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小海螺

  老伴似乎也想起了那家的事，「林老太太可憐啊，之前一直說自己女兒在國外，結果人沒了警察試圖聯繫她女兒，發現她女兒早就死了，根本沒這人了。

  唉，她那小外孫女可好了，叫什麼來著忘了。反正大家都叫她小海螺。可有出息了，學習也好，什麼都好，怎麼就失蹤了呢。當時街坊鄰居都猜測，那姑娘長得好看，別是被人販子弄走了，那段時間不是安城有人販子嗎，許是溜到咱們縣城。

  那孩子就突然沒了。唉，對了我記得林老太太還有個孫子吧？」

  妻子回憶著問老頭，那老頭卻皺眉想了半天，「有孫子嗎，我咋不記得呢？」

  「你那時候帶畢業班整天忙啊忙，能知道啥？林老太太的孫子，是後來過來住的。」

  「哦哦哦，好像看到過，但是呆了沒幾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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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挺長時間呢，後來聽說是出國投奔媽媽去了。聽林老太太自己說過，她兒子死的早，孫子從小跟著兒媳婦走了，挺大才回來。」

  「那警察後來聯繫上林老太太孫子和兒媳婦了嗎？」

  「誰知道啊，出國了好像聯繫不上吧，當時走的突然也沒留下什麼聯繫方式，對了，孫子就是突然走的。

  我記得那天小海螺四處問，看沒看見她哥，說是因為不想妹妹奶奶傷心，留了字條走的，那小姑娘拿著字條來拍我家門問的。」

  老頭對這個印象似乎還很深。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那小姑娘哭得可傷心了，四處拍門問她哥哥去哪了，還說要去找哥哥。唉，沒多久小海螺就失蹤了吧，許是自己跑到城裡找人，被人販子拐了。那姑娘一個人還那么小，很容易被壞人盯上。」

  夏夢卻聽出了一些問題，「那對兄妹和這家的女孩子岳童熟悉嗎？」

  「啊對，岳童，我記得失火這家的孩子，就叫岳童，她平時不像小海螺活潑，都是十二三歲的孩子，按理來說應該朝氣蓬勃啊，可岳童很內向的，不愛說話，悶悶的。

  見人也不打招呼，我對她沒啥印象的，但我看見過這三個孩子一起上下學，都是半大的孩子，應該在同一個學校吧。」

  肖城迫切的又問了幾個岳童的問題，可那對老夫妻對岳童沒有多大印象，總之就是岳童小時候唯唯諾諾，很內向不愛說話，見人就躲。

  這性格和肖城他們等人印象中完全不一樣。

  夏夢轉轉眼睛又問道，「那您對岳童的父母熟悉嗎？」

  老夫妻回憶，「當年他們搬來也沒幾年，一開始還是租房子，後來林老太太看他們兩口子帶孩子不容易，就把房子沒太貴賣給他們了，那對夫妻也沒啥固定工作，女的在髮廊給人洗頭，那個男的就幫人修個自行車，在工廠打個零工。

  啊，對了，那女人臉上有個傷疤，這家不知道從哪搬來的，說是咱們賓縣的，以前在東頭住，後來跑到這邊來了。中間他們好像還搬去過安城，總之街坊鄰居的偶爾問一嘴，那對夫妻倒很健談，就是說話有些飄。」

  「飄？」唐勝奇怪的問，「什麼意思？」

  「就是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看起來能說會道，但接觸幾次，發現那話都是張口就來，是真是假就不一定了。

  我們發現幾次後，就不接觸了，一我倆都是老師很忙。第二呢，我家孩子當時還小，才上小學，這樣的鄰居接觸久了不是好事。有時候也覺得奇怪，爸媽都是外場人，他家孩子怎麼那麼悶啊。」

  夏夢卻抓到了關鍵，「那對夫妻不實在？」

  「鬼得很，有一次我看他家女人的頭巾好看，對方說在城裡買的，看我喜歡說進城取貨的時候幫我帶，說是五十塊錢，那個時候我覺得挺貴的。

  但話都說到這了，人家給帶了，我就給了錢。

  後來我妹妹說這玩意在安城才十塊錢。滿大街都是，她肯定管我多要錢了，但街坊鄰居的又不好撕破臉，只能吃虧了。但也只吃虧一趟，以後少接觸唄。

  而且聽人說他家那女的別看臉上有疤不好看，但為人風騷得很，在洗頭房勾搭過不少男人。騷得很，在外總是勾勾搭搭的，可她男人好像也不介意，誰知道那一家咋回事，反正都不像什么正常人。」

  幾個人交換著眼色，夏夢問道，「您還記得那對夫妻什麼別的事嗎？」

  「不記得了，我倆當時教畢業班忙的很，我家孩子還小，和他們兩家的孩子年齡上差著好幾歲呢，接觸不多。就知道那對夫妻和林老太太好像關係挺近的。

  一是前房主，二是兩家就隔著一道牆，孩子還在一塊念書，自然就走的近，可其實這樣看那對夫妻還行，除了滿嘴跑火車這毛病，林老太太家有什麼力氣活，那家男人也幫著干呢。」

  老頭說道。可妻子卻撇嘴，「你是男的不懂這裡面的彎彎繞，聽說那對夫妻對林老太太好，是因為愛占便宜，林老太太院子裡的菜他家拿去不少，占便宜嘍，幫著干點活怎麼了。

  而且啊，後來林老太太那個孫子回來，兒媳婦雖沒一起回來，但經常打錢，那個在洗頭房的女人還賣保險，讓林老太太買了她不少保險呢。是看上老太太的錢了。」

  夜幕降臨，老夫妻要回家做飯去了。

  肖城他們只能告辭，但車還沒開動，那老頭就又跑下來，手裡還拿著一張照片，看起來已經很舊了，「剛才上樓，想起家裡有幾張老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老太太身邊站了個小女孩，大概十二三歲左右，很漂亮，就在院子前面，旁邊是熟悉的柳樹。

  夏夢一愣，那老頭指著照片，「當時我家剛買的相機，出來給孩子拍照，正好林老太太買菜回來，街坊鄰居的，就幫她和小海螺拍了，當時多洗了一張，我們就留著了。」

  「這張相片裡怎麼沒有林老太太的孫子？」

  「那時候孫子還沒來呢。」

  「這時候岳童家搬來了嗎？」

  「搬來了，其實當時我想著相機買來了，街坊鄰居認識都幫著拍兩張，我記得那天給小海螺拍照的時候，岳童也在，我叫她過來拍，她支支吾吾的，嚇夠嗆直擺手說不照，說她爸媽不愛照相，就直接溜回家了。

  人家都說不拍，我們也不能熱臉貼冷屁股啊。不過這張照片當時拍到岳童了。」

  老頭指著照片一角，仔細看，確實在那個漂亮小姑娘身後不遠處，一個背影，能看出是個女孩子，穿著校服很模糊，而且有點駝背，和照片裡的小海螺各方面比，都差別很大。

  是的，照片裡的小海螺很美，倒不是說五官多精緻，而是那種挺拔的開心自信的感覺，如果人從小生活幸福，備受疼愛，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吧。

  只是肖城有些不敢相信，按資料看小海螺的父母早就過世了，只有外婆陪著她長大，為什麼她還能這幅面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