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亂套

  唐勝看到葉歡歡手裡的照片，捂住頭徹底崩潰。

  葉歡歡卻大笑著，「你不讓我說，我就偏要說。」

  夏夢急了要搶照片，可葉歡歡眼疾手快將照片扔下樓梯，「肖城，知道你的好兄弟為什麼一直沒有女朋友嗎？多情公子一樣四處拈花惹草，那都是假象。

  實際上他根本不喜歡女人，他喜歡男人，在俱樂部里穿著兔女郎的裝扮，赤著跳舞，享受著那些和他一樣的人的奉承，沉醉其中。

  也是，去那種俱樂部就是解放天性了，可你的好兄弟喝多了放縱過後竟然失聲痛哭，因為他自己都覺得自己髒，說明他心裡知道這就是變態。但他懊悔，不是懊悔其他的，而是懊悔沒為你守身如玉，哈哈哈哈。

  沒錯，你看到中間那張了嗎，視頻截圖。那時唐勝正對著你們高中時一起春遊的視頻自己安慰自己呢，惡不噁心？稱兄道弟的好哥們實際上內心對你有著非分之想，肖老師此時覺得噁心嗎？

  真是讓人唾棄的變態。

  唐勝，知名唐教授的獨子，看起來人模人樣，實則內心骯髒的厲害。這個世界真是荒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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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城不可置信的撿起地上的照片，驚訝的回頭去看捂著臉泣不成聲的唐勝，此時此刻葉歡歡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對唐勝來說都如同凌遲，割著他心上的每一片肉。

  「知道嗎，唐先生從十幾歲就開始暗戀你了，肖城，細細回想他是不是就喜歡貼著你和你在一塊。

  現在回想起來是不是特別噁心。這樣噁心的人活該下地獄。還有你啊夏夢，你算什麼東西，我先認識的肖老師，如果不是你從中作梗，肖老師會對我疏遠嗎？是你在勾引他，不然阿城不會不管我的。」

  葉歡歡似是瘋了，跌坐在樓梯口，捂著肚子看著天花板，眼淚流下來，卻笑著，「肖城，你個薄倖之人，當初你明明愛的是我，是我。可你說變就變了。你愛的明明是我，從頭到尾都是我，岳童只是利用你，她根本沒愛過你，和你在一起的是我，從始至終都是我。

  你忘了我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了嗎？阿城，如果你愛的是個名字，那我就是岳童，有什麼不一樣的呢。」

  葉歡歡哈哈大笑，卻忍不住捂著肚子。

  肖城則是徹底懵了，半晌拿著照片抬頭看唐勝，將照片撕碎，「我不覺得他噁心，我雖然不能回應他，可唐勝永遠都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哈哈哈哈。」

  葉歡歡冷笑，「你現在說得好聽，肖城，你敢說以後你再見到你的好兄弟，心裡不膈應嗎？不會厭煩防著他嗎？如果這些你都不介意。」

  葉歡歡眼神變得狠厲，「肖城，你可知道，你的好哥們曾經對岳童動過殺心，說不得他就是兇手。」

  肖城心一沉，唐勝一瞬驚慌，「不是我不是我，岳童最後是個割脈的，我沒做，我沒有。」

  「你敢說你那天晚上沒有去碼頭嗎？」葉歡歡聲音刺耳。

  唐勝捂著耳朵，搖著頭，像是回憶起什麼恐怖的事。

  夏夢驚訝的，「什麼碼頭？」

  唐勝徹底崩潰，最後站起來，鼓起勇氣看向肖城，「阿城，我對不起你，岳童逼迫我實在受不了，但我不知道岳童最後怎麼死的，我真的不知道。」

  葉歡歡眼中帶著冷意，「你敢說你當時沒有把岳童推下海嗎，在那天晚上。」

  唐勝打了個冷戰，滿眼恐懼。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你殺了她，唐勝就是你殺了岳童。」

  「我沒有我沒有。警方最後說她是割脈死的，她不是被淹死的，她不是。」

  「可是你推她下海的。你就是殺了人。」

  唐勝瘋了，一直搖頭，「我沒有，不是我殺的，是她威脅我的，是她逼我的。」

  唐勝已經徹底失去理智。

  夏夢看向葉歡歡，「是你？」

  他們一下全明白了，岳童屍檢沒有任何嗆水跡象，而唐勝那天晚上卻將其推下了海，當時以為她死了，那麼真相只有一個，那天被唐勝推下海的人是葉歡歡不是岳童。

  肖城不可思議的去看那個捂著肚子滿臉痛苦卻極力大笑的女人，只覺得恐懼之極。

  然而就在肖城晃神的功夫，唐勝顫抖著打開了走廊緩台的窗戶，挺身爬了上去。

  「唐勝，你別做傻事。」夏夢大叫著。

  唐勝卻對肖城笑了一下，「對不起。」便毫無猶豫的側身翻了出去。

  肖城腦子嗡的一聲。

  直接撲過去，夏夢快一步拉住了唐勝的胳膊，「你別做傻事，你是被葉歡歡給騙了，那天一定是葉歡歡冒充了岳童約你在碼頭，讓你一度以為你是殺人犯，現在你該明白，你再也不會被威脅了。你不丟人，你不過是愛著一個不可能的人，就像以前一樣默默守護就好了，不是嗎？」

  夏夢死死地拉住他不肯放手。

  唐勝卻絕望的啜泣，用力掰開她的手。

  「唐勝。」肖城的眼中幾乎滴出血來。

  唐勝仰躺著掉下去，可這公寓下面有店鋪的防雨布，他被兜住一下，才滑下去，但腦袋磕在了柱子上，人摔在下面的時候還沒咽氣，在抽搐。

  肖城大叫著，往下跑。

  那邊葉歡歡也終於支撐不住，捂著肚子叫救命。

  警車救護車聲交相呼應，燈光交錯。

  肖城看到唐勝被戴上呼吸閥，滿身是血的抬上救護車。眼淚再也止不住。

  肖城在幾天之內來好幾次醫院了，唐家父母一直在痛哭著，肖父一面安慰一面還要照顧肖母，好像一夜老了十歲。

  最後唐生搶救過來了，可始終昏迷，不知什麼時候會醒，因為有防雨布的緩衝人沒死，腿摔壞了，但因磕到了腦袋，能不能醒不一定。

  唐父知道這個消息後，直接心臟病發，也住院了。一下亂了套。

  肖城來不及回想，甚至沒有時間悲傷，只忙來忙去四處交住院費，開單子，檢查，找護工，安慰還健全的人振作。

  仿佛一夜之間一切都崩塌了。

  到陳立來找他做筆錄的時候，肖城已經麻木了。

  陳立最後嘆了口氣，「夏夢已經把事情經過敘述了一遍，肖老師，葉歡歡涉嫌組織謀殺已經被逮捕了，但她懷孕在身又受了傷，需要住院。所以暫時對她進行監控，但進一步審問和定罪，還需要具體了解，可她死不開口，只說要見你。」

  「我不想見她。」

  「我知道肖老師，可她咬死了不開口，又是孕婦。你也知道，從她指使威脅唐勝行兇諸多事件猜測，這個葉歡歡和岳童之前互換身份肯定隱藏了很多事，也許能從中找出岳童之死背後隱藏的相關案件。

  最重要的，按照唐勝之前的話，岳童死的那天晚上，葉歡歡冒充岳童約了他到碼頭見面，也許不止約了唐勝，所以岳童小姐的死也很可能和葉歡歡有關係。」

  肖城抬頭，「陳警官，不知道你明不明白我現在的感受，唐勝有句話沒說錯，起因都是我，如果我當初沒認識岳童，我身邊的人，也不會。」

  他沒說下去。

  陳立拍了拍他的肩膀。

  「能容我兩天嗎，陳警官，現在，我真的怕看見葉歡歡，控制不了我自己。」肖城把臉埋在手裡。

  陳立嘆息著站起來，「可以，葉歡歡那邊這幾天醫生也不建議審問。還有肖城，有需要幫忙的，找我，咱們也認識這麼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