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小郡主圖謀天王

  秦雪在這裡躲著不回去，就是因為秦國皇后頂不住燕國使團的壓力，已經決定讓她和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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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利用帶來的兵符將令調動大軍，並利用楚婉凝的關係，讓一部分楚軍留在北疆，藉口震懾鎮北將軍，目的就是為了躲掉這次和親。

  但皇后一遍遍來信緊逼，還要讓其他人來替她主持這裡。

  不得已，他才借皇后的名義給柳艷和秦月下令，讓推掉這樁婚事。

  如果柳艷也支持這次和親，她就一點退路也沒了。

  並且，要是柳艷強行帶她走，皇后和父王不僅不會阻止，還會立刻送嫁妝過來。

  柳艷繼續冷聲說道：「我們秦國雙壁沒本事，不能替大秦吞了燕國，該咱們皇族的後起之秀，最聰明的小郡主出手了。」

  秦雪急切的說道：「阿姨，雪兒蠢笨如牛，哪裡能……」

  柳艷根本不聽秦雪說什麼，繼續冷冷的說道：「我們姊妹已經給你打下了最好的基礎，只要你和親之後，能控制住慕容德，大秦的所有目的都能達到。」

  秦雪的額頭急出了細密的香汗，兩顆晶瑩的淚珠湧出靈動的雙眸，帶著哭音嬌聲說道：「阿姨，你若想讓雪兒死，雪兒，現在就死在你面前，只求你別讓那畜牲把雪兒折磨死。」

  柳艷卻毫不憐香惜玉，冷聲說道：「你若和親，便是他的皇后，是要母儀天下的，他怎麼可能用玉女車將你折磨死？」

  「至於其他的閨房之事，你在秦國後宮也該經歷頗多，有何可懼？「

  秦雪見說不動柳艷，直接對著秦月哭著說道：「姑姑，你在後宮住了多年，對後宮熟悉無比，你何曾見過，太后讓那些閹人玷污皇族女子的？」

  「你自小看著雪兒長大，何曾見過雪兒與那些閹人苟且？」

  秦月看著如梨花帶雨般楚楚可憐的秦雪，心中不由一軟，輕聲說道：「姑姑是相信你，可你這丫頭也太過分了。」

  「你怎麼敢借皇后的名義，賭死我們的回國之路？你可知道，就因為你一句話，我們差點死在燕國。」

  「我沒有！」秦雪立刻急切的哭喊道：「我發誓，那件事確實與雪兒無關。」

  「哼！「柳艷冷哼一聲，語氣如冰的說道：「你也出身皇族，知道後宮之人最不相信的就是眼淚。你這樣哭哭啼啼，是想讓我們心軟之後相信你嗎？」

  秦雪愣了一下，抬起玉手，狠狠的抹了一把眼睛，深呼吸一次，看著柳艷和秦月，表情認真的說道：「阿姨，姑姑，雪兒確實有些小聰明，也確實深得皇后信任，在很多事上，確實聽雪兒的意見。」

  「在當時，雪兒的意見是聯楚滅燕，與楚國九江公主都定了口頭之約，但鎮北將軍不聽朝廷調度，不僅不帥軍渡江，還屯兵天目山，企圖一口吞天，瓜分楚國。」

  「當時，朝廷各種意見紛繁複雜，但都沒有定論，我為了借各方勢力的利益，為大秦皇族尋找最合適的出路，在楚國九江公主離開後，就親自去了南疆，說服東南二王表面歸順了二王，才形成現在的局面。」

  「阿姨和姑姑想想，雪兒當日根本不在朝廷，如何替皇后下令不讓你們回國？退一萬步說，雪兒當日就算在朝廷，哪裡顧得上管你們回國不回國這等小事？」

  柳艷聽到這話，頓時大怒：「我們姊妹為了大清毀了一生，整日心驚膽戰，期盼的就是回國回家，你竟然認為這是小事？！」

  秦雪苦笑一下，看著柳艷說道：「阿姨在你的腦海里，雪兒願不願意嫁給慕容德，是不是也是小事？」

  柳艷立刻冷聲說道：「這是兩國和親，是決定秦燕以後的歸屬和走向，誰說是小事？」

  秦雪看著柳艷表情，認真的說道：「雪兒說的不是和親，而是雪兒願意不願意，和雪兒以後幸福與否。」

  柳艷聽到這話，不由愣了一下。

  確實，在她的腦海里，這丫頭願意與否確實是小事，至於幸福，是肯定不會幸福的，不過自己從沒考慮過這個因素。

  秦雪看到柳艷表情有變，淒婉了聲音繼續說道：「阿姨被逼嫁給燕國，已經深受其害，深刻體會了其中的苦楚，難道真想讓雪兒也步您的後塵嗎？」

  這話沒打動柳艷，但卻讓秦月心中一軟。

  這個侄女比她小五歲，她在宮中之時，這個侄女就經常跟著她，特別依戀於她，兩人感情頗深。

  她真的不願意讓這個侄女，步入表妹的後塵。

  秦月轉頭看著柳艷，柔聲說道：「艷艷，慕容德那畜牲已經被虎狼之藥亂了心性，誰去了也是白白被糟蹋，起不了半點作用，要不……」

  柳艷看著秦月皺眉問道：「你相信她的話了？」

  秦雪立刻說道：「阿姨，我發誓不讓你們回國的命令，不僅僅不是我的意思，我甚至都不知道。」

  秦月不等柳艷說話，直接問道：「那你說，皇后為什麼不讓我們回國？」

  秦雪知道秦月，這是給她深度解釋的機會。

  他給了秦月一個感激的眼神，輕蹙繡眉，思索著說道：「依雪兒看，皇后當時不讓阿姨和姑姑回國，恐怕也沒有經過深思熟慮，甚至沒有明確目的。」

  「阿姨和姑姑都知道，皇后雖然極為嚴厲，很有幾分殺伐果斷的氣勢，但缺乏智謀，以我猜測，皇后當時對阿姨和姑姑的命令，應該只想在燕國留下一枚棋子。」

  說著深深一嘆，表情極為落寞的說道：「我們這樣的女子，生來便是一枚棋子，甚至只是一枚小卒，只要過了河，便只能前進，不能後退，隨時會成為一枚棄子……」

  柳艷看著秦雪冷聲問道：「你既然有這樣的領悟，為何要違抗皇后命令？為何不去燕國和親？」

  秦雪看著柳艷的丹鳳美眸，靈動的美眸中滿是不屈的光芒，聲音輕柔，語氣堅定的說道：「雪兒不願意做棋子，更不願意做棄子，雪兒要做一個下棋的人！」

  秦月滿是無奈的說道：」雪兒，你現在已經身入棋局，已經成為棋子了。」

  秦雪更加堅定的說道：「哪怕做棋子，我也要做一個可以掌握自己命運，可以橫衝直撞的車，絕不做一個只能前進，不能後退，隨時被棄的小卒。」

  柳艷冷冷一笑，說道：「你在大秦朝廷眼裡，永遠都只是一個小卒子！」

  說著，看了秦月一眼，嚴肅了表情，對著秦雪說道：「但你只要過了滹沱江，去燕國為後，就會成為大車，我們姊妹會配合你控制慕容德，拉攏長公主，咱們就能把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

  她總算領教了這丫頭的聰慧，真想用她去對付慕容得了。

  這丫頭的容貌和睿智，都不亞於楚婉婷，只要去了燕國，肯定會是一大助力。

  秦月眼中閃爍過一絲不忍，想替秦雪說句話，但想起柳艷為了自己的付出，實在沒能說出來。

  秦雪把兩人的微表情都看在眼裡，把她們的內心猜了個大概，靈動的美眸流轉半周，嬌聲說道：」阿姨，姑姑，依雪兒看，慕容德無情無義，陰狠毒辣，雖有些智慧，但心性已亂，難謀大事，終不得長久，想要依靠控制他來掌握自己的命運，終究會是竹籃打水。」

  「我這些日子在北疆，選了另外一條路。」

  秦月立刻問道：「什麼路？」

  秦雪靈動的美眸看著柳艷和秦月，略帶狡黠的一笑，輕聲說道：「現在燕國最大的倚仗，並不是鎮國長公主，而是天王程風。我想走他這條路。」

  柳艷立刻皺起秀眉，看了秦月一眼。

  秦月馬上問道：「怎麼走？」

  秦雪的小臉莫名微微一紅，眼神閃爍著，輕聲說道：「既然都要被人做棋子，雪兒便想選一個強大的棋手。」

  秦月頓時一驚，急切的問道：「你想嫁給天王？」

  秦雪頓時嬌羞一下，但馬上表情堅定的看著秦月，嬌聲說道：「嫁給他，北可控燕國，南可滅秦世傑，對朝廷極為有利。」

  說著肅穆了表情，指點江山般語氣鏗鏘的說道：「現在，程風封疆江南，對我大秦如泰山壓頂之勢，隨時可率兵南下直攻我大秦朝廷。」

  「我調兵北疆，準備收服秦世傑，但秦世傑依靠程風，不僅不肯臣服，還越發對朝廷不恭，隱有不軌之勢。」

  「若不拿下程風，讓秦世傑與起勾結，不用多久，他們起兵南下，大秦必亡。」

  「若拿下程風，大秦便可一掃四方，恢復朝廷執政之能，還可與燕國真正結盟，或東進或西出，再創輝煌。」

  秦月聽到這番慷慨陳詞，卻沒任何激動，而是皺眉看著柳艷。

  柳艷冷冷一笑，對著秦雪問道：「你覺得你拿得下程風嗎？」