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考核

  清晨，夏寒換了身練功服懶洋洋地出了屋子。

  「看來，效果還不錯。」夏寒的眼中透出了一絲疲憊之色，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青瓦小院外的七棵木樁已經全部被他打爛。七星鍛體法固然讓他承受了不小的痛苦，但能在短短時間裡突破到鍛體九層，這已經是收穫頗豐了。

  早在兩天前，他甚至感受到了渾身血液沸騰的感覺，若再堅持下去，說不定能夠一舉突破到築基境。只是，長時間的打磨肉體，讓他身心俱疲。那天，他累的暈了過去，所以並沒有把握住機會。

  想到這，夏寒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暗罵了自己一聲沒出息，在原地愣了半晌過後便緩緩下了山。

  今天是搬山道院年終考核的日子，對於這個每年一次的重大活動，所有人都怠慢不得。

  對於那些突破到鍛體九層的弟子們來說，如果在考核中能夠拿到前十名，或者被內院長老看重，就能直接選入內院之中。而這，能夠決定他們一生的命運。

  「夏老大！」

  「老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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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老大好！」

  年終考核的地點就在決鬥場，當夏寒來到這裡時，外院弟子們一一向他打著招呼。對此，他笑著點了點頭。

  「老大！」

  就在這時，夏寒看到了張小九正朝著他招手，他點點頭走了過去。

  「突破了？」夏寒剛走到張小九身前，就感覺到了一股濃烈的血氣波動。

  「嗯！」張小九重重地點點頭，嘴巴一咧，笑道，「前不久僥倖突破。」

  「那就好。」夏寒笑了笑，若憑著張小九以前的資質，怕是這輩子也與內院無緣，如今在考核之前突破築基境，按照規矩不需考核便可以直接進入內院了。

  「夏寒吶夏寒，你可算是下山了！」李樂這時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苦笑著搖了搖頭。

  「呃……」夏寒見李樂臉上的表情，這才想起關於文試的事情，於是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說道，「不好意思，前些天一直在修煉，竟將文試忘掉了！」

  「無妨，今天來了就好。一直不見你人，我以為你連今天的考核都忘掉了。」李樂似鬆了一口氣，看向夏寒的目光中多出了幾分好奇，自從這個少年病癒之後，發生的種種事情實在是怪異。

  先是一月前，這個少年與張小九同時修為大進，後緊接著張小九又奪下了文試第一。張小九是什麼資質他最清楚不過，如今卻突破到了築基境。他敢肯定，這一切皆和這個身份特殊的少年有著不為人知的關係。只是，這樣一個人，為何會來到這小小的外院呢？

  突然，李樂眉頭一皺，看著夏寒頭上的一縷白髮疑惑道：「你身體不舒服？」

  張小九這時也發現了異狀，早在一個月前他就發現了夏寒生出了幾根白頭髮，如今卻是更多了。再看看夏寒眼中的萎靡之色，不由擔心了起來。

  「老大，你……」

  「我沒事，這些天練功太累了。」夏寒擺擺手，不知為何，自從他那神奇的能力消失之後，身體總會感覺到疲憊之感，頭上的白髮也日益見多。按照他的推測，這些可能都和自己能力的消失有關，甚至有可能是某種未知的後遺症。只不過，他還不敢確定。福禍相依，既然不知這種變化是好是壞，只能順其自然下去了。

  見夏寒毫不在意的樣子，李樂和張小九似信非信地點點頭，雖然心中還有疑惑，但一想到夏寒神秘的種種，便不再追問。

  隨後，三人便閒聊了起來。夏寒這才得知，外院在這一個月中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如今的外院已經撤出了院長和長老的位子，直接由內院管理，以防再出現余白這種人。

  看著夏寒談笑風生的樣子，勇字門內的弟子皆是唏噓不已。誰曾想過，這個以前一直被他們嘲笑的少年，如今卻突然崛起，成了外院最耀眼的人呢？

  「啁~」

  頭頂突然傳來了一聲鷹鳴，夏寒抬頭看去，只見一頭青羽巨鷹從遠處盤旋而來。不多時，就落到了決鬥場最高層的看台之上。隨即從巨鷹背上跳下來一位長老，之後又跳下了幾個身著內院服裝的年輕弟子。

  四字門的教習們在看到兩位長老後，皆是連忙趕了過去。

  那幾個內院弟子臉色倨傲，在看向外院眾人的目光中帶著幾分不屑之色。在李樂走了之後，張小九看著那幾個年輕的內院弟子撇嘴道：「這便是內院的天才弟子嗎，我看也不怎麼樣嘛！」

  那幾個內院弟子，只有一個人身上散發出來了血氣波動，而其他人身上發出來的氣息大多都在鍛體九層上下。夏寒聽出了張小九話中的鄙夷之意，搖搖頭，說道：「不要小看他們，雖然那幾個人還未突破到築基境，但既然能夠直接進入內院，資質必然不會太差。」

  張小九雖知這個道理，但見那幾個內院弟子的神色卻更加不爽了，剛想要說話耳邊就傳來了內院長老的聲音。

  「此次考核，以修為劃分，共分五個組別。每組前二十名，各獎勵淬體靈液一瓶……」

  往年的考核規程都差不多，但外院弟子們在聽到淬體靈液一詞時仍是屏住了呼吸。這淬體靈液能夠加快鍛體速度，還能夠修復遺留在身上的暗傷。如果能夠得到這種寶貴藥物，即便一年提升兩個層次也是有可能的。

  看到他們臉上的表情，高台上的那幾個內院弟子卻更加不屑了。

  只見一個十五六歲稚氣未脫的弟子，悄悄地走到了那領頭的內院弟子身旁，偷笑道：「許師兄，看那幫鄉巴佬沒見過市面的樣子，真是可笑的很。」

  這被喚作許師兄的弟子雖然沒有說話，但嘴角也是撇出了一絲嘲弄。

  見此表情，那弟子又道：「今年突破到築基境的弟子比去年要多些，你看看，他們看我們的眼神還有些不服氣呢。」

  「一群井底蛙，怕是他們連鍛體到底是什麼都沒弄明白！」這許師兄不屑一笑，「這外院之人皆以為早日築基便能獲得成就，卻不知鍛體的真正作用是蓄積血氣。如今築基了又能怎樣，到了內院還是墊底。」

  「許師兄所言極是！那《根骨篇》雖說以十六歲之前步入築基為佳，但若資質足夠，完全可以在鍛體九層時療養暗傷，壓制修為，此後才能讓血氣完全爆發。可笑的是，這群人資質之差以至於不能無傷鍛體，卻依舊以為自己了不得……」

  二人的聲音越來越大，正在說話的長老這時皺了皺眉頭，語氣加快了幾分。在說完考核規則後，猛地回頭低喝道：「許飛、林劍，我帶你們來外院是讓你們看這些弟子笑話的嗎？」

  「方長老，不敢！」許飛和林劍這時低下了頭，連忙回答道。

  「莫要小看這外院！」方長老無奈地搖了搖頭，「雖然他們天賦不如你們，但仍值得你們學習。你們在內院之中享受著大量的藥物來進行鍛體，比起意志力，你們不如他們。你們要記住，修行路上除了資質，更重要的便是毅力！」

  「是！」在聽到這些話後，這幾個內院弟子不敢反駁，但眼中的不屑卻絲毫未變。

  方長老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裡，最後只得搖著頭輕嘆了一聲，說道，「罷了！這次你們承擔著監考的責任，記得要嚴加看管，若有出眾的弟子，要記下來，切不可分心。我在這裡也會仔細觀看考核過程，若讓我發現你們忽略了哪個苗子，定不手軟，懂了麼？」

  「是！」一眾弟子異口同聲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