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賢妃的執迷不悟

  程雅諧和楊江將軍一起趕到千黛住的宮殿時，賢妃也剛好在哪裡。

  「念黛宮」

  

  程雅諧讀著這個宮名，不由一陣感慨，這南皇的真心全都寫在了這張牌匾上，為什麼就是沒人知道呢？所有的人都只把賢妃當成眼中釘，肉中刺，不過這或許就是南皇的目的，不是嗎？

  只是可憐她的娘親就是不撞南牆心不死啊！

  「雅兒。」程雅諧剛進門就見著賢妃一臉震驚的望著她，她裝作不認識一樣的給賢妃行了個禮。

  「見過賢妃。」沒辦法，誰讓她現在是一身丫鬟的打扮，楊千黛讓她扮什麼不好，偏要扮丫鬟，看吧，惹出事來了吧。

  「你們都下去吧！」楊千黛揮手攆走了大殿裡所有的奴婢，楊將軍也跟隨著離了去。

  「雅雅快過來！」楊千黛笑著給程雅諧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坐。一旁的賢妃瞪大了眼睛，不明白她的雅雅什麼時候和楊千黛那麼親密了。

  「楊千黛，你這是幹什麼？」賢妃滿臉笑意，語氣卻很凜冽。

  「月兒何必如此，既然是你的孩子我當然要好好對待。」楊千黛牽住程雅諧的手，把她拉倒自己的身邊坐下。「你，我還有程威這麼多年的情義了，你竟還是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如此不信我。」楊千黛說著有些嘆息。

  賢妃卻冷哼一聲，「情義，我倆什麼時候有情義一詞之說。」程雅諧感覺賢妃此刻的表情就像是一個被愛情沖昏了頭腦的妒婦，雖然她知道她不該這樣想她自己的娘親，可是沒辦法，趁早認清現實更重要。

  「雅雅，隨我一同離開。」賢妃起身就打算走，卻看到被叫的程雅諧還站在原處沒有聽她的話。

  言語變得憤怒，「雅雅！不聽娘親的話了嗎？」

  「賢妃。」程雅諧突然感覺自己的娘親變得如此的陌生，「雅諧還有事要請教黛娘娘，就不隨賢妃一同離去了，賢妃慢走。」

  賢妃的眼裡滿是失落，「好，雅雅，你也被這妖女迷惑了對不對？你也不要娘親了是不是？」

  「我沒有，賢妃還是先冷靜冷靜，莫為了那些不值得的人沖昏了頭腦。」程雅諧面無表情的說著，她知道她娘親的痛苦，可她娘親現在所做的一切，無疑都是在飛蛾撲火，這幾次頻頻見著南皇對楊千黛的真情流露，以及了解了當年的情況，她已經明白了，南皇根本不愛她的娘親，南皇一直愛的，一直在保護的，一直是楊千黛。

  「誰是不值得人啊？」南皇的聲音突兀在宮門響起來，楊江一臉歉意的同南皇一起走進大殿。

  「哈哈，朕是說為什麼楊江將軍一個人在宮殿外，原來殿裡全是女眷啊！怎麼愛妃和千黛在聊些什麼？」南皇一臉好奇的攬住賢妃，卻不想卻被賢妃躲開，「臣妾見過皇上，臣妾不舒服，就先告辭了。」南皇本來被賢妃躲開的動作弄得有些生氣，但聽到她說要先告辭，就體諒的揮了揮手，「愛妃還是要多注意休息，可別累著了，既然這樣，你就先下去休息吧。」

  「是。」賢妃福了福身，「落月還不快隨本宮離去。」賢妃向著程雅諧的方向看了一眼。

  程雅諧立即會意的答了一聲，「是。」

  「等等，」原本南皇沒有注意到程雅諧的，卻被楊千黛的一聲等等吸引，也轉頭看向程雅諧，不過楊千黛卻搶先一步擋在了程雅諧的身前。

  「這是給你的，謝謝你幫我送食物過來。」楊千黛塞了一根金簪給程雅諧，程雅諧被楊千黛按住手腕跌跪下,立馬反應了過來，「落月謝謝娘娘的賞賜。」

  「沒事，這是你因得的。」楊千黛拍了拍她的手，「你下去吧。」

  「等等。」南皇突然叫住了程雅諧，賢妃的額頭嚇出了幾滴冷汗，雅雅的身份現在還不能曝光。

  「嘭。」一聲響聲響起，眾人朝著賢妃的方向看去，程雅諧立馬躲開南皇的視線，一路小跑過去，把暈倒的賢妃扶了起來。

  「來人。」楊千黛開始叫人，「臣妾沒事，休息休息便好，就不打擾皇上和黛娘娘了。」賢妃一臉虛弱的說著。

  「皇上，找人先送賢妃回她的寢宮吧。」楊千黛別有深意的說著。

  南皇點了點頭，「那就如千黛所說，來人，把賢妃娘娘送回她的寢宮，傳太醫。」程雅諧跟著賢妃離去。

  「皇上既然來了，要不同我和哥哥一起喝一杯。」楊千黛移步到貴妃榻，慢慢的坐下下，隨意的說著，似乎根本不著急賢妃。

  南皇聽到楊千黛的提議自然是高興的，「那就如千黛所說。」南皇大聲的叫進蘇大總管，聽得出他現在愉悅的心情，「把朕珍藏的好酒拿出來。」

  而南皇再說這些時，賢妃剛出大門，所以那些言語她全都聽得一清而楚，程雅諧看著眼淚順著她的眼角滑落。說不心痛自己的娘親，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如今的現實就擺在那裡，她想支持她自己的娘親都不行。

  這就是所謂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吧，程雅諧想。只是一想到現在的許文昊，她就有些低落。

  「賢妃怎麼了？」還未到賢妃住的宮殿，落雲就急沖沖的跑向眾人扶著的賢妃身邊。

  「落雲，賢妃娘娘就交給你了。」程雅諧摸了摸落雲的頭，臉上帶著苦笑。原本埋頭的落雲感覺自己被別人摸頭，特別的生氣了，結果聽到的是程雅諧的聲音，瞬間高興的抬起頭來。

  見程雅諧一身丫鬟服，滿是驚訝。「師姐怎麼在這裡？」

  「有事要辦。」程雅諧笑笑，捏緊了剛才楊千黛給的金簪，「我先出宮了，你好好照顧賢妃。」

  「好。」落雲乖乖的點了點頭。

  原本靠人扶著的賢妃突然自己站直，滿臉的怒意，「雅雅你給我站住。」

  「賢妃身子不好就好好待在宮裡休息，不要天天亂跑，東想西想的。」程雅諧低著頭說著，周圍的丫鬟一陣唏噓，什麼人竟敢頂賢妃的嘴。

  「你是怎樣給本宮說話的。」賢妃氣的直喘氣。「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對，但是你怎會為了氣我和她攪在一起。」

  「賢妃.......」程雅諧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喲，賢妃姐姐也在這裡賞花啊。」月妃剛聽其他丫鬟說賢妃在楊千黛的屋裡暈倒，立馬就收拾好過來看戲了，雖然楊千黛那裡的沒看見，但在御花園也看到了一幕，還是沒有枉費她跑一趟。

  「怎麼火氣怎麼大啊，不就是一個小丫鬟嗎。」月妃搖著她的小蠻腰，一扭一扭的像水蛇一樣的向著賢妃走來。

  「月妹妹不在宮殿好好教小皇子，怎有空來逛御花園？」賢妃一臉笑意的說著。

  「唉，還不是皇上特意為睿兒請了全南皇城最好的太傅，睿兒現在忙學業呢。」月妃掩面笑著，「不過倒是賢妃姐姐怎麼哭了。」月妃突然湊到賢妃的面前，擔憂的說著。

  「沒什麼。只是一隻討厭的黃鼠狼偷吃了我宮殿裡打早鳴的雞。」賢妃隨便的說著，倒是月妃聽後黑了一張臉。

  「姐姐心太善了，為了一隻公雞居然還哭了起來，若是那隻雞在天有靈，一定會託夢給更多的同類，讓她們晝夜為姐姐里打鳴報時。」月妃說著就掩面笑笑，眼裡全是幸災樂禍。「有了這些雞陪伴，姐姐也不會寂寞了。」

  「非也非也，妹妹這就理解錯了。」賢妃笑了笑。

  「哦，姐姐不是為了那隻死去的雞？」賢妃好奇的問著，眼底卻一片冷漠，這賢妃要搞什麼么蛾子。

  「姐姐是覺得那隻黃鼠狼死的太慘了，忍不住就哭了。」賢妃說著，又用錦帕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

  「為什麼，黃鼠狼不是偷吃了姐姐你的雞嗎？」月妃現在越來越來摸不著頭腦了。

  「是啊，唉，不過也怪那隻黃鼠狼自己非要前來找死，最後...」賢妃又擦了擦眼淚，「最後怎麼了？」月妃見她一直不說，好奇心害死貓啊！

  「最後被我宮殿的小太監們亂棍打死了，這就算了，他們還剝了他的皮，吃了他的肉。」

  月妃心裡也不由的感慨，是有點慘。

  「我還看到了黃鼠狼的腦漿。」賢妃說著做了嘔吐樣。

  「這麼慘啊。」月妃似乎聽入迷了，想到了那樣的場景。

  「對啊，所以我就說那些黃鼠狼就不應該整天沒事出來亂逛，還妄想著能夠撈幾隻雞，結果卻害死了自己。」賢妃一臉可惜的說著。

  月妃終於反應了過來，她是在想賢妃什麼時候養雞了，她怎麼沒看見過，感情一直在諷刺她，她還毫無知覺的附和著。

  真是氣死她了！

  「姐姐真是好樣的，妹妹真是自愧不如啊！」月妃笑的幾近咬牙切齒。轉而腦袋光一靈，「不過那黛娘娘那裡的雞也可就危險了，看來那天得給黛娘娘提個醒。」月妃成功看到賢妃在聽完她說的話後變了臉色，高興的扭著腰肢離開了，完全忘了來這裡的初衷。

  「雅雅，你回去吧。」賢妃此刻雖然氣，但還是沒有到達失去理智的地步，程雅諧在宮中不宜久留。

  「以後再和你說，你離楊千黛遠點，她沒有表面那麼簡單的。」

  程雅諧複雜的看了賢妃一眼，「好，落月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