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做一次無賴

  以夏寒現在的強悍身體來說，他的速度還要比那奔馳駿馬要快上許多。沒過多長時間，就趕上了之前的商隊。

  夏寒沒有直接迎著跑過去，而是在到達商隊後方時，直接扎進了路旁的樹林中。

  「嘩啦啦~」

  夏寒的身影疾馳，身上的勁風捲起了地上的積雪，就連旁邊的小樹都隨著這股風搖擺了起來。

  「誰？快警戒！」商隊護衛聽到這個動靜，連忙拔出了刀。然而，樹林轉眼就恢復了平靜，從外面看上去，並沒有任何異常。

  「你們幾個，跟著我去看看。」一個魁梧中年男子帶著幾個人輕手輕腳地走近了樹林中。

  「老大，你看這！」這時，一個年輕護衛指了指身前的地面。

  「這是……」那魁梧中年男子疑惑地看著雪地上被蹚出的兩道溝，隨後便站起身，手一揮喊道，「走，沒事了！」

  此時，整個商隊安靜無比。車廂內的三人在第一時間就收聲停止了交談。

  「哥哥，不會有什麼事吧？」車廂內的女子微微皺眉，雖然刻意保持著平靜，但眼中生出了些許驚恐。這是她第一次跟著商隊出行，在家中她便聽說過很多強盜劫匪的故事，想到故事中那些女子們最後悽慘的下場，不由得掉下了幾滴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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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霞兒妹妹，沒事，沒事！」這時，那紈絝子弟不在意地一笑，「這種事情我見多了，應該是樹林中的鳥獸。」

  「嗯。」女子輕輕點頭，顯然這番話並不能打消心中的疑慮，眼睛依舊盯著她的兄長。

  「噓……不要說話，如果有什麼事，一會你就呆在車廂里。」這女子的兄長顯然有些行商經驗，神色保持的十分鎮定。

  「少爺、小姐。不要擔心，應該是什麼畜生在樹林裡亂竄。」

  聽到護衛的話，這三個人頓時心中一松，露出了喜意。不多時，商隊再次出發，車廂內也恢復了之前高談論闊的場景。

  「阿嚏~」

  「誰在罵我？」夏寒揉了揉鼻子，眼看著前方的炊煙，面色一喜，他現在的位置已經不是之前那杳無人煙的荒蕪之地，看著陸續漸多的行人，趁著沒人注意，從樹林中走了出來。

  這小鎮叫作烏鎮，雖說不上四通八達，但也是方圓百里內的行商要道。沒過多長時間，夏寒就進入到了鎮子中。他此番前來，目的便是買一匹馬。可這鎮中皆是風塵僕僕的商人，每家車馬行都忙得排起了長龍。最後只得先將此事放在一邊，找到了一家還看得過眼的酒樓，走了進去。

  酒樓內的客人一個個皆穿著華貴的衣服，看上去非富即貴。當看到一個十五六歲風塵僕僕的少年進來後，不約而同地皺了皺眉。

  夏寒沒有理會這些人的目光，自顧自地走到了一張方桌前坐了下去。見無人理會自己，他皺了皺眉，喊道：「小二！」

  夏寒肉體強悍，從內到外已經修煉到了骨頭裡，這一喊帶著錚錚之勢，如同寶刀出鞘，愣是把旁邊幾個正在喝酒的人嚇了一哆嗦。

  「哪裡來的野人！」這時，旁邊桌子上一個身著褐色華麗長衫的中年男子，放下酒杯，不滿地看向了夏寒。

  夏寒淡淡地看了這人一眼，隨後又是高喊一聲：「小二！」

  見少年理都不理自己，這中年男子眼中露出了一絲怒意：「小子，你是傻子還是聾子，我和你說話，你聽不到嗎？」

  「小二！」夏寒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他已經連連喊了三聲，這酒樓的小二卻還是不見蹤影，此時已經飢腸轆轆，他在想若還沒人招待，就換一個地方吃飯。

  「你……」中年男子見夏寒連看都不看自己，「噌」的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這時，同桌的另外一人扯住了他的袖子，「馬老爺，來來，喝酒，不要因為一個娃娃壞了興致。」

  見同伴勸解，這馬老爺才冷哼一聲，重新入座。

  「來嘍，來嘍！」這時，從酒樓後門跑進來一個肩掛抹布的小二，在看到夏寒後，直接跑了過去，連連道歉，「客官見諒……」

  聽到小二的解釋，夏寒擺擺手，他還不至於為難一個普通人，開口道：「你這裡都有些什麼？」

  「客官，咱們酒樓可是鎮上最大的酒樓，不管是天上飛的還是水裡游的，應有盡有！客官想來些什麼？」

  「那……」這小二說的太過籠統，也沒有報上菜名，夏寒思索了片刻，指著旁邊的兩張桌子，「他們這些人的菜，每樣都給我上一份。」

  聽到這句話，酒樓內的食客皆是輕笑了出聲。

  那馬老爺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隨後就一臉鄙夷地說道：「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還敢點這些菜，恐怕你整條命搭進去都不夠付飯錢。」

  夏寒眉頭輕皺，看著小二說道：「就這些吧，快去。」

  小二滿臉懷疑地看著眼前這個少年，這少年穿著普通，看那樣子分明不像是什麼有錢人。若這少年點上兩三道菜，他或許還相信，可這一出口便是這兩桌子的菜，於是收起了之前恭敬的神色。

  夏寒當即便看出了小二的意思，眉毛一挑：「怎麼還不去，怕我付不起帳？」

  「小子，快滾出去吧，這裡可不是你能來的地方。」那馬老爺呵呵一笑，指了指酒樓內其他的食客，「你看看別人，再看看你。下次出來吃飯，別穿得破破爛爛的，省得丟人。」

  「哦？」夏寒在清晨與許飛交戰，此時的長衫上還留有被指風打穿的破洞，甚至還能看出一些血漬，他嘴角微微一翹，「這世上有眼無珠的人還真多，既然你們想讓我走，可我今天就在這吃定了。」

  食客們聽到這句話後搖頭一笑，夏寒在他們眼中已經被定為了愣頭青的一類人。和這種人較真，顯然沒有什麼意義。

  「客官，請你出去。」小二神色一冷，「這裡不是你能來的地方，若你再搗亂，別怪我親手把你趕出去。」

  「這就是你的態度？」夏寒眯著眼，說道，「若你好好和我說話，我或許還給你些面子，可你偏偏要威脅我。那好，今天我就做一次無賴！」

  「想搗亂是吧？」這小二臉一沉，顯然失去了耐心，這種騙吃騙喝的他見得多了，可卻從來沒有見到過要當眾耍橫要吃霸王餐的人。於是直接走到了夏寒的身邊，一把揪住了他的胳膊，「給我滾！」

  「咦？還有些力氣！」這小二面色通紅地搬著夏寒的胳膊，可費了全身力氣，也沒有將夏寒的胳膊移動半分，於是喘著氣大喊道，「來人，快來人！」

  「還是個練家子！」馬老爺眼中露出了驚訝，隨後便搖頭露出了一抹嘲弄的神色，想憑著武力吃霸王餐，恐怕是來錯了地方。這樣的野蠻人他見過不少，最後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小二求援後沒過三息的時間，從酒樓後院便衝出來了幾個健壯青年。

  小二指著夏寒說道：「這廝想吃霸王餐，把他給我趕出去。」

  「小子，你是活膩歪了。」

  這幾個健壯青年見夏寒無動於衷的樣子，當即便咧開嘴冷笑了一聲，隨即便走到他的兩側，想要將他拉起來。

  酒樓的食客們這時已經停下了吃飯，將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夏寒幾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