坐著的程雅諧。
「呃...」程雅諧覺得她需要告訴許文昊坐在這裡是不好的,可是要怎麼說他才能相信,然後不學著她爬這個牆。
有了!程雅諧裝作坐不穩的樣子,向著許文昊所在的地面撲了下去,為了以防萬一,她還特別的錯開了很遠的地方,為的就是碰不到許文昊,而且這樣她還可以憑著內力減慢掉下去的速度,不至於摔得那麼慘。
誰想許文昊見她掉了下來,立馬跑去抱她,因為方向不准,所以程雅諧直接砸到了他的身上。
「痛。」許文昊吃痛的叫了一聲。程雅諧不明所以,還趴在他的身上,立馬問他那裡痛。
「弟弟...」許文昊艱難的說著。
「弟弟?」程雅諧想著這許文昊什麼時候又給自己增加了一個稱呼,直到許文昊把手指向程雅諧壓著的下腹之處,程雅諧才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