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查兇手（二）

  左相不知道自己是怎樣離開醉仙樓的，只覺得走路時有些恍惚，連撞了人都沒有意識到，不過到是那個被撞的人一臉深意的望著左相離開的方向，轉而又向著二樓程雅諧在的雅間看去，觸不及防的與程雅諧的眼神相撞，快速垂下眼帘，收斂了眼裡的震驚。

  程雅諧剛才就出門了，親眼見著了與自己對視的男子的所作所為，嘴角帶笑，「程強，打包好沒有，走了。」但她依舊裝做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和還站在原處的男子擦肩而過。

  程強看著程雅諧眼裡一直帶著笑意，腳步也顯得特別的輕快，有些不解。明明剛剛程雅諧才和左相大吵了一頓，現在怎麼這麼開心？

  「將軍在開心什麼？」程強走至程雅諧的身旁。

  「沒什麼，就是本將軍的一條大魚快上鉤了。」程雅諧難得回答程強不動腦筋的問題，程強現在更是蒙了，將軍什麼時候去釣魚了。

  程雅諧看著程強不解的樣子，噗通一聲笑了出來，「到時候你就知道。」

  程雅諧好笑的看著程強，卻不知道的，她的笑容落在了某個角落的男子的眼睛裡，瞬間變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

  就在這鬧市之中，仿佛所有嘈雜的聲音都被隔絕，只能聽見她的笑聲；所有的事物都變得模糊，只能看見她彎彎的笑顏和布滿星辰的眼睛。

  「將軍你在賣什麼關子。」程強現在特別不爽，他總覺得程雅諧每次專門挑些他聽不懂的話說。

  「好了，你回去問問孫悅吧。」程雅諧餘光不經意間掃向醉香樓的門口，是剛才那個站在大廳看她的男子。她對這個男子的影響很深刻，不是因為他的俊顏，而是那次去念黛宮的時候看見過他，一個朝中的大臣竟出現在了南皇的後宮，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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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雅諧扯了扯嘴角，一臉興味的望著男子，思考這個男子究竟和後宮的那個娘娘有關。

  在早朝時，程雅諧如願的看到了南皇黑了的臉，直至下朝。

  剛一下朝，程雅諧被大總管蘇力神神秘秘的叫到了御書房，就看見南皇一張堪比黑炭的臉，旁邊還站著一臉悠閒的左相和故作淡定的右相。

  「程將軍這幾日可有聽到什麼傳言？」南皇見程雅諧進來就立馬開了口，不給程雅諧任何反應的時間。

  程雅諧見一旁的左相不停地在給她使眼色，有些無奈，面帶不解。

  「齊航！」南皇一陣威壓的聲音傳來，怒氣更甚，左相見此立馬收回了眼神。

  「程將軍聽到什麼就說什麼。」

  程雅諧的表情有些為難。

  「說吧，無論什麼難聽的，朕都賜你無罪。」

  南皇為了了程雅諧的後顧之憂，又說了一句話出來，為的就是讓程雅諧放心的說。

  「啟稟皇上，微臣最近是有聽說過幾件大事，不過微臣猜想那些都是謠言，不可信。」程雅諧一臉正氣的說著。

  「無論是不是謠言，你先說給朕聽聽。」

  「是關於皇上您和當年月妃的。」程雅諧的聲音慢慢的放低，小心翼翼的偷瞄著南皇的表情，卻不料正好與南皇別有深意的眼神碰個正著。

  南皇見著程雅諧一臉小心的樣子，語氣不由的放柔，心裡也有了底，程雅諧此刻的樣子應該不會做出這樣的事，「無妨，你繼續說吧。」

  「是。」右相見著程雅諧的慫樣，勾唇一笑，這點皇威就被嚇到了，真是丟程威的臉。到是一旁的左相一臉複雜的看著身體接近顫抖的程雅諧，眉頭緊皺，她這會不會演過頭了？

  「微臣聽到先聽到的是南皇和賢妃曾經恩愛幸福的場景，還有一段段廣為流傳的佳話，然後，然後......」程雅諧說著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眾人又提到了黛娘娘，不知道是誰透露了黛娘娘已經甦醒的消息，並且知道了此刻她正在南皇宮。」

  南皇聽到程雅諧說楊千黛時，額頭上就已青筋暴起，狠狠的盯了一下一旁的右相，把原本已經鬆一口氣的右相嚇得一哆嗦。

  程雅諧看到右相的表情，眼裡閃過笑意，再南皇再次看下她時，飛快的收斂了下去。

  「還有呢？」原本接近暴怒的南皇突然又變得平靜起來，不過程雅諧知道，那是暴風雨來之前的平靜。

  「還有就是關於當年的事情，就是月妃與人通姦，程威為救月妃交出兵權，被流放，還有就是月妃的孩子剛出生就夭折的這些種種的事情，現在流傳出的都是黛娘娘是...是兇手。」

  「嘭。」隨著一聲巨響，程雅諧感覺有什麼東西向著自己的腳邊砸來，卻不敢動一下，任由滾燙的茶水濺在自己的身上。

  「完全胡說八道！」南皇氣的直接站了起來，「究竟是誰傳出去的！給朕抓起來，朕要誅他九族。」

  「皇上，息怒啊！」隨著左相的一聲言語，右相和程雅諧紛紛效仿左相跟著跪下，勸阻著南皇。

  「左相，朕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去給朕把謠言驅散。」南皇發了一大陣火後終於稍微的冷靜了下來。

  「皇上，孰微臣直言，這件事若不能給百姓一個交代，恐怕無法平息。」左相一臉淡定的說著，與此刻的暴怒的南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臣也覺得。」右相見著南皇的眼睛掃向他，立馬回答道，不敢做任何的停留，若是這件事能夠徹底掩蓋他之前的那件事，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程將軍覺得呢？」原本埋著頭的程雅諧聽著南皇的話語，猛地抬起了頭，眼裡積蓄著淚水，臉上是隱忍的怒意，「微臣也覺得皇上應該給眾百姓們一個交代。」

  「好，很好!」南皇突然大笑了起來，「你們就是這樣給朕出主意的，好樣的，都逼朕對不對。」南皇問了程雅諧後，才想起她是程威的義子，和程月兒有感情，自然也想要通過這件事為程月兒討回公道，這實屬正常。

  只是想到這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從他的腦海里一閃而過，速度太快，他根本無法捕捉到。

  南皇見著底下埋著頭的三人，就氣不打一處來，「左相留下，右相和程將軍先下去。」南皇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先離開。左相面色一黑，不情願的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